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斂眸,眸底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波瀾,他意外地發現此刻的自己竟然沒有發怒。


    馬爾福向來樂於享受,尤其不喜被束縛的感覺,什麽都要十足十符合他的心意,因此他的睡衣總是不那麽貼身,或者說會刻意為了舒適而寬大幾分。


    因此,裏德爾幾乎微微垂眸就能從那抹幽深的黑色睡衣中窺見大片的白嫩以及淡淡的紅。瞳仁中的黑色愈發濃鬱,仿佛黑夜中的陰鬱可怖的深海。


    青春期的少年生理發育漸漸傾向成人,第二性征也趨向完善,性腺分泌性激素大量分泌,某些原始衝動也會隨之出現。


    盡管少部分自視甚高的人會打著x冷淡,無欲無求無情無愛的旗號,甚至對其微有抵觸。


    但事實證明即使如聖雄甘土也那般經曆過心靈淨化的聖人也難以抗拒人類社會有史以來一直延續的原始傳統。


    裏德爾喉結微動,視線緩緩下移,漆黑如夜的眸子漸漸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


    驀然伸手,將高高在上昂首挺胸的孔雀拉了下來。


    猝不及防的阿布拉克薩斯陡然被扯入懷裏,灰色眼睛瞪了瞪。


    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聽見耳邊一字一句緩緩響起,“當然不,那些手段太低劣也太無趣了,對阿布,我自然是要更加精心準備。”


    阿布拉克薩斯抬頭看著他,冷漠的灰眼睛漸漸彌漫出張揚熱切的光澤,仿佛有一團幽火在其中燃燒。


    夢境中傲慢殘酷的伏地魔與眼前的裏德爾相互重合,原本被裏德爾攥住的手腕也不自覺地發燙起來,那股冒犯的怒火甚至開始漸漸消散。


    “那我是否有幸聽一聽湯米你要如何精心的準備?”


    蒼白修長的手指緩慢撫上那張冷酷至極、令人膽寒的麵龐。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織糾纏,最後融為一體。


    溫暖的溫度順著指尖傳遞,沒來由的讓裏德爾呼吸一滯,骨節分明的手掌摁著緊實柔軟的腰間,身體微微前傾,唇角貼上耳垂,若即若離,輾轉流連。


    “驚喜是不能被提前告知的。”


    話音剛落,猛的伸手用力摁住阿布拉克薩斯的後腦勺,動作極其粗暴毫無征兆地親了上去。


    大概是太見鬼了,阿布拉克薩斯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神情罕見地露出幾分驚慌失措。


    可裏德爾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又凶又狠毫不留情地撬開那近乎沒有防備的唇齒,如同一隻貪婪無饜的野獸極其暴虐殘忍的侵占一切,不容反抗。


    當唇舌觸碰的一瞬間,一股凶殘至極的暴戾感湧現裏德爾心頭,墨色瞳孔幾乎要融入黑暗,嗜血的本性正在源源不斷的喚醒,瘋狂叫囂將懷裏的人撕碎。


    魁地奇球場,喧鬧的聲音撲麵而來,四分之三的觀眾都揮舞著一麵印有斯萊特林學院圖案的銀墨色旗幟,或是打著“斯萊特林加油!” “綠色奪冠”字樣的橫幅。


    而剩下的四分之一則是赫奇帕奇的支持者,他們同樣佩戴自己學院的飾物,院長則坐在第一排,笑眯眯看著這群熱血沸騰的小家夥。


    “斯萊特林隊上場了!”解說人員興奮喊道。


    “哇哦,多諾霍夫,諾特……人們普遍認為這是霍格沃茨近年來十分看好的隊伍,當然如果再加上裏德爾,我想這隻隊伍絕對可以稱為最棒的隊伍……”


    他的解說淹沒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讚同聲之中。與此同時,赫奇帕奇也上場了。


    “咦?奇怪,他們兩位怎麽還沒來?”


    斯萊特林看台上有小蛇在歡呼之後環繞一圈之後小聲議論。


    “呀!真的耶,奇怪,這可是決賽,他們怎麽能不來?也沒聽說有事啊?”


    “小聲點他們來了!”


    一道刻意壓低音量的聲音急促響起,那兩條低語的小蛇瞬間閉嘴,繼而轉頭看去。


    幾秒過後,“我覺得……”


    頓了頓,遲疑片刻,沒有說出口。


    又是幾秒,“我也覺得……”


    眨巴兩下嘴,猶豫片刻,也沒說出口。


    “裏德爾是被誰揍了一頓?”


    一道驚為天人的聲音就這麽突兀出現,兩條小蛇眼睛瞬間亮晶晶的,就是就是,裏德爾臉上竟然頂著個紅印子!


    當然,看台上這麽多人,悄咪咪盯著裏德爾和馬爾福的可不止這三條小蛇。


    於是人群中,不論是斯萊特林看台,還是拉文克勞,甚至就連格蘭芬多和正為自家學院搖旗呐喊的赫奇帕奇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各個學院小迷妹們:“誰啊?!竟然敢往裏德爾臉上呼巴掌?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敢對那麽偉大一張臉上做那種事,我要他\/她好看!”


