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人已經商量好。小浣熊利索地將頭拋給了“張哥”,命令冷水心繼續敲鼓。


    此時她的手早已起了水泡,甚至因長期發力滲出了鮮血。第一下敲下去,她的手像是要裂了一樣。


    這時,頭仍在“張哥”的手上,她隻要停止就好。


    可看著他那一臉純良和理解的模樣冷水心就不忍心這樣做,她揚起工具,敲了第二下。


    該結束了……第三下的時候,她準備停下。


    “張哥”卻沒有繼續抓著頭了。他突然一個猛拋將頭甩出了一段距離,然後像嬌小室友一樣向她衝來……


    “我搶過來就可以當擊鼓的人了吧?啊?”他狠憋了一口氣,向小浣熊吼著。


    小浣熊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繼續看戲中。


    這可把冷水心嚇到了。


    長久的驚恐已經讓她被迫培養出了隨時冷靜的能力。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像上次一樣逃跑。


    因為剛才擊鼓並未結束,沒有人被選中。而且頭也被“張哥”拋到了地上,沒人撿起來。這時候如果逃跑,那就是停下了鼓聲。


    鼓聲停止,沒人拿著頭就是團滅!


    “張哥”選定的就是這個時機!他賭冷水心不敢團滅,隻能乖乖地繼續敲鼓,任他搶走擊鼓人的位置!


    第28章


    冷水心想通了這一切, 卻毫無應對的辦法,隻能任由“張哥”衝來, 而她還得繼續擊鼓。


    待其接近時, 冷水心才發現“張哥”不知何時居然也背地裏藏了一把小刀——可能是之前看男生二號的刀子對小浣熊沒用後藏起來的吧。


    這把小刀雖然對小浣熊沒用, 對冷水心這樣的普通人還是十分有用的。


    隻見他狠厲地將小刀抵在冷水心的脖子上, 而冷水心還得忍著手部的酸痛繼續敲擊著, 根本無法空出手來反抗。


    他到底要怎樣換位呢?是想直接一隻手換一隻手無縫銜接?


    可如果是這麽溫和的處理方式,他幹嘛要一上來就做這麽危險的動作?冷水心無暇害怕, 強迫自己冷靜地想著。馬上,她就想通了“張哥”的想法,有些難以想像他居然會如此卑鄙。


    果然, 不一會兒“張哥”就轉移到她身後,同樣用小刀抵著脖子似乎準備隨時結束她的性命。而他麵對的正是不知何時已經追著過來卻被威脅著停在原地的藍竹。


    “藍竹,你好像一直都沒有接過頭。”“張哥”說著故意在冷水心脖子上劃下了一道血痕, 成功引發了藍竹深深的皺眉, “她對你真好啊。”


    冷水心看著仍然躺在地上的那顆頭,手上的動作仍是不能停止,也沒法分心對付身後的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她憤怒地問著,完全想不通這個曾經的老好人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隻是不想死。我想通了,我什麽都不要了, 我現在就想活著。所以我不能接受你把我選死,我要親手選死你們!”顫抖的手暴露了“張哥”仍殘留的那一絲猶豫。


    冷水心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冷靜, 卻還是禁不住冷汗直往下滴:“現在, 你想我怎麽讓位給你?”


    “不不不, 你現在不用讓。你讓你的好男友去把那個頭撿了,然後停下來就行了。”“張哥”的聲音裏首次出現了極端的殘忍和怨毒。


    這個遊戲將他折磨的夠嗆,也將他徹底改變了。換成以前的他,哪裏會做這麽惡毒而卑鄙的事?


    藍竹受到威脅無法隨意行動,冷水心現在能做的隻有敲鼓。她不得不求助般地望向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存在——小浣熊。可那隻一直對她比對其他人要好一些的小浣熊此刻卻隻是看戲,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冷水心苦笑一聲,並未如“張哥”所說的讓藍竹去撿頭。


    讓藍竹拿著頭,然後她停止,那不就是讓藍竹死嗎?到時候“張哥”再靠這把小刀搶過擊鼓人的位置……甚至不用搶,直接殺了她就能存活下來了。


    這如意算盤打的真的好。恐怕之前的捨己為人也是在騙她吧?


    “張哥”的舉動徹底粉碎了她對他人的信心。


    她不願意讓藍竹死,哪怕“張哥”現在就抹了她的脖子,她也不能讓藍竹這樣被迫死去。


    藍竹也是如此,他不願意看到自家女友受人威脅,隻能服從地朝那顆頭走去,任冷水心如何發聲阻止他也不聽。


    冷水心無疑是感動的,可也知道在這樣讓人瘋狂的遊戲中,感動什麽用都沒有。她該做的是省下這些無用功,做些真正有用的事。


    漸漸地,她不再呼喊,不再牴觸身後的人,而將全部的心思放在解救藍竹這個問題上。她的大腦瘋狂運轉起來,不停思考著此時還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張哥”見她這麽快就平靜了下來,頗有些感慨:“你果然還是怕死,有人為你死,你高興得不得了吧。”


    說到最後,他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和以往那個熱情善良的他判若兩人。


    “如果是要讓他為我而死,我不會高興。”但如果是現在的你的話,我恐怕會……冷水心冷冷的說著,心中再也不存對“張哥”的溫情,一個有些惡毒的計劃在她心中產生。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為了生存下去,她不介意對這個已經完全陌生的“張哥”殘忍,也不介意豁出一切,隻希望藍竹能領會她的意思。


    “‘張哥’,我不想他死。”她調整情緒,盡量以柔弱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張哥”譏諷著,手上的小刀稍微放鬆了些。


    “我想代替他拿那個頭,代替他死。”冷水心這樣平靜地說著,眼中卻是擠滿了淚花。


    “他不會同意的。”“張哥”被那淚花唬住了,有些動容,卻還是犀利地點出了這一點。


    “所以我想讓他把頭踢過來,然後我去搶過來代替他死。我走的時候你繼續擊鼓就行了。”冷水心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也心知“張哥”不會同意。


    她無視“張哥”的拒絕,直接大聲地向藍竹喊著:“藍竹,你千萬別用手拿著頭,一步一步把頭踢過來,他不放人,你就不碰頭。不然他隨時可能強迫我停下來,從而害死你還不放我這個人質!”


    這確實是可能的。如果“張哥”是一個夠卑鄙的人,他一定會採用這個辦法,不僅能直接殺掉人質,還能讓藍竹沒有逃生的機會。畢竟人質一死,鼓一停,藍竹就是要被處死的人了。到時候他就是一石二鳥,一下子除掉了兩大威脅。


    “張哥”驚愕地聽著冷水心說出了他都沒想出來的殘忍計劃,又是慌張,又是對冷水心改變了看法。但如此放肆的冷水心他卻不敢太過強硬地對待,唯恐她突然狀態不對停下擊鼓。


    這時,冷水心還嫌籌碼不夠,直接背對著他說了一句狠話:“如果你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我就直接停止,咱們一起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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