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麽獨裁者,你知道的。”


    裏德爾忽然起身,“所以,我給你拒絕的機會。”


    他這麽說著,但下一秒卻將身上半遮半掩的睡袍一把扯下。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一眼立刻移開視線,頓了幾秒又從旁邊拿起睡袍圍在身上。


    裏德爾看見他的舉動也不說話,隻是輕笑幾聲,他打開手裏的盒子,散發出一陣微弱的清香。


    阿布拉克薩斯拿起一旁的魔杖,(大意就是他身體動不了,你們自行想象)


    “你還加了什麽?”


    增齡劑根本沒有這種的功效。


    裏德爾輕笑一聲,“書上說,你需要它。”


    阿布拉克薩斯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眼前的裏德爾與夢境中的他完全重合起來,腦海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些糾纏不休,格外真實的畫麵。


    下意識的,他避開裏德爾同夢境中逐漸相同的目光。


    “哢噠”,裏德爾丟下盒子,漫不經心地側了側頭,“阿布還不跑嗎?”


    “看來我們達成了愉快的共識……”


    阿布拉克薩斯頓時怒意橫生,染了緋紅的眼眸冷冷瞪過去,攥著魔杖的手氣得發抖。


    他想甩個惡咒過去,又怕自己控製不住怒意,把人給宰了。


    說話間,裏德爾已經走至他麵前,屬於成年人的高大身型完全籠罩了他。


    裏德爾微微傾身,奪過了那根金合歡木魔杖,拿在手上隨意把玩。


    “哦,我忘記了,阿布現在好像沒什麽力氣。”


    他看著手裏的魔杖,嘴角微揚。


    “說起來也是巧,增齡劑裏我加的一味最多的原料就是金合歡的花蕊,而且是雌花的花蕊,阿布應該很了解它的藥效吧,畢竟我聽說你之前熬製了很多愛情魔藥?”


    阿布拉克薩斯猛然抬頭,明明眼神陰冷,卻因為眼尾染著淡薄的緋紅,凶殘之意竟然絲毫不顯。


    裏德爾呼吸微不可察的停滯一瞬。


    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


    裏德爾清晰的看見他耳垂的蛇骨不斷閃爍幽芒,猩紅的顏色如同一隻馬上就要捕捉到獵物的野獸。


    阿布拉克薩斯臉色很難看,不甘示弱地說出一大堆嘲諷的話,大意就是紙上談兵——你行不行,巴拉巴拉的(審核不通過,你們自行想像阿布的毒舌)


    從頭到尾,裏德爾一言不發的看著那張嫣紅的嘴吐出一句又一句。


    明明這話說的又傲慢又輕蔑,看起來就像昂著頭的孔雀高高在上的甩著尾巴,然而,透過這層傲慢的外表,卻能看到這隻孔雀強裝鎮定,明明驚恐得不行卻還要大放厥詞的內裏。


    裏德爾緩緩俯身,果不其然的從那雙漂亮的灰眸裏窺見一絲顫意。


    隻是,孔雀的傲慢太惹人厭了,即使知道這不過是不著調的話,黑沉的瞳孔還是浮上一層怒意。


    怒極反笑,大概就是說的他。


    裏德爾扯了扯嘴角,眼裏陰沉得要死,直起身,目光落到床上裹著睡袍的阿布拉克薩斯身上。


    “放心,阿布,這一切你很快就會知道。”


    最後一句話說的又低又沉,好似在唇齒間滾了又滾,才緩緩吐出。


    阿布拉克薩斯頭皮一陣發寒,就連指尖都泛著麻。


    裏德爾說完,對他示意手裏的金合歡魔杖。


    “等等…”


    阿布拉克薩斯看得渾身發麻,竟然突破合歡的軟勁,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


    借著力坐起來,抬頭指尖輕撫裏德爾的下巴。


    “湯米,我隻接受你。”