    純吃瓜群眾:“那是巴掌印吧?梅林今天吃屎了,誰那麽不長眼敢打裏德爾?”


    偽裏德爾小團體:“嗯嗯嗯???是誰?big膽,敢打他們大哥!!!大哥我要為你報仇!!”


    真裏德爾小團體:“嗬,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馬爾福真是好樣的,my lord,我竟不知你這麽仁慈?”


    習以為常被眾人注視的裏德爾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人微妙古怪的眼神,他現在如同一頭饜足了的猛獸,渾身上下沸騰的血液都得到滿足。


    至於二人之中唯一知道真相的阿布拉克薩斯是絕對不會告訴裏德爾這麽丟臉的事情,誰讓他現在舌頭還隱隱發麻。


    直到現在他仍舊難以置信,裏德爾竟然敢強吻他!像頭發狂的野獸一樣!要不是用了治愈咒,他現在根本無法見人。


    越想越氣,徑自走向看台,周身散發的淩厲寒氣頓時讓擁擠的小蛇們主動讓路,伴隨一路陰森的寒意,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小蛇都自動遠離一米以上距離。


    他們偷感極重的彼此對視,大概知道裏德爾臉上那巴掌是誰呼上去的了。


    沙克爾在一角暗自竊喜得意,心中暗爽:哈哈,他就知道湯姆學弟在這段關係中並不好過。


    被迫跟在別人身後當牛做馬一定恨極了吧,還要時不時忍受馬爾福的暴力,是不是恨得想殺了他?


    他了解湯姆那驕傲的性格,絕對不會願意呆在馬爾福身邊!


    他簡直要仰天長嘯,心裏已經構思好了劇本。


    當可憐的小學弟落單時,心情一定會極度悲傷敏感脆弱。


    而就在這時,善解人意且異常帥氣的沙克爾學長出現了,帶著暖心和關懷前去送溫暖。


    然後,小學弟就會意識到,馬爾福家族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想到這裏,沙克爾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由於過於激動,他不小心扯動了自己吊著的手臂,頓時疼得麵色扭曲,忍不住罵道:見鬼的梅林!見鬼的克列爾!你摔哪不好摔老子頭上!


    沸騰的血液慢慢平靜,裏德爾終於注意到周圍過於微妙的眼神,黑眸閃了閃,很快就意識到原因,臉上沒什麽表情,冷漠的目光一掃而視,暗中窺探的眾人頓時頭皮發麻。


    見鬼,老子的頭怎麽不受控製自己轉回去了!


    轉頭對上那雙幸災樂禍的灰色眼睛,喉結緩緩滑動,扯了扯嘴角,聲音故意放軟,“學長,你就這樣看著我丟臉?真讓我難過啊……”


    阿布拉克薩斯背後激起惡寒,“停!你不許說話。”


    裏德爾眨了眨眼睛,乖乖閉嘴,隻是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活像是被辜負了的黃花大閨女。


    阿布拉克薩斯緊緊捏著拳頭,該死的,明明吃虧的是他,這怎麽搞的他才是那個惡霸反派一樣。


    “不準看我!”惡狠狠命令。


    裏德爾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最後在麵前之人威逼之下委屈巴巴閉上眼睛。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這副模樣,手上的巴掌恨不得直接呼過去,但不行,馬爾福絕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麽失禮的事,這會傳到他父母耳中。


    竭盡全力冷靜下來之後,阿布拉克薩斯對自己掌控情緒的能力滿意點頭,然而再聽到耳邊熟悉欠揍的聲音後立刻破滅。


    “阿布學長,我可以看你了嗎?”


    柔柔弱弱,可可憐憐,委委屈屈。


    忍!


    “阿布,阿布,阿布……”


    周圍一米開外的小蛇們努力伸長耳朵之後聽到這放軟的語調:嗯嗯嗯??說好的彬彬有禮,君子之姿的高嶺之花裏德爾先生呢?


    忍!!


    “阿布,明天早上再給你帶點香草薄餅,我覺得味道真不錯。”


    香草薄餅是阿布拉克薩斯早餐吃的最後一樣,而裏德爾在禮堂壓根一口沒吃。


    啊!忍不了了!爸爸媽媽!他要殺了裏德爾!你們還是趁早去打點打點預言家日報吧!!


    那天過後,極其罕見的,竟然有數百個在場觀眾不知道這次魁地奇的比賽結果——因為他們全程目不轉睛斯哈斯哈地觀看馬爾福是如何對裏德爾“上下其手”。


    並悄咪咪暗中記錄許多馬爾福的“罪證”,


    第二天禮堂吃飯,起不來床懶的去看魁地奇的弗林特無意間看見“罪證”之後麵無表情徒手捏碎了高腳杯,引得周圍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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