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的劇情解除不久,顧就收到了一個消息郭盛坐牢了,舉報者是張端。事情的起因是郭盛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並且為了這個人讓張端離開。其實這些年郭盛身邊的人一直都沒有少,張端也知道,但對方從來沒有像這回一樣。郭盛的舉動讓張端徹底崩潰了。他跟在郭盛身邊這麽多年,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溫順也足夠讓對方放低警惕。張端足足籌謀了四年,才拿到了有關對方的各種罪證。他本來是沒有想置對方於死地的,畢竟他那麽愛他,可誰讓郭盛要放棄他?舉報郭盛的張端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沒有辦法再繼續住在郭盛的別墅裏,也沒有人會養他。張家知道他這些年被郭盛一直囚禁在家裏以後,都以他為恥,連他的親生父母也不例外。像他們那種音樂世家,最是清高不過,哪可能還會再跟張端有所瓜葛。在郭盛非法囚禁他人和金融罪兩項共判後沒幾天,張端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此時顧筠也知道了張端這些年的遭遇,當初他在顧家裏待的那段日子已經徹底想清楚了張端的為人,可以說對方會有那樣的後果完全是自作自受。隻是到底相識一場,顧筠後來還是去看了張端一回。誰知張端嘴裏竟然口口聲聲都在辱罵顧和徐連,顧筠覺得張端已經徹底扭曲了,明明害他的人是郭盛,張端看上去卻要更恨他堂哥一點。自此以後,顧筠沒有再來看過張端了。張端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顧在他進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又讓係統恢複了他作為任務者的記憶。瘋的並不是張端,還是官洄。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之前看到顧的時候,心中產生了不可抑製的恐懼。因為在這些世界裏麵,他都被對方無止盡地折磨著。官洄已經沒有多少神智了,他的餘生都是在恐懼與咒罵中度過。精神病院裏有很多異常的人,官洄所受到的折磨不比之前那些世界少。顧五十歲的時候,939突然告訴他:“宿主,官洄已經不行了。”這個不行指的是靈魂上的不行,意味著顧可以隨時將對方的靈魂從張端身上剝離。且這種剝離是永久性的,哪怕到下個世界,官洄也不能再進入到自己提前捏好的主角受的身上了。939的聲音略帶興奮:“宿主,你如果把他提前剝離了的話,那麽由他所創造的那些世界就會完全崩塌,這跟我們毀掉那些世界不同,小連不會受到傷害的。隻要我們再走完最後一個世界,你跟小連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了,謝謝你939。”將一個人的靈魂硬生生從他的身體上剝離出去,其痛苦不亞於顧曾經將官洄的係統從對方身上強行剝離。精神病院內,在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張端失去了氣息。與此同時,顧的手裏也多了一道暗淡斑駁的靈魂。就像是曾經對方將他和徐連的靈魂玩弄於股掌一樣,顧將他關在了係統內部的空間,每日受到烈火焚燒。在這個世界結束的前一刻,顧親手掐碎了官洄的靈魂。他讓對方以最痛苦的方式,在自己的麵前徹底死去了。第130章 殺妻證道(1)“殺了他!殺了他!”“我一早就說過他是妖怪!自從他出生以來, 咱們村就沒發生過好事。先是他爹他娘被克死,不到三年, 村裏又發生了十幾年難遇的饑荒。”“我們家小子之前還跟我說他半夜去茅廁的時候看到徐連在外麵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幹什麽, 不會是在做法害我們吧?”“村長,還等什麽,快一把火燒了他吧。”稷山村幾乎人人都姓陳, 徐家是十年前搬來的。剛開始一切都好,直到徐家夫婦生出了一個天生帶有異瞳的兒子。在弘都朝, 帶有異瞳的人是被視為不祥的。從那時起村裏就開始有傳言說徐連是掃把星轉世,會給村子裏帶來不幸。隻是徐家夫婦並不肯信,依舊把孩子當寶貝一樣疼愛著。好景不長, 在徐連四五歲的時候,徐家夫婦因為外出勞動的時候發生山體滑坡,最終不幸喪命。徐家那時候也算得上是比較富庶的人家, 可惜夫妻倆隻留下了徐連這麽一個孩子。兩個人去世後, 村子裏的人就說要把徐連打死,更是把他們家的家產瓜分幹淨。後來是村長看徐連太小了,不忍心如此,最終留下了對方一命。不過從此以後,徐連的生活就一落千丈。因為被認定為不祥, 村子裏幾乎沒有人喜歡他,比他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都在家聽自己的父母說過對方的壞話,因此時常會在一起欺淩對方。徐連是靠著村東頭一個寡婦偶爾的救助才勉勉強強活下去的,當時有人勸對方不要管徐連,但那寡婦說反正自己是孤身一人, 沒什麽可怕的。原本這樣生活雖然苦了點,但是也能繼續。可天有不測風雲, 那名寡婦在徐連長到十幾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了。自此以後,村子裏的人更認定徐連是災星。徐家原先的房子已經被村子裏收回去了,徐連一直流落在村外,唯一幸運的是在那名寡婦的教導下,徐連學會了許多辨認野果、野菜的能力,在對方去世以後他靠著後麵那座深山,不至於被餓死。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饑一餐飽一餐。長到二十出頭,看上去麵黃肌瘦的,身上也從來沒穿過一件好衣服。