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我。”徐連的心尖都因顧的話而發顫,但他隨即就發現了顧的異樣。“你怎麽了?”“有些脫力罷了。”雌蟲就算受傷了,力氣也要比雄蟲更大,顧依靠著對方才能勉強站穩,“還要勞煩雌君扶我先回臥室。”他第三次喊他雌君了。前兩次當著所有蟲的麵,這次在這樣及其親密的情況下。徐連垂下眼皮,隻看到他的雄主後頸一截白皙的皮膚。他身上也盡是汗,汗珠都從脖子滾落到後背去了,一顆跟著一顆。徐連這時才意識到,恐怕剛才那樣強大的精神力,耗費了顧不少力氣。他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嗎?可是對方之前不還是嫌棄他,要逃婚嗎?徐連收斂了其餘的表情,將顧抱穩了,想了想,又將他整個身體都抱了起來。這般動作,將他身上的傷口弄得裂開了些,隻是徐連像是沒感覺似的,依舊往前走著。雌蟲的力氣從來都是比雄蟲大的,這樣的場景眾蟲見怪不怪。隻是那些賓客無意望見了這一幕,再次推翻了之前的猜測。看來顧的確很滿意這名雌蟲,就連要回去都跟對方粘在一處。另一邊,一路追查到顧家的儀也看到了那輛飛行器。顧已經回來了,顧重自然不願意讓更多蟲知道其中內情,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了。為了客氣起見,還邀請對方留下來吃喜酒,被儀拒絕了。“不用了,我還有要務在身。”儀拒絕了顧重,轉身的時候,卻朝飛行器上看了一眼。雄蟲身上會分泌出一些隻有雌蟲可以聞得到的氣味,他聞到了,那隻雄蟲的氣味很香。儀麵無表情地離開了這裏。臥室當中,顧的臉色已經完全煞白了,看上去不僅是脫力那麽簡單。可隨著他的難受,空氣中獨屬於雄蟲的氣味也越來越濃烈。徐連讓蟲打了一盆水來,想了想,最終還是將顧的衣服全部脫了,給他擦了一遍。隻是這樣一來,不可避免就看到了對方的身體。徐連不喜歡雄蟲,對於他們的印象也從來都是不好的,平時在軍營裏如非必要也不會跟他們打交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雄蟲完整的身體,從頭到腳。神情越來也凜冽,擦完以後,他當即給顧又重新穿上衣服。想到今晚會發生的事,徐連的表情更冷了。他打量著這隻陌生的,已經成為了他的雄主的雄蟲,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徐連以為顧一時半會不會醒來,可沒想到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顧鼻子的前一刻,對方就睜開了眼睛。他立即想要收回手,隻是到了一半的時候,卻被顧握住了。以他平日了解的那些雄蟲的作派,徐連以為對方是覺得自己不敬,要教訓他,連忙斂目。本身他就是半蹲在地上的,現在也變成了跪在上麵,安靜地等待著對方的教訓。隻是等了良久,也不見顧說什麽,抬起頭時,就看到對方握著他的手,眼睛再次閉了起來。徐連有一種奇怪的,好像顧睜開眼睛是為了確認自己還在不在他身邊的感覺。思緒亂七八糟,看著對方如此虛弱,徐連還想起有種辦法可以幫助雄蟲快速恢複體力,不過……想法立刻頓住,與此同時,他緊緊抿住了唇角。不知為何,耳根染上了一抹通紅。顧一直睡了三四個小時,徐連也就跪了三四個小時。顧重來看過對方,若非顧抓住了徐連的手,說不定對方就要遷怒於徐連了。雄蟲的婚禮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可以舉行的,好在又過了一個小時,顧終於醒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徐連,在發現對方竟然一直跪著時,手上稍微用了勁。“起來。”他們隻差婚禮沒有完成,婚姻關係早就登記在案了,對於雄主的一切命令,雌君都是要遵從的。徐連這才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他出身軍營,再多的傷都受過,跪了幾個小時於他而言並非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在徐連以為顧是要跟他出去舉行婚禮的時候,卻聽到顧讓亞雌拿了傷藥過來。“你們先出去,告訴父親,半個小時後可以按常舉行婚禮。”顧說完這句話,拿著傷藥,想要為徐連塗上。他不清楚他受了多嚴重的傷,可能夠讓他直接丟了少將的位置,想必並不會太輕鬆。隻是才說出意圖,就見徐連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甚至連聲音都有幾分顫意。“不用了,雄主。”“你身上的傷……”“沒事的,我身上的傷並、並不重。”