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次之後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人敢在阿布拉克薩斯麵前晃悠。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魁地奇比賽很快到來,上次斯萊特林對戰格蘭芬多取得了勝利,如果這次能夠贏得對戰赫奇帕奇的比賽,冠軍無疑就是斯萊特林。


    星期六早晨, 天氣晴朗、涼爽、溫風習習,十分適合一覺睡到自然醒。


    作為喜歡享受的馬爾福,阿布拉克薩斯自然更是隨心所欲,懶懶躺在床上,聽見敲門聲後翻了個身,將自己裹得更嚴實。


    雖然天氣已經開始回暖,但空氣還是森冷潮濕,很容易讓他感到不適,因此,除非必要,阿布拉克薩斯幾乎不會離開寢室。


    裏德爾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床鋪中鼓起來的小包。


    他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也不說話,反而直接朝書桌那邊走去。


    桌上放著是一架銀色的坩堝,坩堝裏是冒著氣泡的綠色濃稠液體,裏德爾手拿魔杖慢悠悠轉了幾圈,直到嗅到空氣彌漫著淺淺的薄荷味,才拿起旁邊標著豪豬刺的罐子,夾了幾根丟進去。


    馬爾福作息時間的改變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裏德爾,一般情況下,裏德爾絕不可能浪費精力做任何毫無價值的事,而早上給馬爾福帶早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件沒有價值的事。


    而熟知利益交換的馬爾福十分大度的將自己的私人魔藥室分享給他,盡管裏德爾之前就被允許借用,但現在他不需要征詢馬爾福的意見就可以直接使用其中的任何器具材料。


    幾十分鍾後,坩堝裏的魔藥散發出淺淡的熒光,空氣中的薄荷漸漸消散。


    裏德爾從架子上取了一個金屬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鼻下輕嗅,碧綠的魔藥彌漫出若隱若現的栗子香,十分符合書上的理想狀態。


    那本書,就擺放在桌子上,書名叫《強力藥劑》,禁書區的,不過不是他借的。


    掀開袖口,冷白的皮膚上是錯綜交橫的疤痕,顏色不深,但也不淺,至少阿布拉克薩斯看見時,漂亮的眉毛直接擰成一團。


    “你的傷口怎麽回事?”


    阿布拉克薩斯穿著件黑色睡衣,領口微微敞開,赤著腳走到裏德爾身邊,地上是被施了咒可以保持恒溫的地毯,所以,在寢室的他通常不喜歡穿鞋。


    “一點小傷,不礙事。”


    裏德爾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有條不紊的將熬製好的魔藥慢慢塗抹在手臂上。


    看著他習以為常的動作,阿布拉克薩斯緊緊抿唇,突然想起之前他看到裏德爾脖頸處的傷痕,那時他以為是自己弄的,便沒放在心上,因為他下手並不重,裏德爾自己也能治愈。


    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眉心緊皺,默默盯著裏德爾塗完左手又塗右手,那些傷痕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之前脖頸處的,時間竟然有一個多月。


    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灰色眸底蘊含細碎的浮光,目光看向桌上攤開的那本書,上麵寫著撕裂咒反咒藥劑。


    “你在自己身上試驗黑魔法?你瘋了嗎?”


    他緊緊握住裏德爾塗藥的手,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神情無比冷漠。


    “隻有親身體驗,我才能更好掌握。”進一步改進,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效果,甚至在改造的基礎上創造出威力更強悍的黑魔法。


    但是抬眸,視線落到那張冰冷瘦削的臉上,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轉而安撫似的開口,“我有分寸,每次隻用了一點魔法力量,你看傷口並不深。”


    梅林知道他裏德爾有一天竟然會用安慰的語氣,不過,如果對象是馬爾福,那也不算沒有價值。


    阿布拉克薩斯眼睛上下掃視一番,傷口看起來確實不太嚴重,因為魔藥正在緩緩起效。


    “原來裏德爾先生竟然這麽好學,我想校長應該給你頒發年度最愛學習好學生錦旗,如果沒有,馬爾福可以傾情資助。”


