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黑眸微眯,原本平靜無波的瞳孔突然泛起一絲幽芒。他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回避問題的人,喉嚨發出一陣低沉而令人心悸的笑聲。


    笑聲未落,裏德爾猛地發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一把扯到自己麵前。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則緊緊扼住阿布拉克薩斯修長的脖頸。


    冷白色的指尖輕輕挑開阿布拉克薩斯頸間的羊絨領,動作緩慢輕佻卻又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順著領子露出下麵那截細膩白皙的肌膚。


    有些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片裸露在外的肌膚,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貴的藝術品。隨著他手指的不斷動作,原本蒼白的肌膚逐漸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裏德爾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眼底閃爍出淡淡的勾魂攝魄的寒芒,仿佛想要直接穿透阿布拉克薩斯的靈魂深處。


    他緩緩俯身,唇角貼近阿布拉克薩斯的耳畔,熱息不斷刺激著阿布拉克薩斯敏感的神經。


    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阿布拉克薩斯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裏德爾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淡淡的冷木香氣。


    這股氣息若有似無地縈繞在他周圍,讓他原本有些朦朧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然而,當他試圖往後退一步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被裏德爾鉗製住,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牢牢困在其中,無法動彈分毫。


    眉頭緊蹙,這樣的姿勢令他覺得自己仿佛正在遭受某種冒犯。


    他扭頭,避開裏德爾的靠近,語氣生硬冰冷,“這裏是公共休息室!你想幹什麽?”


    裏德爾默靜靜望著將目光移向別處的阿布拉克薩斯,一言不發,但覆蓋在他脖頸處的手掌卻逐漸加大力度,一步步向上逼進。


    粗糙的指腹輕輕壓在那略微失去血色的嘴唇上,若有似無地摩挲著。


    “有點燙啊……你好像又發燒了。”


    聲音平靜而冷漠,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阿布拉克薩斯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晦暗光芒,他緩緩轉頭,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這個麵容平靜得宛如人偶一般的裏德爾。


    嘴角傳來的清晰觸感如此真實地提醒著自己此刻的處境,他稍微動彈了一下,下一秒脖頸處的重量卻愈發沉重起來,如同一條緊緊纏住獵物的毒蛇,隻要稍有動作便會引發它的狂暴肆虐。


    這樣近乎被壓製的行為,讓一向傲慢的馬爾福感到煩躁,巫師們很少會有這樣過近的身體接觸,他們通常更喜歡使用魔杖來控製他人。


    馬爾福也不例外。


    所以阿布拉克薩斯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近距離的束縛,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感受到裏德爾從外麵進來身上裹挾的風寒冷氣。


    一麵是溫暖的壁爐,一麵是冰涼的接觸,阿布拉克薩斯發覺自己的意識更朦朧了。


    “所以呢?”


    他聽到自己的語氣,像被凍住的黑湖,冰冷生硬。


    直到坐在椅子上,手裏端著杯熱水,身上裹了條厚實的羊絨毯子,阿布拉克薩斯仍然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之中,疑惑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地被裏德爾帶入他的寢室。


    他抬起眼睛,默默打量這間四人寢室。


    房間內光線昏暗,色調單一,給人一種沉悶乏味的感覺。


    似乎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東西,唯一能讓阿布拉克薩斯稍稍側目關注的,或許隻有那個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正在調配藥劑的裏德爾。


    阿布拉克薩斯緊緊握住手中的玻璃杯,冷冷的臉上無法透露出絲毫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裏德爾手持一個綠色的玻璃器皿,緩緩朝他走來。


    \"這是根據你的體質特別改良過的提神藥劑。\"


    裏德爾輕聲說道,將綠色藥劑遞到阿布拉克薩斯麵前。


    阿布拉克薩斯聽了,微微垂眸,沉默不語。他的整張臉完全被裏德爾投下的陰影所遮擋,黑色修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


    片刻後,他才緩緩抬頭與麵前的人對視。


    “不用了,”


    握著杯子的指尖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我想我應該走了。”


    說完阿布拉克薩斯拿走身上蓋著的毯子,準備起身離開,但很快他又停住了動作,淡灰色的眼眸看一動不動擋在麵前的裏德爾。


    他們的位置十分巧妙,兩人挨得很近,阿布拉克薩斯背後是一張實木桌子,他坐的椅子是靠背椅,兩邊還有扶手,如果站在麵前的裏德爾不讓開,阿布拉克薩斯甚至連起身都做不到。


    阿布拉克薩斯微微皺眉,平靜的麵孔出現一絲破裂。


    “還有事?”


