“大過節,他不是開玩笑?”


    紀鴻洲捏著電報,點了點上麵重點字眼,依然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音。


    秦音看完電報,卻是一臉氣定神閑。


    “不是玩笑,我出嫁前說好的。”


    紀鴻洲修眉微擰,黑眸直直盯著她看。


    “你出嫁前說好,給你陪一座礦?”


    秦音淺笑眨眼,“有條件的,大帥先看好。”


    紀鴻洲指尖往前滑,嘴角都壓不住扯起來。


    “這叫條件?”


    這他媽確定不是給他送禮?


    秦音歪頭笑了笑,“出嫁前說好,得是我與大帥夫妻和睦,能過得下日子,能順利生下兒子,且我的兒子是少帥,紀軍才能撥三千兵馬去駐守礦洞。”


    “到那時候,說好的礦才是我的。”


    “有一點不達到,比如我日子過不下去,再比如我生的是女兒,或者,紀軍少帥是別人。那這座金礦,都與紀家無緣。”


    簡而言之,礦洞是她跟她兒子的,實則跟紀鴻洲又隔了一道。


    紀鴻洲聽罷麵不改色,“兒子的就兒子的,兒子還不是老子的?”


    他隨手擱下電報,一把摟住秦音,重重感歎了聲。


    “箏箏是金疙瘩,合該把你供起來。”


    秦音失笑,“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


    “早什麽,早晚的事兒!”


    “說好的女兒一樣愛呢?”秦音忍不住語酸。


    “女兒當然也愛,賬不是這麽算。”


    紀鴻洲鬆開她,一臉肅色與她分析:


    “這礦雖然是衝咱們兒子給的,但給了不就是他的了?他得給姐姐妹妹分,哪兒能什麽都讓他獨攬?這麽一來,豈不也等於是給女兒的?”


    他攥住秦音手,“招婿,到時全給她們招婿,兒子有的,她們都得有。”


    秦音越聽越不對勁,不由眼瞼微眯。


    “紀鴻洲,你準備要幾個孩子?”


    紀鴻洲,“......”


    當然不能說越多越好,多子多福。


    他唇角勾起,貼手輕撫她平坦小腹,溫聲哄道:


    “先生這一個,這一個就很好。”


    秦音無力白他一眼。


    紀鴻洲很快轉移話題,“用膳吧,你可不能餓肚子。”


    他殷勤攬住秦音肩,將人扶起身,帶著往餐廳方向去,嘴上又不禁感慨。


    “這大舅哥,屬實不錯,我認了。”


    秦音抬臉看他,“那我大哥說添丁之喜,孩子百日宴邀我們回去,大帥也答應去了?”


    “去。”


    紀鴻洲答應的痛快,“一會兒我就讓章謹去回電報,你出嫁也快兩年,該回娘家探親,我陪你。”


    秦音唇角輕扯,“不是為了去看金礦?”


    紀鴻洲皺眉,垂下眼看她。


    “說什麽?爺在你眼裏,是那麽膚淺的人?”


    秦音抿唇忍笑,懶得評價。


    男人緩和下聲,“主要是陪你,你大著肚子,爺怎麽放心你自己回去?”


    “誰告訴你我大著肚子?”


    “怎麽沒有,我瞧得見。”


    秦音失笑不看他。


    這人簡直想當爹想魔怔了。


    兩人相攜進餐廳坐下,紀鴻洲先給她遞一碗粥。


    他神色正了正,又徐聲開口。


    “亂世黃金,沒人能不覬覦,說不心動,是假的。”


    秦音掂起勺子攪粥,聞言掀睫看他。


    “父親留下一堆爛賬,以至於爺娶妻,也搞得像求財,至今想做些功績,手頭兒還難免捉襟見肘。”


    紀鴻洲目色坦然告訴她,“現今一座金礦就擺在眼前,我心動,但不強求。說白了,箏箏,這是你的嫁妝,是秦家的東西,我不會貪。”