    阿布拉克薩斯冷冷鬆手,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更好掌握黑魔法的方法是對自己下手,想來也知道這家夥是在找借口敷衍自己。


    算了,他管這麽多幹什麽,反正跟又他沒關係。


    他轉身,修長的指尖挑起旁邊的袋子,打開挑三揀四選了半天才挑出個自己想吃的,慢悠悠咬了一口,拉聳的眉眼立刻揚起,果然美食才是最治愈的聖芒戈藥劑。


    望著明顯生氣不悅陰陽怪氣的人,裏德爾有一瞬間茫然和不解,又沒對著他施黑魔法,他有什麽好生氣的。


    再說,這跟他馬爾福又有什麽關係。


    雖然心裏諸多現想法一閃而過,但麵上裏德爾卻沒什麽表情,洗幹淨手上殘留的魔藥,朝著人走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看台了。”


    阿布拉克薩斯一言不發,默默吃飯。


    裏德爾雙眉微皺,視線不著痕跡往下垂,停在那雙纖細卻有力的赤裸雙足,眼神微微一沉。


    他發現阿布很喜歡赤著腳到處走,馬爾福的潔癖似乎在這一刻完全消失。


    手指輕敲桌麵,腦海回想起之前在公共休息室的場景,那時他也是這樣,絲毫不在意休息室是否會有其他人。


    他記得那時斯萊特林留校的人並不多,算上他和阿布一共有六人,他在圖書館看見兩個,回去的路上四方廣場的花壇邊上有兩個,所以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應該沒有人回休息室,也意味著沒有人看見那樣的阿布。


    想到這裏,裏德爾心情莫名愉快幾分。


    “還有一個小時,魁地奇比賽就開始了。”


    他提醒慢吞吞挑食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繼續一言不發,隻是吃東西的速度加快幾分,兩分鍾後,袋子空無一物。


    裏德爾笑了笑,雖然開始總是挑三揀四,哪樣都不喜歡,但最後他都會吃完。


    “我要換衣服。”阿布拉克薩斯終於開口,言外之意就是讓裏德爾滾出去。


    可直到目前為止世界上還沒出現能夠讓裏德爾乖乖聽話滾出去的人,他意味不明的掃了眼阿布拉克薩斯,慢條斯理的做到對麵的沙發上,那位置恰好正對著衣櫥,隻要不是瞎子,任何東西都能一覽無餘。


    “抱歉,你說什麽?我有點沒聽清楚。”


    “我說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原來馬爾福先生會說話啊,我以為他語言係統失調了呢?”


    “裏德爾!”阿布拉克薩斯怒氣衝衝。


    “我在。”裏德爾抬眸看去。


    “你要跟我作對嗎?”


    “現在不敢。”


    是現在不敢而不是不敢,堂而皇之毫不掩飾的挑釁就這樣從他嘴裏說出來,視旁邊的馬爾福——斯萊特林最位高權重的leader如無物。


    阿布拉克薩斯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灰色瞳孔幽深冷漠。


    半晌,他突然揚唇笑了起來,緩緩走近裏德爾。


    “你要怎麽跟我作對?”


    “像克列爾那樣從飛天掃帚上‘意外’摔下去?還是說找幾個沙克爾那樣的蠢貨膈應我?亦或是像殺死魯伯.海格的小寵物那樣對我施展黑魔法?”


    阿布拉克薩斯定定站在裏德爾麵前,俯身彎腰,金色長發順勢垂下,剛好落到裏德爾手背。


    蒼白骨感十足的食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笑容緩緩擴大,輕薄,陰冷。


    “湯米,你要怎麽跟我作對?我真是很好奇呐。”


    這一刻,周圍的空氣近乎凝固,少年的目光彼此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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