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臉上笑容更甚,四目相對,夜空染著微微星光,漆黑的瞳孔倒映著遠處的燼火,極為強勢的攥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指尖嵌進血肉,任由鮮血在臉上流淌。


    阿布拉克薩斯不自覺後退一步,脊背靠上一棵粗糲冰冷的大樹,他抬眸,認真打量著眼前的裏德爾。


    毫無禮義廉恥地人被弄得鮮血滿流,還是要伸手討要擁抱。


    蒼白的指尖微微一動,他聽到一道低沉的悶哼,聲音不大,甚至是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的微弱。


    血,順著手指緩緩流淌,最終又因為重力滴落在地。


    阿布拉克薩斯斂眸,麵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綻放的血花。


    “別對我撒謊,湯姆。”


    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臉上也看不出表情。


    但裏德爾就是知道,他現在可以親吻他的孔雀。


    少年的黑魔王在這一瞬間摟住了他最寶貴的收藏品。


    喟歎似的咬住脆弱蒼白的脖頸,如同雄獅捕獲獵物,極盡侵占欲的留下自己的印記。


    而後緩緩抬頭,眼神陰翳冰冷地盯著不遠處的樹林。


    萊斯特蘭奇三人被這遠遠的眼神弄得背後發涼,前進的腳步直接停了下來,三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明白lord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下一秒,耳邊立刻響起嘶嘶聲,昏暗的樹林,他們四處張望。


    諾特抬頭,眼睛不斷轉動,嘶嘶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下意識轉頭,一頭纏在樹幹上,通體墨綠的蛇伸著腦袋,張嘴撲來。


    諾特心下一驚,猛然後退,他剛才甚至看見了獠牙上拉絲的粘液。


    這下在怎麽蠢笨的人都知道裏德爾的意思,幾人相視一眼,迅速離開。


    嚐過血腥味的獅子越發變本加厲,尖銳的爪子試圖探進孔雀的翎羽,結果被孔雀長長的尖喙啄出了血。


    “好殘忍啊,阿布。”


    裏德爾舉起豁了一大條口子,鮮血直流的手背,漆黑的瞳孔幽暗深邃,“之前你可是在我懷裏顫的眼尾發紅。”


    阿布拉克薩斯:“……”


    再怎麽漠然的態度被這麽一攪和,都化作了惱羞成怒。


    “閉嘴。”


    裏德爾從善如流的在嘴邊劃了一下,示意他很聽話。


    然而手指臉上不斷滴落的血珠卻讓阿布拉克薩斯安靜沉默。


    那雙琉璃般淺淡的灰眸,目不轉睛極其專注的盯著他,凝視那片染紅了的肌膚,片刻後,突然開口,“算了,也不重要。”


    什麽算了?


    什麽不重要?


    是裏德爾究竟有沒有欺騙自己,還是他有沒有做局誘使他的家族提前和亞布納對上。


    其實這些說實在的也並不是那麽重要,反正他早就習慣了,習慣了爾虞我詐,習慣了時刻緊惕身邊人,誰讓他是馬爾福呢。


    一塊又香又軟,所有人都恨不得撲上來咬下一塊的蛋糕。


    阿布拉克薩斯嘴角輕扯,將下巴抵在裏德爾的肩膀,嗅著空氣中相互交織的血腥氣息。


    況且,他的貓咪至少正在逐漸的改變,他不能要求一隻一直吃肉的老虎忽然改吃素,至少不能這麽快。


    可裏德爾卻不滿足於他這樣的態度,這種輕飄飄的,看似毫不在意實則早已產生一條巨大裂縫的態度。


    “我沒有利用你。”


    他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手掌覆上蒼白的脖頸,細細摩挲,“阿布,你聽到了嗎?”


