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演炮灰小白臉的那些年 作者:風雪添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由那一點一滴的不安堆砌而起的不滿足,如同密密麻麻的蟻蟲一點點啃食著麻木的心髒。他的耿耿於懷,確實源於有所求。而他所求的……沈玄默站在顧白衣的麵前,粼粼的波光映入眼底,好似盈盈的水光,漆黑的眼眸如同造價高昂的藝術品,漂亮又易碎。顧白衣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幾分近乎脆弱的陰影。那聲隨風而逝的低語,說得可憐兮兮“我隻是希望……有人能愛我。”坦誠地、沒有保留地愛他。作者有話說:簡單概括一下差不多是這樣曾經的沈哥:高智商罪犯預備役現在的沈哥:究極戀愛腦第51章 長安寧◎我能親你嗎◎那雙眼睛落到顧白衣的臉上。微風送著波光, 仿若藏著無盡的溫柔與繾綣,又含著幾分微弱的希冀。好似全世界都落在那一雙眼睛裏。“我”顧白衣驚醒過來,話頭一轉, “要再逛逛嗎?”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隔著一片樹叢響起, 又是大人帶著幾個小孩子來回奔跑。沈玄默藏起一閃即逝的失落,說:“好。”顧白衣正要鬆開他的衣角,沈玄默的手就落下來,極為順手地牽了過去。沈玄默偏過頭問他:“糖葫蘆吃不吃?前麵那條街有的賣。”顧白衣遲疑了片刻, 沒有掙紮,點了點頭:“好。”這座城市是沈玄默長大的地方。每一條街, 每一麵牆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隻不過這一回, 沈玄默沒有特意再去展示自己記住的所有細節,隻是大致介紹了方位和一些店鋪陳設。沿著湖的反方向繼續走, 廣場的另一頭連接著一條商業街。是那種青磚黛瓦古色古香風格的古街,三條寬敞的主幹道,中間連接著數不清的寬窄小巷,四通八達地連在一起。但正值寒假,又趕上下班的高峰期,人漸漸多起來,顧白衣和沈玄默便被擠到了一處, 肩挨著肩,手最終也沒有放開。挎著籃子的小姑娘紮著兩根羊角辮,靈活地穿梭在人群裏麵。顧白衣正要避讓, 卻被她拽了下衣角。小姑娘舉起竹籃, 滿籃的鮮花盛放, 芬芳撲鼻:“哥哥, 買花嗎?”顧白衣想著照顧一下生意也沒什麽關係。然而小姑娘看看他, 又偏頭看了看沈玄默,然後花籃子一轉,就遞到了沈玄默麵前,笑眯眯地說:“大哥哥給小哥哥買束花吧,我們家裏的花棚下午現摘的花。”顧白衣:“……”是因為沈玄默看起來比較有錢嗎?沈玄默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低笑了一聲,輕輕捏了下他的指尖。顧白衣耳朵微紅,反應過來大概是沈玄默看起來比較像主動的那一個。這點小動作隱秘到無人知曉,可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有有點不好意思地偏了下視線。再回頭的時候,就見沈玄默微微俯身,從花籃裏挑了一束花。小姑娘的花籃裏當然分量不重。大多都是一兩枝的花朵包在一起,最多再佐兩根滿天星或者勿忘我。唯有一枝枝玫瑰是單獨成束,紅豔豔的花半包在透明的包裝紙裏,沒有半點旁的修飾。沈玄默精準地挑出了一枝紅玫瑰,順手遞給了顧白衣。修長的手指隻指尖捏著花托下麵那一截花莖,好像抓著隻筆那樣拘謹,襯得那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也委屈巴巴的。小姑娘正拉起脖子上掛的收款碼,遞到沈玄默麵前。沈玄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白衣隻好伸手,勾著花托的部分接了過來。