他抗拒得明顯,連坐在那裏的姿態都要多收斂就有多收斂。若是強行給他塗的話,說不定會適得其反。顧將傷藥給了徐連,讓他自己有需要就上一些。“我要看看你的膝蓋,可以嗎?”徐連的腿似乎動了動,然後點了點頭。顧將他的褲子掀了起來,一直到膝蓋的位置,徐連的手也跟著按在了卷起來的布料上,仿佛是幫著顧固定它們。膝蓋上沒有什麽明顯的痕跡,可顧將掌心放在上麵,依舊替徐連揉了許久。原本膝蓋上單純的麻意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奇異的癢,縱然是繃著一張臉,此刻也變得緋紅。徐連一直沒有出聲,因為來之前就已經有蟲教導過他,應該如何伺候雄主了。“疼不疼?”“不疼的,雄主。”他叫雄主,叫得柔順乖巧。顧卻沒有停,又替他按了一會兒,然後才道:“之前我出門,是不滿意長輩擅自為我安排婚事,隻是走到半路我想,若是我就這樣直接跑了,你留在那裏又該怎麽辦?”顧沒有說謊,他對徐連實話實說。“所以我又回來了。”“我不知道該怎樣對待雌君,但既然我決定了要和你結婚,就會好好地對你。”“從此以後,我也隻會有你一位雌君。你想要什麽,想要做什麽,都隨你高興,我不會限製你。”一名雄主這樣對雌君說,相當於給了對方最大的自由。徐連看著顧,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可以不用現在回答我,記住了,”顧摸了摸徐連的腦袋,“任何蟲說對你好,都要先看他們的表現,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蒙蔽。”從來沒有蟲教過徐連這些。也從來沒有蟲會這樣給他揉膝蓋,即使他已經說了不疼。顧跟徐連叮囑完以後,就要將他的褲子重新放下來,但對方已經先他一步做了。並且要不是顧說自己可以走路了,說不定徐連又要將他像剛才那樣抱出去。顧重得了顧的話,早就讓外麵的蟲準備好了,他們倆一出來,禮樂當即奏了起來。徐連暫時要從外麵進來,顧從裏麵迎他。一般來說,雄主不需要對雌君如何親近,但顧卻是從頭到尾都牽著徐連的手,一直到婚禮結束。如果他們白天舉行了婚禮的話,賓客現在已經走了,但此刻當他們都回到房間,還能聽到外麵賓客熱鬧的說話聲。他們回去的並不是剛才顧休息的臥室,而是顧家專門給顧準備的婚房。婚房到處都貼滿了吉利的圖案。徐連被另外叫走了,他等會要伺候雄主,自然要先沐浴潔身。至於顧,在自己的房間裏洗漱就可以了。第一天來這裏,並且徐連還是這樣的狀況,顧是不準備跟對方做什麽的。等他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徐連已經早一步在床上等著他了。他的身上隻是披了一條毯子,堪堪蔽體而已,除此之外,他手邊還放了許多用以淩|虐玩樂的道具。雌蟲的恢複能力十分強,一些小傷第二天就能長好,因此同房時,雄蟲最愛折磨他們以獲得快||感。但徐連的精神力崩壞了,恢複能力也跟著下降。徐連的毯子並不能把他遮得完全,顧在他的大腿處看到了一道未長好的有些猙獰的傷口。哪裏像對方說的沒事。顧走過來想要查看他身上還有多少類似的傷,可徐連誤解了他的意思,在手抖當中,他將身上的毯子扯了下來。於是顧就看到了雌蟲未著寸縷,身上還綁滿了繩子的樣子。那些繩子纏得非常講究,懂得如何讓眼睛掃過,就能捉住主要部分。他被打了個措不及防,而徐連仍舊抬著頭,如同孤注一擲地看著他。盈盈眼眸裏,似有水光。“雄主,請您享用我吧。”他的聲音比白日聽起來愈發乖順,可細聽之下,就會發現隱有顫抖。顧在回過神以後,立刻將毯子重新替對方蓋上。但在這其中,難免會碰到徐連的身體。他看到在紅繩之下,另有一些磨傷,想到什麽,問他:“這繩子是今早就戴在身上了嗎?”“是。”紅繩取吉意,也是為了將他當成禮物送給雄主的意思。原本白天舉行婚禮後,他們就能直接同房。因為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所以他還需要另外再洗一次澡。顧在愕然發覺白天徐連不肯塗藥的原因中問他:“是誰給你綁的?”徐連原本還沒有怎樣的表情因為他的話有了變化。“是我自己綁的。”這應該是每位雌君都要學習的一門課程,嚴格來說,他們已經是雄主的所有物了,身體自然不能被別的蟲窺見乃至觸碰。徐連身上的每一個結,都是他自己打上去的。“我知道了,你身上受了傷,今晚……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也不會趕你離開我的房間,你就在我身邊睡吧。”說著,他再次喊來亞雌,讓他們拿傷藥來。那裏徐連聽到他的話後沒有出聲,等亞雌將傷藥拿過來,顧要給他擦的時候,他才又看了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