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確實挺煩……但這麽說人家姑娘似乎也不太好。沈玄默卻還挺認真,看了眼孟憑風,對他說道:“有妄想症就早點去治,發展到後期嚴重起來就沒救了。”孟憑風呆了一下,這回反應還挺快,臉色都能看出明顯的紅了,他怒道:“你說誰有病呢!”沈玄默懶懶散散地答:“做人不要諱疾忌醫。”孟憑風:“沈玄默!”沈玄默沒理會他,直接關上車窗啟動開車,由慢到快從孟憑風麵前悠悠駛過。顧白衣沒忍住,笑了一聲。沈玄默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那麽……”嗲。他頓了頓,換了個詞:“怪怪的。”顧白衣理所當然地答:“你雇我不就是為了擋這種事嗎。”他的語氣已經恢複如常。語調溫吞輕緩,慢條斯理氣定神閑。卻不似剛剛那樣黏黏糊糊,好像每個尾音都帶了點小勾子。沈玄默莫名有點遺憾。他其實不喜歡那種嗲裏嗲氣的做派,但那片刻裏無意識間流露出來的親昵依賴,卻叫他很受用。正恍了下神,他就聽見顧白衣問他:“那個孟家姑娘,是個什麽情況。”沈玄默在紅燈前麵停下車,轉頭看向顧白衣。顧白衣解釋:“我得了解一下才好應對吧。”沈玄默沉默片刻,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絲迷茫,他說:“不熟。”顧白衣眨了下眼,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不是不想說。是真的不太熟。沈玄默這種過目不忘的人都要仔細回憶許久,顯然是早已被遺忘到犄角旮旯裏的無關路人。“非要說關係……”沈玄默思索良久,“她是我小學同學。而且隻同學了三年。”小一到小三。距離現在已經十分遙遠了。顧白衣也無言片刻,感慨:“那她對你……還真是夠情根深種的。”說不定還真是沈女士說的那朵爛桃花。沈玄默想起這些無趣的舊事,倒是也連帶著想起一些前情:“她家以前離我家不遠,不過我跟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她弟弟就是剛剛那個孟憑風,之前想要跟著我爸讀研究生,不過被我爸拒絕了,現在應該還在一個學校。”遊教授還專門打電話跟他提過這件事。那會兒他也不記得孟憑風到底是誰,接了電話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爸突然跟他說這件事幹什麽。對於無關的路人,沈玄默也懶得去深究,自然就直接拋到了腦後。現在再想起來,估摸著就是因為孟家姐姐這件事了。相較於多年不見的孟追月,沈玄默反倒對弟弟還有點印象。之前去學校找他爸的時候見過那麽一兩次。沈玄默想了想,安慰了兩句:“你不用理他,他在這兒待不了多久。而且他應該不希望他姐姐跟我在一起。”顧白衣有點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的?”沈玄默譏諷一笑:“他不太喜歡我。如果真的讓我做他姐夫,他大概會在結婚之前就選擇自盡。”顧白衣:“……”顧白衣:“你還真了解他。”還說不熟悉。沈玄默語氣淡漠:“那種蠢貨,心裏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涼薄的寒意一閃即逝。沈玄默又慢條斯理地囑咐:“你不用怕他。我給你撐腰。”顧白衣微微探身去看他臉上的表情,試探著問:“像剛剛那樣也行嗎?”沈玄默微不可查地一頓,還是頷首:“可以。”-元以言隔著窗戶朝下看,正巧看到門神似的蹲守在樓下的孟憑風。饒是他這種臉皮厚如城牆的也不由嘖嘖稱奇。“這小子也太有毅力了吧。”元以言感歎,“所以他到底是想幹嘛?證明你們是偽裝出來的假情侶,看他姐姐還有沒有機會,還是單純為了找證據讓他姐姐死心?”他揶揄的視線不住地往沈玄默身上掃。“這是不是說明你身上孤寡的氣質太濃鬱了,這種外人都不信你能找到真愛?”沈玄默低頭翻看著文件,頭也不抬:“你要是太閑,可以去把廁所刷了。”這種程度的威脅,元以言還不為所動。“我這不是擔心他影響到你的心情,進而耽誤工作嘛。”元以言一臉赤誠,看不出一點八卦和幸災樂禍的意味。他拖了把凳子坐到桌前,捂著嘴鬼鬼祟祟地跟沈玄默提建議。“我看這種人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而且我記得孟家有對雙胞胎就是對超級大喇叭,你要是真讓他家人相信你跟小顧是真的,保證不出一個月全首都圈子都被通知到位了。”元以言一邊說一邊瞄著沈玄默的臉色。沈玄默手上動作停了下來,似乎真的在聽元以言說的話,但並沒有那麽意動,反而有點猶疑。他並不是很想大張旗鼓地宣揚這件事。要是真的有這個想法,他早在第一時間就去做了。“哇,合約都簽了,你還不想給人家一個正式的名分?”元以言看出他的猶豫,滿臉不敢置信地質問。沈玄默瞥了他一眼:“當我馬戲團的猴子嗎,今天來一個孟追月,明天再來個李追月王追月,他不煩我還煩。”他眉頭微擰著,有些不耐煩。雖然跟孟追月不熟,但他可是很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爛桃花。他自己是避之不及,但難保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顧白衣頭上去。不說還好,一旦大張旗鼓宣揚出去,顧白衣的資料分分鍾就能被扒個幹淨。難免會有人心思浮動憑什麽這個小白臉可以,自己不行?再遇上些心黑的,顧白衣隻怕上學都上不安生。元以言奇怪地反問:“可是你找小顧不是本來就為了這個嗎?”合約甚至明明白白地寫著,顧白衣的義務之一就是幫沈玄默擋桃花。照理來說,就算直接把他丟出去立成靶子,一個人吸引所有火力也是應該的。哪有反過來藏著掖著不給人看的道理。沈玄默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瞳盯著元以言看了一眼。元以言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且往後傾了傾。竟然生氣了。元以言暗自咋舌。沈玄默散漫地垂下眼眸,語氣淡淡:“我現在不想了,不可以嗎。”可以,當然可以。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元以言沒敢再出言調侃,而是敲了敲桌麵,真心實意地提建議:“但是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一直藏著掖著漫不經心的,你讓別人怎麽想他?”不過就是沈玄默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而已。高興了就帶出來逗一逗,不高興就放在金屋裏養著。興許是覺得根本見不得人。又或許壓根沒有那樣正式的念頭。他這個“主人”都不放在心上,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將輕蔑擺在臉上。除非他真的把顧白衣一直藏到合約結束的那一天,永遠不讓他出現在人前。顧白衣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在沈玄默那個圈子裏,他就是天然弱勢的一方,這點毋庸置疑。沈玄默沉默不語,但手中的資料遲遲沒有翻到下一頁。元以言知道他是聽進去了。見沈玄默態度和緩,元以言眼珠子一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閑心又起。他朝窗外努了努嘴:“別的暫且不論,先把那個打發了。要我說對付那種直男,你們直接當著他的麵親一口,保證他連夜跑回首都去跪求他姐放棄你。”沈玄默又一次抬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樓下的廁所,也歸你了。”元以言:“……”元以言:“你這是惱羞成怒公報私仇!”沈玄默:“這一周都”元以言立馬舉手投降:“當我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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