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兔高懸。


    星峰之上閃耀著滿天星華,接引星河浩瀚之力傾瀉滾滾而來。


    這奇景是這一峰特有的修行異象,與星辰之力相關,密不可分。


    故每至夜間星峰都會主動牽引星光垂下,輔助他們修煉。


    其特性很突出,也很顯眼,正好可以吸引注意,讓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


    “轟!”


    靜謐的夜,巨大的爆聲猛地震動,轟隆鳴響,星峰都為之一顫,傾斜而倒。


    “發生什麽事了,是地震?”


    星峰弟子歪歪扭扭的栽到,惶恐不安,還以為偌大的星峰要塌陷了,這得是多少萬年才能一遇的地震。


    掌門第一時間衝上了虛空,張開護山屏障。


    普通弟子懵懵無知,但他這樣的大修士心裏清楚,這很明顯是有敵人來犯。


    所以他才張開了屏障,四處眺望,他的眼中倒映了一道身影。


    “找到你了,哼。


    如此膽大,連身形都不隱匿,是瞧不起我太玄門嗎。”


    掌門冷哼,眼前孤身聳立在虛空之上的人太狂妄了。


    連太玄門掌門所執掌的星峰都敢襲擊,此舉是在與整個太玄門為敵!


    他當即立下誓言,要給此人一個血的教訓,東荒太玄門不是好惹的....!


    然而他眼中的那人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眺望下方,戲謔的張開手掌,上麵托著一道紫光朦朧的旗幟。


    極道氣息和鳴天地,霎時間射出幾條秩序神鏈,貫穿陰陽,射入虛空中。


    神鏈自另一端出現,摧枯拉朽般震碎了上千裏的山體,蔓延至了大半座山。


    星峰幾近毀滅,屏障像一張薄紙般碎開。


    修士們都在霎時感覺到一股沉悶的重負壓在了身上,包括各大峰主都喘不過氣,太玄門上下如臨大敵。


    掌門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目瞪口呆。


    那是....極道帝兵?


    他剛才竟然對一位掌控極道帝兵的大人物升起了殺念?


    全身像是被水泡過般濕透,掌門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


    幸而,極道威壓來也快,去的也快,僅持續了那麽一瞬。


    再回頭,天上的那位大人物已經消失不見,放過了他一命。


    掌門如釋重負,鬆了一大口氣。


    緊接著門內最強的一批長老撕開虛空,徑直來到了虛空,一個個驚疑不定。


    這天地間殘餘的道痕,怎麽那麽像他們代代夢寐以求的極道帝兵。


    他們這等小宗門,怎麽會引來帝兵大駕光臨。


    眾長老麵麵相覷。


    掌門苦笑:“那位強者應該不是為我們而來,將今夜的事忘掉吧。”


    看向下方殘破不堪的星峰,掌門一時間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傷。


    ......


    張桓攜帝兵橫渡,手裏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斬道王者。


    見到他竟然還想逃,不識好歹。


    張桓直接施展極道之威將其拘束,順便打了個半死,以方便他操控。


    一路以帝兵橫渡至搖光附近,張桓拍了拍他的臉。


    狠人一脈的王者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就瞪的碩大,運轉吞天魔功欲發動禁術。


    “好一條狗,還敢噬主。”


    張桓搶先一步破開了他的神識,將他打成癡傻,隨後握住元神開始搜魂。


    不識好歹,死了也不值得張桓惋惜。


    在神識中,他得知了狠人一脈暗中開發出的密道。


    搖光聖地,地下的暗道四通八達,長久歲月裏不知被狠人一脈開鑿了多少條,連這位斬道王者都不知其全部。


    他們平日就是靠幾條固定的密道進出的,能在搖光其他修士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而不被發現。


    張桓目光深邃,朝著一處暗道走去。


    這條地下通道可直達狠人一脈隱藏的道場,其中不乏有自封在神源中的老祖宗級存在。


    幽寂的通道伸手不見五指,張桓邁著沉穩的步伐逐漸深入,腳步聲一陣陣空曠的回蕩。


    這點黑暗對修士來說不值一提,但沿途有些機關禁製,若是不小心觸發了,對尋常修士有一定麻煩,也會引起裏麵狠人一脈的警惕。


    不過張桓沒必要刻意躲著,驚動了他們又能如何,不過是一群甕中之鱉,自己才是那個獵人。


    他大大方方的闖過禁製,沿途遇見就轟碎,很快就看見了一方明朗的天地。


    麵前的是一處宮殿,修繕的富麗堂皇,閃爍華光,占了近十裏。


    目光被宮殿吸引,同時間一隻枯朽的老爪伸了過來,盯住了這個時機,毒辣而致命,帶著不可違抗的聖力。


    是一尊聖人,他準備先下手為強,做掉來犯的強敵。


    張桓泰然自若,點出指尖引動針對狠人一脈的禁製。


    枯爪停在半空,還未觸及張桓就落下,一個身影霎時間捂著頭趴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來回翻滾。


    “詛咒...呃啊啊....”


    如鬼哭狼嚎,他歇斯底裏的扯著嗓子,腦海被劇烈的痛苦占據。


    血脈之中的枷鎖在複蘇,對他施以最嚴厲的懲罰。


    縱然已經成聖,麵對大帝親自布下的禁製也不夠看,沒有一點反抗的可能。


    他的神識如被萬火焚燒,整個身體都在蒸騰,冒出心火,燒毀了大片的皮膚,身上傳出一陣肉香。


    又似千針刺穿了元神,比之最殘忍的酷刑還要折磨,不過是片刻,就不顧顏麵的倒在地上求饒。


    看著已經老實的聖人,張桓鬆開了禁製,緊接著操控人皇幡以度神決將之煉化。


    嘴上求饒有什麽用,他更喜歡讓對方心服口服。


    會咬人的狗可不是好狗,不僅要懲罰,還得拴上繩子,讓這群人永無翻身之地。


    “帶路,去找你們的老祖。”


    張桓漠聲俯視道。


    地上的聖人抖了抖身子,艱難爬著起來,目光忠誠又帶著畏懼。


    像是在直麵一尊源自靈魂深處的惡魔,顫顫巍巍的。


    折磨雖短,卻在他的神魂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往後此生都會記住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麵,帶著張桓進入了宮殿。


    打開門禁,裏麵看到的隻有幾個生靈,有長有幼,大的已臻至斬道王者,小的才十餘歲,是還未發芽的種子。


    這些人統統是狠人一脈,整齊劃一的修煉吞天魔功,張桓能感受到他們體內存在的禁製。


    “主人,這裏請。”


    聖人諂媚的接著帶他走向更深的地方。


    這裏是狠人一脈的底蘊所在,有一位大聖,兩位聖人王,都自封在神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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