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穀浩介手裏的紅酒喝到一半的時候,腳步聲從背後響起。


    “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清楚來人的身份,水穀浩介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按照之前他們之間私下裏的約定,今天晚上這裏隻會有他一個人安靜的死去才對。如果本上和樹被人看見也出現在這裏的話,說不定會導致其他變故產生。


    “沒有什麽,我隻是有些放心不下過來看一看。我一路上有注意,隻要你動作快一點就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這裏的。”


    本上和樹麵無表情地環視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特別是毛利偵探或者他身邊的那個才來找過自己不久的小孩子身影後,才冷冷地說道。


    突然的話語讓水穀浩介手微微一抖,酒杯當中的紅酒晃動中傾灑出了少許滴落在胸口的衣服上。


    沉默片刻後,水穀浩介略帶苦澀的聲音響起。


    “我……我知道了,哥哥。不過能等我喝完這杯酒嗎?這是菜菜她最喜歡的牌子。”


    似乎很厭惡聽到水穀浩介喊自己“哥哥”,在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半夏能夠嗅到空氣中殺意的氣味頓時暴漲。


    努力克製自己不要衝動,連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都沒有查到這裏,可千萬不能因為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而讓計劃功虧一簣。


    成功壓下自己心中怒火的本上和樹雖然很想拒絕他,讓水穀浩介帶著遺憾死掉,但考慮到現場的合理性,他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不過本上和樹也不想看這家夥悠哉喝酒的樣子,選擇轉身再一次排查整個展望台,免得這段時間被毛利偵探的人闖入其中。


    水穀浩介呆呆地目送本上和樹離開,即使他的背影轉身消失在角落當中後,也依舊沒有移開。


    看著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沒兩句話又重新分開的兩人,半夏有些頭疼。時間上有一點緊啊。


    考慮再三,最終半夏還是考慮趁著兩人互相在視線之外,先解決掉一個比較好。


    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水穀浩介,半夏重新融進黑暗當中,順著天花板上的鋼鐵橫梁來到本上和樹的頭頂。


    沒有絲毫動靜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猛地砸中,本上和樹剛準備將手伸進口袋當中去抓電擊器就感覺眼睛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還帶著電擊器,果然凶手實際上就是你這個家夥。


    看了眼因為倒地而從口袋當中滑出的電擊器,半夏拍了拍電擊器突然感覺有了個好計劃。


    不過在實施自己的計劃之前,先得把另一個還醒著的人也給打暈處理才行。


    沿著邊緣重新爬上橫梁,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剛才動靜的緣故,水穀浩介的臉上正透露著幾分遲疑的情緒。


    沒有給他更多反應的時間,半夏用著同樣的方法和手段將水穀浩介打暈在地上。


    確定兩個人都已經暈倒,整個展望台也沒有其他人之後,半夏便用著小小的貓貓身體展現著與眾不同的大大力量。


    “我覺得你把本上和樹的身體往前麵挪一挪會比較合適。”


    耳機裏,透過攝像頭觀看了半夏整個“打掃”現場過程的小哀給出了靠譜的提議。


    “唔……往前挪一挪嗎?”


    想了想,半夏將本上和樹托著小心翼翼後退了兩步,重新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將他放下。


    “畢竟兩人的身高還是有差距的,中間的距離還是以個子稍微矮一點的水穀浩介為基準比較合適。”


    “現在差不多了吧?”


    “嗯,大概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躺屍的姿勢處理好後,半夏將電擊器舉了起來,調整好方向按下開關,對準了水穀浩介的脖子。


    “再往上一點點,好,就這個位置。”


    隨著電擊器的電流衝進水穀浩介的體內,肉眼可見地這家夥身體顫了顫,不過並沒有醒來。


    確定隻是將人電昏了過去,而沒有造成更多的損傷後,半夏扭頭看向本上和樹。


    “這個家夥是砸頭頂比較好還是砸腦袋側麵會比較好呢?”


    半夏握著瓶口被木塞子重新塞住的紅酒瓶,對著本上和樹的腦袋來回比劃著。


    “側麵會好一點吧?畢竟還是還是那個問題,兩人的身高有點差距啊。而且果然是同時用右手進行互相襲擊的話會更加合理一點。”


    “說得有道理。”


    半夏點了點頭調整好位置後,將手裏的紅酒瓶向著本上和樹的腦袋砸過去。


    或許是因為紅酒瓶的玻璃厚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厚,即使是砸在了腦袋上也依舊是一副完整的模樣。


    不過沒有破碎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擔心飛濺的酒液落在身上導致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等離開的時候再把它打碎來還原一下現場吧。”


    小哀聯係了一下妃英理,確定現在警方的位置。


    處理完現場,確定兩個人短時間內都不會醒過來的同時也沒有遭受什麽不可逆的損傷後,半夏終於開始處理正事。


    將水穀浩介的背包打開,半夏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被放在背包裏的布包。


    解開拉繩,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曾經出現在照片上的禦守。


    “找到了。”


    小心地將記憶卡取了出來插進徐老頭提供的讀卡器,隨著進度條走到盡頭,成功的標誌出現在那狹小的屏幕上,半夏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一切順利。


    重新將一切恢複到最初的樣子,檢查了一遍沒有自己的貓毛遺落在現場後,半夏調整力量,將紅酒瓶拋到本上和樹差不多身高的高度後,轉身就衝向離開的樓梯。


    等酒瓶落地摔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半夏已經鑽進了樓梯向下飛奔了。


    偷偷摸摸回到小哀等待自己的包間後半夏徹底鬆了口氣,將手裏的讀卡器遞給小哀,讓她藏在自己的小包裏。


    “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麽順利。”