    低沉呢喃,帶著深深的引誘之意,如同抹了糖霜的巧克力,甜膩至極。


    灰眸深處劃過一絲森寒之意,要是裏德爾敢用他的魔杖,他今晚就讓這間寢室變成單人寢。


    “隻有你。”


    搭在裏德爾肩上的手不知何時握著一個小小的看不出材質的瓶子,裏麵裝著泛著鎏金的黑色溶液。


    裏德爾…


    手裏的魔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猛地一下將人抱在懷裏,掰過下巴,又急又躁低頭。


    阿布拉克薩斯手裏的瓶子差點拿不穩。


    暗罵一聲,發顫的指尖用力打開瓶子。


    冷漠的目光落在旁邊沁著汗的側臉,嘴角勾起笑。


    他湊近,嘴角貼著裏德爾耳垂,輕聲細語。


    “乖狗狗,教你一句話,沒有絕對壓製一個人之前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勝利在望……”


    話音方落,瓶子裏的溶液悉數倒入這具熾熱的身軀。


    也不知道淬了什麽材料,裏德爾隻覺背上劇烈疼痛,仿佛被數道惡咒射中。


    全身陡然間脫力,一下子倒在阿布拉克薩斯懷裏。


    “放心,不會受傷,隻是會有點痛。”


    阿布拉克薩斯抱著他,纖長濃密的睫毛緩緩垂落,目光落到裏德爾臉上。


    看見他完全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像翻流滾動的熔漿,從地底深處湧出,滾燙的熱意與熊熊烈火噴薄欲出。


    阿布拉克薩斯臉色未變,甚至抬手漫不經心地摸了摸他的臉,動作極盡溫柔。


    “我討厭你這樣做,湯姆。”


    “你以為你是誰?你覺得你能強迫我?或者說你對自己這麽自信?”


    他低頭吻了一下那雙猩紅眼睛。


    “說起來你今天的舉動還真是嚇了我一跳,不過好在你還有點理智,調配了增齡劑。”


    阿布拉克薩斯抬起手,舒展五指,修長骨感,依舊蒼白,二十多歲的軀體,他還有些熟悉。


    旁邊的眼神愈發炙熱,幾乎到了完全無視不了的地步。


    他才慢悠悠轉過頭,灰色瞳孔流著某種詭譎。


    他看著神情晦澀不明,眼中蘊含極度危險信號,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拆骨入腹的人,忽然笑了一聲。


    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臉來,瞳孔微眯,“我說我討厭你那樣做,你有聽見嗎?”


    “那種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可不是你單方麵硬來就可以,再說你難道對你的技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


    裏德爾眼神越來越沉,臉色也黑得嚇人。


    一雙血眸宛如漩渦般交織著陰雜火光。


    “別這麽看我,湯米,梅林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阿布拉克薩斯輕輕摁著下頜,發現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怎麽,有什麽要反駁的話?”


    他伸手,金合歡魔杖飛到手裏,眼眸瞥過杖端的東西,眼裏寒意一閃而過。


    熒光忽閃,魔杖恢複一新。


    指著裏德爾的下顎,“我允許你說。”


    裏德爾眼中閃著精光,“沒有硬來。”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阿布。”


    他眨了眨眼睛,猩紅的瞳孔浮現一絲顯而易見的困惑。


    “喜歡的人為什麽不可以?”


    阿布拉克薩斯魔杖微微一頓,他是喜歡裏德爾,但還沒到喜歡到把自己送出去的地步。


    緊接著他又聽到,“你因為這件事討厭我了嗎?”


    熟悉的,故作委屈的,幾乎從來不變的腔調。


    他望著裏德爾的眼睛,猩紅一片,像血腥的深淵,染了無數鮮血。


    他知道這雙眼睛隻有情緒極端變化的時候才會從黑色轉變為血紅。


    而現在,它的主人一定在壓製自己憤怒陰沉的怒火。


    可它透露出來的困惑又顯得格外真實,就好像它的主人真的為此感到不解。


    “沒有,”


    阿布拉克薩斯垂眸輕聲回答,討厭倒不至於,不然也不會不嫌棄他以後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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