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婁,你怎麽一個人在書房裏呆了這麽久呀!”


    見自己愛人進來了,婁振華挑了挑眉頭問道。


    “你對那個叫許大茂的了解多少?”


    婁母被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有些發愣,她一臉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男人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呀?這個叫許大茂的我也隻見過一麵,他媽就是以前在咱家裏做傭人的,你不是也見過嗎?”


    婁母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婁振華的預料,他示意讓婁母看看桌子上的信,然後才開口說道。


    “這封信應該是軋鋼廠的工人寫的,隻是對方不知道咱們家的地址,所以讓楊愛民轉交給我的!”


    信上的內容並不多,看完信後的婁母臉色也變了。


    “許大茂好好的怎麽會有不孕不育呢,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我在想這件事如果是真的,你說許大茂的父母知不知道?”


    聽了婁振華的話,婁母的臉色也變了!如果許家知道這件事兒,還要跟自己家結親那性質完全就不一樣了。


    “老婁,如果這個許大茂身體有毛病,萬萬不能讓小娥嫁過去呀,嫁給一個泥腿子已經夠委屈小娥的了,如果明知道對方有問題,那可是要坑咱們女兒一輩子呀!”


    “現在不要想這麽多,明天讓那個叫許大茂的去體檢一下,到時候拿到結果再說!”


    翌日。


    一大早兒,一輛別克牌轎車停在了四合院兒的門口,此時正是上班的時候,許大茂穿了一件的確良的襯衫,頭發梳成了中分還用了些發蠟看上去就跟被狗舔過的一般。


    “哎呦,大茂今天可是夠精神的呀!”


    “哈哈,二大媽早!今天我對象家裏非要帶我去體檢,我說我身體棒極了,可是對方覺得我太瘦,說要讓醫給我看看!”


    “門口兒的那輛汽車不會就是你對象家裏的吧,看那樣子可真是夠排場的呀!”


    “哎,這不是跟人家醫生約好了嗎,就怕我去晚了,不然的話我不會這麽高調的!”


    經過許大茂扯著脖子這麽一喊,整個四合院兒都知道他談對象了,而且女方還是開著汽車來接他的。


    許大茂心裏那叫一個美,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這麽揚眉吐氣過!


    到了醫院以後,婁小娥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看著很是“洋氣”的婁曉娥,許大茂心裏就開始癢癢了起來。


    深知婁家背景的許大茂在跟婁小娥相處的時候,處處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父母不止一次的告訴他,隻要是能把婁小娥娶回家,他這一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這家醫院雖然也公私合營了,可依然還有婁家的股份,有婁振華的招呼讓許大茂加塞兒並不是什麽難事兒。


    跟坐在那裏的婁曉娥打了聲招呼,許大茂也不廢話直接走進了門診室,經曆了一係列極為羞恥的檢查後,許大茂終於從門診室裏走了出來。


    許大茂在心裏不斷的腹誹著剛才給他檢查的男大夫,如果不是為了娶婁曉娥的話,許大茂早就捂著臉跑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人影一閃,婁振華出現在他的麵前。


    “爸,您怎麽也來了?”


    聽了許大茂的這一聲稱呼,婁振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兩下,最後他還是勉強的放緩了語氣說道。


    “大茂呀,現在這樣稱呼還早,我擔心你們兩個人處理不了,所以也過來看看!”


    見婁振華拒絕了自己的稱呼,許大茂也沒有往心裏去,在他看來這都是遲早的事兒,而且他對婁家的些有錢人也有些看不慣,好好的直接扯證結婚也就是了,非得搞什麽婚前體檢真是脫了褲子放屁找麻煩。


    很快體檢室的門被打開了,剛才給許大茂體檢的那名男醫生在裏麵走了出來,見這人出來了許大茂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剛才的體檢給他多多少少造成了心理陰影。


    見許大茂這樣,男醫生輕輕的笑了笑,然後他直接走向了婁振華,隨即將手裏的體檢報告遞了過去。


    “周董事您好,這是許大茂同誌的體檢報告!”


    婁振華接過體檢報告後看了許大茂一眼,然後就直接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大茂就感覺婁振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也讓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婁振華終於把許大茂的體檢報告合了起來,此時許大茂的心情已經緊張到了極致,他對自己的那份體檢報告心裏既好奇,又有些畏懼。


    最後許大茂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爸...,不...不...,婁叔,我的體驗報告上寫的什麽呀?”


    婁振華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重新上下打量了許大茂一番,當確定對方表情不似作假之後,才深深地歎了口氣。


    “大茂啊,這份體檢報告的結果有些不太樂觀。”


    聽了這話,許大茂頓時大驚失色,此時他也不管是不是禮貌了,伸手一把就將那份體檢報告搶了過來,然後就急匆匆的打開了。


    首先入眼的就是醫生的體檢結論,“蝌蚪活性不足,難以達到正常受孕條件,懷疑不孕不育。”


    這幾個字入眼之後,許大茂整個人都麻了!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憤怒、恐懼、驚慌、痛苦、疑惑......


    “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剛才的那個醫生給弄錯了,我一個堂堂的大老爺們兒,扛著放映設備步行十幾公裏都沒有問題,怎麽可能會不孕不育呢!”


    “婁叔,我知道了,一定是剛才那個醫生讓我取蝌蚪的時候手法不對,我記得當時我太用力了......”


    原本婁振華還是有些愧疚的,隻是聽了許大茂這亂七八糟的話,原本心裏的愧疚頓時變的煙消雲散了。


    此時,一臉好奇寶寶模樣的婁曉娥也湊了過來,隻是當他看到體驗報告的那一行字的時候,整個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瞬間臉色就變的蒼白了起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許大茂,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一雙美目中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


    婁曉娥其實心裏很清楚,婁家更是想用她的婚姻來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隻要對方是成分好且是工人階級就可以,她雖然沒反對父母的做法,隻是她也絕對不會同意,就這麽嫁給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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