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法官說:“不帶綢緞回來的人,就會知道橡木棍打起來痛不痛!”


    大家於是隻好趕快走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法官是說到做到的。


    法官怎麽樣想,事情果然就怎麽樣發生了。日落的時候,三十個人在法官腳邊放下三十卷綢緞。


    綢緞販子看見這三十卷綢緞,快活地大叫,全屋子都聽得見:“這是我的綢緞!這是我的綢緞!”


    法官說:“當然是你的!”


    他向拿綢緞來的人轉過臉去問:“你們從誰那裏買來的?”


    大家異口同聲地喊著說:“跟我們小店主人買的。他很久都不想賣給我們,但是,我們因為怕挨木棍子打,所以付了他三倍的價錢。”


    法官說:“這樣說來,綢緞是小店主人偷的。你們去找他把你們的錢要回來,同時把那個賊給我帶到這裏。他腳跟上應該挨打一百棍。”


    然後老頭子看了看大家,又補充說:“這是石頭人幫助我們找到犯人的,如果我不命令打他們,你們就不會笑了。如果你們不笑,我就不會罰你們了。


    如果我不罰你們,你們就不會去找綢緞,也不會出三倍價錢買綢緞了。所以應該說是石頭人幫助我們找到了竊賊。”


    辛坦譯


    一個農民救了濟州市


    [朝鮮]


    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那時,我們的祖父還沒出生,日本侵略者占領了朝鮮的濟州市。他們吹噓說:“我們要世世代代留在這裏,朝鮮人永遠別想收回濟州!”


    這時國王召見將軍們,下令要驅逐敵人。


    “如果你們不趕走敵人,我要把你們當作箭靶子來射!”


    國王威脅說。


    將軍們告別了國王後,回到了家裏,終日想辦法要把敵人從濟州市趕走。


    這個城市難以接近,四麵是荊棘叢,又密又高,沒有人通得過。所以,盡管將軍們想盡辦法要執行國王的聖旨,但就是沒有人想得出。


    其中,有個將軍,叫趙永其。這一天,他登上了濟州市附近的山崗,觀察在荊棘叢裏是否有路可走。離趙永其將軍不遠處有一個老農民,這時,他正套著一頭黑牛在耕地。將軍對農民連看也不看一眼,但突然他聽到農民在罵牛:“你想老在原地踏步嗎?你又不是趙永其,他可以在必須行動時,不幹事!”


    將軍聽了很生氣,走到老農民麵前,問道:“你竟敢罵趙永其?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朝鮮最聰明最勇敢的將軍嗎?”


    農民問:“他既然有勇有謀,為什麽不能把敵人從濟州趕出去?”


    “你真是瞎子!否則怎麽會看不到城的四周都是無法通行的荊棘叢!”


    將軍叫道。


    “那麽誰妨礙將軍除掉荊棘叢呢?”


    農民問。


    “你胡說什麽!”


    趙永其又叫道,“荊棘叢日夜有人守衛!”


    “如果一個人熱愛自己的土地,他一定知道怎麽保衛土地,趕走敵人!”


    農民說。


    “這麽說,你知道如何把敵人從濟州趕出去?”


    將軍譏笑地問。


    “我知道!”


    農民回答,“你過十五個月給我派一百個兵來,濟州一定又重新是朝鮮的了。”


    “老頭,你大概忘了,你收回放出去的箭要比說出的話還要快。到時候,我給你一百個士兵,但你要注意,如果你不能兌現的話,不能趕走敵人,我要下令把你的皮拿來做鼓!”


    趙永其說完,就離開了農民,到國王那裏去。當將軍把農民的吹牛告訴國王時,國王笑了好多時候,然後說:“必須監視這個農民,否則他逃走後我們就不能殺他的頭第二天,國王派來的奸細老是在老農民家附近轉。晚上,他們向國王報告說:“農民整天在粘一種小小的紙袋。”


    過了一天,奸細又來報告說:“農民從早到晚又在粘小紙袋。”


    一連十天,國王都接到報告說,農民在粘小紙袋。


    第十一天,奸細們報告說:“農民不斷地在粘風箏。”


    “他發瘋了!”


    國王說。


    不久,國王又聽到了農民的新花樣:他召集了村裏的男孩,從早到晚同他們放風箏。


    國王非常氣憤,他想馬上殺農民的頭,但趙永其行了個禮,說:“仁義的國王,我答應這個吹牛者等十五個月。現在不必殺他,他的頭逃不出我們的刀!”


    “就照你的話辦吧。”


    國王同意了,“不過,要監視好,別讓這壞傢夥逃走了。”


    夏去秋來,看來,農民已完全忘記了同趙永其的談話。他整天在幹普通的農活:收莊稼,修房子,在森林裏拾幹柴和織網。


    冬天不知不覺過去了,接著春天又來了,農民答應收復濟州的日期臨近了,國王的奸細到他家監視越來越頻繁了。但老農民裝出沒看見他們,仍在做著自己的事。


    五月終於到了。這一天,老農民走到山崗上,仔細察看了荊棘叢,滿意地回到村裏。他在屋子周圍看到一個國王派來的奸細,便笑著對他說:“你去告訴趙永其將軍,在陰曆九月初我等他派士兵來。”


    時間比飛馬跑得還快,陰曆九月初一的夜晚終於到了。一百名武裝著的士兵來了。他們悄然無聲地走到老農民的村裏。士兵中有一個劊子手,國王命令他,如果老農民不能趕走敵人,就把他的頭送到宮裏去。


    這時,農民從屋裏出來,對士兵們說:“你們跟在我後麵爬,要非常輕,輕得連森林裏的老鼠也聽不見一點響聲!”


    士兵們在老農民後麵爬行。當爬到離荊棘叢不到一裏路時,農民輕聲地叫士兵們不要爬了。然後,他選了十個最靈活的青年,對他們說了幾句話,於是青年又迅速朝前爬去。


    突然,離士兵不遠處,一下子在十個地方燃起了火,風吹著火,把火吹到荊棘叢上,荊棘叢的四麵很快都著火了,火焰直衝天空!


    “猛悉!猛悉!(朝鮮兵的勝利呼聲)”


    農民叫道。


    於是,攻無不克的朝鮮兵士們衝進了濟州市,戰鬥很快結束了。日本武士在城堡裏很勇敢,但城堡被攻克後,他們就成了朝鮮兵的俘虜。


    俘虜很多,當農民把他們數好後,天已亮了,國王同將軍一起到了濟州城。


    國王走到農民麵前,問:“請告訴我們,火是怎麽燒著荊棘叢的?”


    “我叫十個勇士點燃城堡周圍的草,風把火吹到了荊棘叢上。”


    “你說謊!”


    趙永其叫道,“城堡周圍根本沒有草,否則我自己也會想到燒草,然後再燒到荊棘叢。”


    “那麽你為什麽不種這些草?”


    農民問。


    將軍氣得更加厲害了,說:“難道你不知道日本人要殺死每個接近城堡的人嗎?”


    農民回答說:“為了打仗,需要弓、箭和劍。為了取得勝利,也應比敵人更聰明、機智。您聽我說來,我是如何戰勝敵人的:“我做了十天紙袋,裏麵放了草籽;又做了十天風箏,我把草籽袋係在風箏上,把風箏放到荊棘叢上麵;風箏鉤在荊棘叢裏,種籽掉了下來,風把它們帶到城堡的周圍。春天,草籽發芽了,夏天草長高了,於是昨天夜裏風往濟州城吹時,我就點燃了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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