沈玄默的視線在他手上定格了一秒,然後回頭去掃碼結賬。小姑娘笑眯眯地說:“謝謝大哥哥。”然後又轉過頭對顧白衣說:“我覺得這個顏色特別適合小哥哥。”沈玄默跟著點頭。顧白衣莫名生出一點被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調戲的窘迫來。小姑娘賣了花也沒急著走,伸手指了指這條街的深處,說:“那邊的相思樹這幾天都可以去許願啦,穿過那個拱門左手邊第三家可以幫忙代寫許願卡,聽說特別靈驗哦。”囑咐到位,她才蹦蹦跳跳地跑遠了。下一對情侶麵前,她又是同樣的說法。等到越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沈玄默才低聲解釋:“第三家攤位的攤主是她爺爺,他們一家就住在後麵的巷子裏。”去年路過這裏的時候他就見過他們爺孫倆了。沈玄默:“不過去年她爺爺賣的是陶泥人。成對的。”顧白衣:“……”還挺有商業頭腦。沈玄默又問他:“你想要許願嗎?這邊有些人過年的時候會寫賀卡掛在樹上,討個吉利。”顧白衣問:“沈哥之前掛過嗎?”沈玄默搖頭:“沒有。”他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以往來這附近要麽是拜年,要麽是談公事,都是匆匆路過,從不駐足。而且都會盡量避開人流高峰。但陪著顧白衣在這裏閑逛,他卻又有了十足的耐心。時間再拉長一點也沒有關係。顧白衣還真起了點興趣:“要不要去看看?”沈玄默說:“隨你。”他們穿過那道拱門,數了數還真去找了那第三家攤位。裹著軍大衣的老大爺蜷縮在小板凳上,聽著錄音機裏的京劇咿咿呀呀地唱,一邊抖著腿。不遠處的幾個牆角都能看見粗壯的古木,繁密的枝杈上掛滿了紅綢,下麵紅色燈光一照,好似鬼片現場。走到近前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萌生出了些許退意。然而頗有生意頭腦的老大爺眼睛一眯,便笑起來招呼,說他這裏的筆墨紙硯都是什麽什麽寺廟裏開過光的好東西,許願絕對靈驗。且不論是否開了光,紅底金紋的小賀卡看著確實漂亮又大氣。窄邊穿著紅繩,乍一眼看起來像是精致的書簽。顧白衣看了看手裏的花,又看了看桌上擺著的毛筆硯台,心思微微一動。沈玄默掃了眼紅豔豔的樹,一時遲疑:“你真想掛?”就怕到時候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詛咒了。顧白衣搖了搖頭:“我寫張賀卡送給你。就當是新年禮物。”他把那枝花往沈玄默懷裏一塞,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失了熱源的手心微涼,莫名帶出一點空虛。沈玄默忍不住捏了捏花苞,沒敢用力。顧白衣一邊卷起袖子,一邊問老大爺:“我能自己寫嗎?錢照樣付。”老大爺樂得眯了眼,連忙點頭答應,還主動起身,給他讓開了位置。小桌不高,得坐下才方便。顧白衣從紅色的賀卡堆裏挑了一張。半個手掌的大小,也寫不了什麽很長的道賀語句,提筆也隻寫下三個字。然後吹幹了墨跡,又在反麵寫上另外三個字。幾乎沒有停頓,一氣嗬成。沈玄默站在不遠處看他坐下,隻覺得他低頭垂眸提筆的姿勢很漂亮,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寫了什麽,就見他已經起了身。顧白衣用指尖勾著卡片上的紅繩,給老人家付了款。轉身跟著沈玄默走出去幾步的時候,他才將已經幹了的賀卡遞到沈玄默手裏:“新年禮物。不要嫌棄。”沈玄默心說不管寫成什麽樣都要想辦法誇幾句,畢竟也是一片心意。然而一低頭,字跡清雋有力。瞎子來看也要說漂亮。沒有多年的功底,絕對是寫不出來的。沈玄默未來得及深思,先去看賀卡上的字正麵,多喜樂。反麵,長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