在寡婦去世之後,村子裏的人跟徐連又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年。一直到前段時間村子裏來了一個雲遊的道士,對方直言稷山村的風水不好,而這個源頭就是徐連。二十多年前是村長一時心軟才讓徐連活了下來,聽到道長的話以後,稷山村的人再也忍耐不住,紛紛表示要把徐連燒死祭天。於是這才有了顧看到的一幕,隻見徐連衣不蔽體,足不穿履,兩隻手告在背後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渾身上下還有被捉來時毆打出來的傷痕。他的四周堆滿了柴火,底下正中間的人舉了一個火把,那人正是稷山村的村長陳撫言,至於那名道士,則站在了陳撫言的身邊,掐指仿佛在算什麽時辰燒死徐連最好。939給顧傳輸的劇情當中,原主無意路過這裏,而後救下了差點要被村民們燒死的徐連。隻不過他來的時間還是太晚了,被救下的徐連奄奄一息。為了照顧對方,原主暫時留了下來,他按照徐連的指示,帶著對方到了深山當中。兩個人相處了幾個月,漸漸互生了情愫,等到徐連的傷好以後,他們順理成章地成親了,就算當世不容於男子成婚,但在這深山中也無人得知。徐連懵懂無知,隻因為原主救了他一命,就對對方肝腦塗地。兩個人一起在山中生活了十年,就在徐連以為他們可以這樣一輩子的時候,變故卻突然發生了。一直以來原主和徐連的感情也算得上是溫馨,因此徐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枕邊人有一天竟然會對他刀劍相向。原來原主是一個受過仙人點撥,天生仙骨的修仙者。修仙除了修道以外,還要修心。原主在其它方麵已臻圓滿,隻差情劫這一遭還沒有經曆過。因此當初徐連說要跟他成婚時,原主思考了一下便答應了。他當時也隻以為自己過的是一個簡單的情劫,並且是真的打算要跟徐連好好相處一輩子。可直到十年過去,原主突然頓悟,想要順利渡劫的話,他就必須要斷掉自己在人間最後的情緣,殺妻證道。原主在經過掙紮以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樣做,或許是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愧疚,原主那一天對徐連非常好,這讓對方以為自己像是在做夢。回到家以後徐連笑著問原主晚上要吃什麽,他去做,然而笑容還沒有展現出來,一把長劍就已經貫穿了他的腹部。在徐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原主才對對方說出了真相。等到徐連死後,原主當真渡劫成功,就此成為瑜禮仙君。雖然說官洄已經徹底死了,但他畢竟還是捏了一個主角受出來。“顧”飛升以後,主要的劇情就是跟主角受相糾纏。一開始是因為主角受跟徐連略有相似,才會引起“顧”的注意。等到後來他發現兩者其實是完全不同的人,心內早已情愫暗生。兩個人在經曆了一番考驗後,最終在一起了,而徐連早已成為一抹異世亡魂,沒有誰再記得他。“宿主,因為官洄已經死了,所以這個世界的意識支柱現在在你身上。”官洄的設定裏麵,顧是主角攻,一個主角既然消失了,那麽他就成為了唯一的主角,“隻要我們確保你在順利渡劫之後,可以成功飛升,這個世界就可以結束了。”939說話間,顧已經來到了稷山村眾人麵前。身為修仙者,顧隻差在感情方麵修得圓滿,就能夠渡劫成功,實力自然不可小覷。在看到火把即將點燃柴火的那一刻,顧仿佛又看到了徐連死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幕。哪怕已經經過了這麽多世界的緩衝,顧也還是抑製不住地感到害怕。任務者堪稱是惡毒,不僅要分開他們,還特意設計出了這個劇情,讓他親手去殺徐連。顧隻覺得上個世界那樣讓對方死都太便宜了,他當下就施法拂開了那根火把,火把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後漸漸地滅了。稷山村眾人還有那道士看到顧的舉動,紛紛大駭。“閣下是誰?”村長率先問了一句之後,其他村民也皆反應了過來,指著顧問到他是誰,要幹什麽?可顧根本就不回答,他飛身上前,替徐連解開綁著他的繩子。對方實在太虛弱了,隻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救自己的人是誰,而後就暈倒了。顧抱住了對方,從台上走了下去。見他要帶徐連走,村民們攔著不讓他離開。那名道士還指著他說是妖孽同黨,讓眾人一起拿下。“今天你們兩個誰都不許走!”他們手裏或是拿著叉子,或是拿著鋤頭,紛紛對準了顧。顧抬頭,霎時間釋放出了所有的威壓,對付這些人根本用不到什麽法術,光是這樣就足夠令他們感到害怕了。至於那說徐連是妖祟的道士,顧並沒有放過。道士根本就沒有真才實學,他隻不過是想騙取這些人的錢財,又剛好在村口看到了生有異瞳的徐連,稍加打聽就萌生出了這條毒計。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要人去燒死徐連。顧停下腳步時,一把長劍就從他身上飛了出來,那道士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眾目睽睽之下就被顧利落果斷地解決了。這把劍是原主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得到的,生來便是鋤強扶弱,用它來殺道士,對方也是死得其所。顧在道士死後看向村民,緩緩開口:“吾乃稷山山靈,此子受我庇佑,爾等妄生殺念,罪責難當,念在你們並沒有真正犯下罪過,今番隻做懲戒。再敢如此,便如這道士。”說完顧釋放出來的威壓更重,那些村民們手裏拿著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身上也像是一瞬間壓下了千斤的重量,紛紛倒在了地下,顧還將徐連所受的傷害也如數奉還到了他們身上。