    他沒有那麽做,


    他隻是什麽都沒做而已。


    阿布拉克薩斯沉默片刻,抬眸,認認真真的凝視他,淺眸如浸水之墨,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隻是什麽都沒做。”


    放任了某些蠢貨的愚蠢行為。


    故意打偏在腳邊的索命咒,一些刻意的隱而不報,以及某些並不明顯的挑釁。


    事實上,背後做活,也是馬爾福最為擅長的事情,所有事情隻需要微微梳理一下,他便知道關鍵。


    同時,馬爾福還擅長禍水東引。


    “所以,我要做一點事情。”


    他記得卡羅家族並不隻有瑟琳娜一個子嗣,失去一個孩子,並不足以讓這個純血家族寂滅。


    一個對他有殺心的卡羅,他自然不會讓這根細細的鋼絲一直懸浮頭頂。


    “湯米,我說,我要做一點事情。”


    四目相對,裏德爾清晰的看見了那雙眼睛裏蘊含的殺意。


    他的孔雀其實還是有些遷怒他的,不過他也確實不需要一個自作主張違背他命令的仆人。


    裏德爾看著阿布拉克薩斯緩緩勾唇,“好。”


    一個字,輕飄飄地奠定了一條生命的生與死。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裏,人們不停地寄吼叫信到魔法部。任何不馬上拆開它的工作人員都會享受一道美妙的爆炸聲。


    一時之間,魔法部專門處理這些事的工作人員的桌子上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


    信裏不斷抱怨世界杯安全的問題,當然一大部分是來索要賠償,他們認為正是由於魔法部的疏忽才造成了他們財務的損失。


    《預言家日報》的大標題已經整整一周都掛著魔法部失職的幾個大字。


    也因此,誰也沒有過多關注某個純血家族的孩子失足斷了腿腳的事故。


    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夫人正在檢查自己的兒子東西是否全部準備齊全,她不想讓她的兒子在霍格沃茨有任何不適應。


    馬爾福先生則帶著自家兒子進入書房,寬闊的空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邊,穿著件繡著金絲銀線的華貴長袍,負手而立,僅僅是站著,也可觀出這人不可估摸的矜貴氣質。


    “爸爸,”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男人身後,微微低頭。


    世界杯的第二天,他的父母就從法國趕了回來,並且當天父親就去了趟魔法部。


    據日報報道馬爾福先生十分慷慨地給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捐獻了巨額資金,並且投資了魔法部最近一項尚未動工的巨大項目。


    然而,阿布拉克薩斯卻知道,報道上說的內容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可以擺在明麵上訴說的事情。


    至於他父親到底做了什麽,同魔法部部長談了什麽,就連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猜測,也許是為亞布納的事情,畢竟麻瓜派的崛起,總是對純血們不利。


    馬爾福聽到兒子的聲音,微微頷首,片刻後,他才轉過身,深灰色眼睛靜靜看著阿布拉克薩斯,“不用擔心霍格沃茨的事情,從前是什麽樣子,現在也是,沒有人敢動你。”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話。


    阿布拉克薩斯立刻想到一些事情,亞布納最後說了句關於學院教育的事情,聽父親的話,他是打算賽顆棋子進入霍格沃茨?並且這顆棋子還會時不時來惡心他?


    “真是討厭的蠢貨。”


    阿布拉克薩斯在自己父親麵前倒是難得流露出一絲屬於孩子的怒氣。


    馬爾福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起他從信中得到的關於世界杯騷亂時的消息。


    小馬爾福先生穩重且遊刃有餘地與亞布納副部長對話,並且予以了他一次猛烈的回擊。


    深灰色瞳孔浮現一絲微不可察的驕傲。


    他的孩子,即使有著青澀稚嫩的年齡,也無人敢將一點當做他的弱勢。


    時間的缺失隻是延遲而非遮掩他的鋒芒。


    不過,這位高傲的馬爾福家主忽然想起了什麽,眉峰微皺,“我的孩子,或許你能夠解釋一下我最近聽到的一些謠傳…”


    阿布拉克薩斯本來還在揣測誰是那顆討厭的棋子,忽然聽到這句話,表情頓了一下,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比如說,你似乎在和一個叫裏德爾的巫師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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