    自說出那句話後就一直沉默的裏德爾突然勾起嘴角。


    砰——


    隨著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原本近乎凝固的房間仿佛被一道閃電劈開。


    無數銳利的玻璃碎片瞬間傾瀉飛出,瞬間布滿阿布拉克薩斯的視野。


    麵對這毫無預警的碎片,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本能地緊閉雙眼。


    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玻璃碎片割裂皮膚的刺痛。睜眼一看,那些碎片此刻正停滯在空中,下一秒全部化為齏粉。


    一股極大的力量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仰頭向上看去。


    阿布拉克薩斯瞳孔驟縮,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陰森至極的黑眸。


    裏德爾站在他麵前,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始終平靜無波的黑湖終於有了絲絲波瀾,而這絲波瀾足夠讓裏德爾在阿布拉克薩斯麵前維持的假麵破碎。


    他重重揉著阿布拉克薩斯蒼白的唇角,粗糲的指腹毫不留情的摩挲。


    “你在躲我?為什麽?因為沙克爾?不,這種程度,根本不會惹怒你,那到底是什麽原因?


    我應該沒有做什麽太過分的事情,就連弗林特,我也隻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教訓而已。”


    低沉的嗓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在阿布拉克薩斯耳邊不斷回蕩。


    “阿布,我現在很不開心,而你就是讓我不開心的源頭。所以,我接下來的動作可能會稍微粗暴一些......”


    裏德爾的勁道越來越重,沒過多久,唇角染上了深深的嫣紅。


    阿布拉克薩斯臉色變得極差,他簡直難以置信居然有人敢如此對待馬爾福。特別是嘴角傳來的陣陣疼痛,更讓他無法忍受,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般無禮。


    這樣的距離已經遠遠超越了正常交流所需要保持的安全範圍,完完全全地侵入到了他的私人空間。而裏德爾那樣幾近親密的舉動更是如同一柄鋒利無比的長矛一般,毫無顧忌地刺破了他的社交屏障。


    他惱怒極了,恨不得把裏德爾的頭塞進黑湖裏,讓他把腦子的水擠出來。


    刹那間,阿布拉克薩斯手中的魔杖突然閃現出來,頂端直指向裏德爾的下頜。


    同一時間,裏德爾也在感覺到阿布拉克薩斯的動作之後,魔杖迅速從手中出現,並直接瞄準了阿布拉克薩斯的後頸部位。


    此刻,他們兩個人的命門都幾乎被對方同時控製住,但唯一不同的是,裏德爾還有一隻手緊緊地捏住阿布拉克薩斯的下巴。


    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魔杖的威脅,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迫,身上散發著陰森寒冷的氣息,直撲向阿布拉克薩斯。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將軍呢? 阿布。” 裏德爾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


    熱氣吹拂在阿布拉克薩斯的耳畔,如毒蛇般嘶嘶作響,令他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他被迫仰頭,手中的魔杖微微顫抖著,透露出明顯的警告意味。


    \"回答我的問題。\"


    裏德爾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阿布拉克薩斯心髒緩緩跳動,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每一次脈動,這樣充滿火星味的對峙,讓他內心深處漸漸湧起一絲難以捕捉的微妙感。


    而他的心髒正隨著這縷微妙感不斷加速跳動,但阿布拉克薩斯選擇了忽視。


    \"我躲你?你是被巨怪砸壞腦子還是被黑湖灌了水?避而不見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


    似乎是終於無法忍受這種對峙,阿布拉克薩斯的眼眸中閃爍點點晶瑩,眼尾因疼痛或是憤怒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還有,我現在的心情同樣非常糟糕。\"


    話音未落,\"咚\" 的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劃破寂靜。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裏德爾向後退了幾步,手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醒目的一抹紅色。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做些能讓彼此都開心的事吧。”


    裏德爾抬起頭,緊緊凝視著阿布拉克薩斯,眼中的光芒猶如實質,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與逼迫。而阿布拉克薩斯顯然也是眼神狠戾,如墜冰窟。


    瞬間,房間閃現五顏六色的波光,兩人身形不斷變化移動,清脆的破碎聲響徹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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