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麽這麽說?對對對,剛剛動少你還說大乾四子要變大乾三子了,莫非其中有什麽隱情。”


    “這事確實有隱情,不過其中涉及到一些隱秘,還不宜透露。”


    林動還是沒說出什麽,這讓蘇清歡不禁有些失望。


    胡喜一臉得色地說道:“司馬哥哥,你可知動少是何身份?”


    “在下倒不在意這個,作兄弟的隻要意氣相投就好,與身份無關。


    聽喜哥這話,動少的身份必然不俗,看來在下以後行走京城,要方便不少了。”


    “豈止是方便,以後京城隻要不是皇親國戚,我看哪個敢動司馬你一根毫毛。”


    胡喜這邊一通誇獎,蘇清歡臉上又表現出適度的驚喜,讓林動也不禁麵露得色。


    “動少正是當朝宰相林甫之的獨子。”


    蘇清歡的眼神瞬間亮起,本想開口說話但又因為激動而未能開口。


    蘇清歡心想,奧斯卡的評獎委員會真該看看他此時的表演,唱作俱佳,毫無痕跡。


    林動用手拍了拍蘇清歡的肩膀:“司馬,以後在京城遇到任何事,隨時來找我。”


    “嗯。”蘇清歡重重點了點頭,“動少身份如此尊崇,難怪動少知道這麽多隱秘。”


    這句話讓林動倍覺受用,非得找點事兒來顯顯自己的能耐。


    “哦,對,剛才大乾四子那事。”


    林動看了看,在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表現欲,接著說道:


    “大乾四子裏的陸麟前段時間因為寫詩諷刺朝廷剛被抓,這事兒京城知道的人不少,這案子這幾天正在審理著。”


    “原來竟然還有這事兒,在下消息太閉塞了,動少果然消息靈通。”


    林動不屑地一笑:“知道這種盡人皆知的事,算什麽消息靈通。”


    “這幾日禦史台審理了從陸麟家裏搜出的詩卷書信。說實話也沒太多有問題的地方,不就是發發牢騷,私底下說的比他那話難聽的人,多了去了。


    禦史台為了坐實他的罪名,打算和禮部一道,派采風使去揚州、蘇州進行采風。名義說是采風,實際上就是給那陸麟再羅織些罪名。這事兒,郝清你那邊也收到消息了吧?”


    郝清點了點頭:“下官們下午就收到了消息,估計再一兩日就會出發,到時揚州小兒們嘴裏會說出什麽話,下官都不稀奇。一定會如實記下,回稟朝廷。”


    好你個郝清,說幾句酒令你嫌色情低俗。給別人身上潑髒水,要別人的命,你幹得心安理得。


    “那禦史台非要對付這陸麟幹嗎?據在下所知,陸麟家世也一般,並不值得禦史台如此大費周章。”


    “司馬,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那麽清楚的好。”


    “動少金玉良言,在下受教。管他大乾幾子,來來來,喝酒……”


    從媚香樓出來,林動他們要送蘇清歡回去,被蘇清歡謝絕。


    而等林動幾人走遠後,蘇清歡翩然而起,身形快如鬼魅,躍入了媚香樓的一個房間中。


    “小妹,你果然還在等我。”


    “我還以為你個笨瓜想不到呢。”


    一燈如豆。


    看著連燈下影子都那麽動人的飛煙,蘇清歡忍不住說道:“小妹,你真美,我有時候真羨慕我自己。”


    “好好的怎麽說這個。不過明明聽好多人說過這句話,為什麽隻有歡郎你說,就讓我害羞呢。”


    “我家小妹還會害羞?我怎麽記得當時在秦淮河的畫舫上,小妹你可是大膽的很呢。”


    飛煙也想起了那日在秦淮畫舫挑逗蘇清歡,最後蘇清歡落荒而逃的場景。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哼哼,那歡郎你來啊,你個膽小鬼。”


    看嘲笑我膽小,你會後悔的。


    蘇清歡一把扯過飛煙,在飛煙的櫻唇上飛快地印了一下。


    飛煙眼光熱烈而大膽地看著蘇清歡,然後兩人再度親在了一起。


    可以想象到,蘇清歡感受到了怎樣馥鬱的芬芳,甘冽地香甜。


    而南方女子多纖弱,北方女子則不然,蘇清歡就能清晰感受到飛煙的細膩和豐腴。


    “小妹,你怎麽今天一下就認出我來了?”


    “我百花幫本來就擅長易容術,我對歡郎你這麽了解,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而且你這個應該是哪位姑娘給你化的吧,雖然化妝的人心靈手巧,但畢竟不懂易容這種旁門左道,還是有不少紕漏。”


    然後蘇清歡將今天來此的目的和打探道的消息以及他的打算給飛煙說了一遍。


    “你要打算回一趟揚州和蘇州?”


    “沒錯,這事兒涉及到盈盈一家,弄不好還會牽連到她,而且又是和詩詞有關,不能假手他人。”


    “那你打算怎麽做呢?你也管不了采風使們的行動。”


    “小妹,一塊空地如果年年都長滿了雜草,你該怎麽辦?”


    “一把火燒幹淨嘍。”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呐。”


    “我的大才子,那該怎麽辦?”


    “種上莊稼。”


    “那我知道歡郎你想幹什麽了。可是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月,蘭台詩賽最終的決賽你還來得及參加嗎?”


    “決賽在什麽時候?”


    “估計再二十來天吧。”


    “應該來得及。”


    “那我們豈不是又要分開了?”飛煙說道。


    “嗯。”看著情濃的飛煙,蘇清歡也說不出安慰的話。


    不知不覺,在大乾,他已經有了太多的牽掛。


    “哼,那你把你今天那首詩念完整給我聽。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那一首。”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那歡郎你以後也得像詩裏那樣,可不許再留戀花叢了。”


    “好,小妹。”


    “小妹,我能再給你念首詞嗎?”


    “好呀。”


    “恨君不似江樓月,


    南北東西。


    南北東西。


    隻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


    暫滿還虧。


    暫滿還虧。


    待得團圓是幾時。”


    蘇清歡看著飛煙,終究充滿了不舍。


    待得團圓是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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