    這句說的還算正經。


    秦音淺笑,“這是秦家的誠意,大帥能接住就好。我隻想你知道,你能為我付出的,都是值得的。”


    思及最近這段日的恩愛,紀鴻洲心下動容。


    他眉眼柔和,伸手握住她手背,指腹輕揉摸搓。


    “嗯,爺知道。”


    眾所周知,秦軍有金山。


    因地理位置險峻,翻川越嶺之地都已早早設下險障,根本沒人能打的下來。


    那金山,掛秦軍的名,卻是整個徽州三城十二鎮共有的財富。


    秦軍不獨占,礦民全是徽州百姓,且逢年過節會發福利。


    徽州人上上下下團結一心,就已經是最堅不可摧的城牆鐵壁。


    能答應讓紀軍分一杯羹,甚至派兵三千駐守其中一座礦洞。


    秦震關需頂著莫大壓力說服眾人,這也將是一個難關。


    機會遞到眼前,紀鴻洲會抓,心意也記在心裏。


    “你大哥對你,的確沒的說。”


    紀鴻洲又難免感慨,“回頭等再見了他兒子,爺對那小兔崽子也好點兒,再不能大屁股訓斥他了。”


    秦音忍俊不禁,揶揄他:


    “那我是不是要替峰兒謝謝你?”


    紀鴻洲失笑搖頭,沒再說什麽。


    兩人這才開始用膳。


    過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問秦音,“你大哥可揍過他?”


    秦音搖搖頭,“很少,我大哥刻板,輕易不動手的,峰兒從小搗蛋,多是大嫂揍的多。”


    紀鴻洲不以為然,“女人打孩子,多是糊弄一下,那小子沒經過什麽教訓,難怪那麽討人厭。”


    秦音掀起眼簾,“大嫂打的狠,經常抽斷雞毛撣子,抽的孩子皮開肉綻,我都心疼。”


    紀鴻洲,“......”


    這不是一般母親能做出來的。


    他看了看秦音,覺得她不可能是個嚴母。


    生孩子前都要替孩子考慮那麽多,這要等生下來,不定得多溺愛。


    那往後打孩子的,大概率是他。


    紀鴻洲不禁蹙了蹙眉。


    秦震關不打孩子,回頭他要敢動小崽子一根手指頭,秦音又該覺得他不是好父親。


    這麽一想,他下意識掃了眼她平坦小腹。


    還是女兒好。


    女兒嬌氣,舍不得打......


    *


    秦音大嫂這一胎,七月中生的,是個兒子。


    兩地隔得遠了些,秦震關原本沒想讓秦音長途跋涉回徽州添喜,倒顯得興師動眾。


    畢竟是二胎,又不是長子。


    且他也考慮到,秦音嫁到紀家快兩年,至今沒能給紀鴻洲開枝散葉。


    擔心紀鴻洲知道他又添兒子的喜訊,會眼紅。


    所以先前孩子生下來,都故意壓著消息,沒有專程給秦音報喜。


    是後來收到秦音的家書,秦震關這才打了封電報過來,邀請夫妻倆回徽州慶祝小兒子的百日宴。


    妹夫為妹妹做的事,秦震關都從秦音的家書裏得知。


    他看出秦音定下了心,也準備好好過日子,為紀鴻洲生兒育女,長兄如父的心發自內心的高興。


    便也借著這封電報,給紀鴻洲交了交底。


    其中意思,也是來自於大舅哥的提點。


    ——好好珍惜我妹妹,你待她好,虧不了,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百日宴在十月底,秋末冬初的季節。


    秦音算日子,那時候自己的身孕也足了三個月,路上平穩些,並不耽誤。


    她安下心籌備賀禮。


    秦家三代人,到這一代才生出兩個兒子,她也替大哥高興。


    賀禮備得足足的,出手一點不吝嗇。


    紀鴻洲看她忙活,未免有點發愁。


    “箏箏,你有事叫人去做,如今不能整天往外跑,得待在家好好歇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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