顧不再看這些人,抱著徐連淩空而起,直接離開了稷山村。照顧徐連的寡婦去世以後,對方平時就住在深山中了,這座山就叫稷山,稷山村也是因此而得名。顧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對方的屋子,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茅屋,其中大半在徐連被村裏的人抓到時就有意毀壞了。屋子裏沒有桌子椅子,就連睡覺的地方也隻是幾根木頭臨時拚湊起來的,上麵鋪了幾層稻草。這些稻草是徐連偷偷拿回來的。不過顧也注意到了,哪怕住在這樣的屋子裏,對方仍然心存希望,還在山上撿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串在一起作為裝飾。但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刻薄了,哪怕如此,徐連的生活也異常艱難。顧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仙人,既沒有辦法點石成金,也沒有辦法把這個茅屋一下子變得寬敞舒適起來,他隻能暫時把徐連放在原來的床上。顧先給徐連看了看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皮外傷,其次就是長期無法飽腹導致的營養不良。顧四周看了看,本來想要打盆水來給徐連擦一擦,隻是這屋裏根本就沒有可以盛水的器皿,徐連平時喝水都隻是去山澗那邊。想了想,顧在徐連的耳邊道:“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床上的人眼睫顫了顫,顧知道對方聽到了自己的話,於是起身離開了。臨走之前,他還在外麵設下了一個陣法,防止有野獸闖進來,畢竟這是在深山。顧下山以後買了一大堆日常用品,此外他還買了許多的木材,打算重新建造一間屋子。拋開其它因素,徐連選的地方很適合居住,顧打算像原劇情那樣給對方造一間木屋。顧離開茅屋不久,躺在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隻是徐連眼中十分清明,哪有半點懵懂無知。他強撐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下的床隻是簡單的幾根木頭,就算是鋪了稻草睡起來也還是很難受。徐連赤著腳走到了門口,他看著麵前鬱鬱蔥蔥的山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徐連也沒有回去,而是就這樣坐在了門檻上。說是門檻,其實也不過是徐連在外麵隨手撿回來的幾塊石頭拚成的。因為村子裏的房子都是這樣建的,即使他搭的是一間茅屋,徐連也還是力求在細節方麵做到完美。坐下以後,徐連看到門口的地上散落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幾顆被扯落掉的果子,原本屋子裏麵一左一右都有這樣的裝飾,但上次那些村民當著他的麵把這些東西全都打壞了。徐連伸手撿起來了一顆果子,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後又麵無表情地扔到了外麵。砰。很輕很輕的一道聲音,但他扔出去的那顆果子卻回彈了過來。徐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麵前不遠處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他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少波動,還把身邊剩下的果子又一一撿了起來往同一個方向扔過去,最後這些果子無一例外都回彈到了地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響。他是早上被抓到村子裏去的,當時他在床上睡著還沒有醒過來,就感覺頭發一痛,被人揪著直接拖到了地上。徐連沒有被子,身上蓋著的也隻是他到處撿回來的東西,寒冬天氣最是難熬,好在現在已經漸漸開始入春了。不過即使如此,他穿的這樣單薄,還沒有穿鞋,像現在這樣坐在外麵也依舊很冷。隻是徐連好像感覺不到這一點似的,在扔完了所有的果子之後,就開始麵無表情地看著正前方。顧隻帶回了一些他們目前要用到的東西,至於比較大件的則是跟那些商家預定好了,讓他們回頭一並送過來。除了生活用品,顧還提前跟幾個木匠打好了招呼,讓他們明天跟木材一起上山。既然準備要做木屋,那就宜早不宜遲。因為不放心徐連那種狀態一個人在家裏,顧沒多久就回來了。隻是遠遠的,顧就看到徐連竟然坐在了門口,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連忙就加快了腳步,向徐連走了過去。那道無形的屏障在碰到他的時候便消失了。“你醒了,怎麽一個人坐在門口?冷不冷?”顧的聲音似乎將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裏麵的人驚醒了,徐連像小動物一般,身體顫了顫,而後抬起頭,看起來十分可憐的樣子。他沒有回答顧的問題,也沒有問顧是誰,隻是用那雙生就異瞳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顧。徐連的一隻眼睛是藍色的,另一隻眼睛是綠色的,在這樣的時代確實會讓人無法接受。但顧卻覺得很漂亮,像是一隻自帶異瞳的貓。不過徐連現在還隻是一隻流浪貓,就連身上的毛都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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