    重新換好衣服的半夏伸了個懶腰,臉上掛著開懷的笑容。


    “是啊,真不知道英理阿姨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小哀打量著手裏的讀卡器,思考了半天還是覺得去找那位原佳明,在他的那個特殊房間裏閱讀一下裏麵的內容。


    “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啦,明天上午去找原先生看一看這份名單的內容,下午就是我們的旅遊時間!我已經讓博士幫你請假了。”


    半夏揮舞著手機,剛才他已經抽空給博士和快鬥兩人發過信息了。


    “嗬,先斬後奏是吧。”


    小哀翻了個白眼,提著自己的小包準備離開。


    他們已經在這裏待得夠久了。


    將所有的旅遊廣告全部還給餐廳的負責人,揮手和這位腦補能力過強的負責人告別後,兩人搭乘觀光電梯向著底部走去。


    “嗯?半夏?小哀?你們怎麽在這裏?”


    正在等電梯的目暮警官站在鬆本警視背後帶著一眾警方看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觀光客中夾雜著的兩個小孩子,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鬆本警視和目暮警官你們啊?我和小哀一起出來過七夕啊。欸?不過你們怎麽來這裏了?難道東京塔裏發生什麽案件了?還是說那個跨縣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就在東京塔?”


    被工藤有希子調教那麽長時間的半夏臉上的表情十分自然,仿佛他剛才什麽都沒做,真的就隻是帶著小女朋友一起來東京塔享用晚飯而已。


    “過七夕?樓上的那個觀光餐廳?”


    高木警官睜大了雙眼,有些好奇那家餐廳的用餐體驗,如果體驗好的話……好像他的工資也完全不夠請佐藤警官來這裏聚餐的啊……


    “沒錯,菜品還是很不錯的,而且服務也很到位,不會怠慢但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殷勤。”


    半夏點了點頭,順便幫餐廳負責人打了個廣告。


    “那價格呢?”


    “唔,沒在意,反正是刷卡。說起來刷錢了吧?雖然是鈴木財團的餐廳,但吃白食還是不太好吧。”


    突然有些擔心那個負責人直接給自己免單的半夏第一時間扭頭看向小哀。


    “刷了,還是比較有分寸的。”


    小哀點了點頭,她剛才看到了扣款的短信了。


    “咳咳,高木,佐藤,你們幫忙把這兩個晚上單獨跑出來連個家長都沒有的孩子給送回家吧。接下來也不需要這麽多人。”


    目暮警官眼睛一亮,正好把這兩個人給支開剛才他就感覺佐藤這孩子有些不太對勁,跟發現了什麽事情一樣。


    “目暮警官,讓高木去就好了,我跟著一起行動……”


    “美和子!高木那家夥做事不靠譜,你就跟著一起去吧。嫌疑人就隻有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不會出事的。”


    目暮警官板起臉,表情認真地說道。


    “明白……”


    雖然再怎麽不樂意,但佐藤警官也隻能無奈地選擇和高木警官一起帶著半夏和小哀離開。


    看著表情凝重地佐藤警官,半夏撓了撓頭,自己又不是柯南,為啥一副這麽抗拒自己的樣子呢?自己也沒做什麽讓佐藤警官討厭的事情啊。


    “佐藤警官,鬆本警視和目暮警官他們肯定能抓住凶手的,不用擔心了啦。而且在東京塔這種地方,那家夥就是缸裏的烏龜一樣……”


    “那叫甕中捉鱉。”


    半夏糾正了一下試圖安慰佐藤警官的高木警官口中的用詞錯誤。


    “啊對,那家夥就是甕中捉鱉,根本不可能跑掉的。”


    高木警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別忘了,警局裏的內鬼還沒有揪出來。”


    佐藤警官凝重的情緒沒有絲毫減少。


    “嗯?警局裏的內鬼?”


    小哀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一下佐藤警官,按理來說她的這個級別應該了解不到這次案件背後的內情吧?這是根據什麽痕跡自己推理出來的?


    “嗯。之前趕去新堂堇家的路上我和阿涉開車時前輪的兩個輪胎突然就爆胎了。當時我有注意到前方的那個天橋上有車子停留。所以我有些懷疑爆胎是外力幹涉的緣故,為的就是拖延我們趕到新堂堇家。”


    “而且等我們趕到新堂堇家的時候,我發現那裏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在凶手帶走新堂堇小姐之後,我們趕到現場之前,已經有另外一撥人到過現場了。”


    佐藤警官看了看半夏又看了看小哀,遲疑片刻後,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和推理全部告訴了兩人。


    “真是不一般啊,目暮那家夥經常跟我誇獎你,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熟悉的聲音響起,佐藤警官猛地掏出手槍對準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看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影後,佐藤警官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鬆本警視?等等,那剛才和目暮警官他們在一起的那個鬆本警視……”


    “嗯,就像你推理的那樣,他就是那個內鬼。”


    鬆本警視點了點頭,既然佐藤警官已經將事情推理到了一半,他也就索性將最後的答案告訴了佐藤警官。


    “欸?還真有啊。”


    高木警官仿佛這個時候才回過味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震驚的目光在鬆本警視和背後的東京塔不停來回。


    “不對,我怎麽確定您就是真的鬆本警視。”


    雖然信了八分,但佐藤警官依舊沒有放鬆戒備,畢竟自己身邊除了兩個孩子外還有阿涉這家夥。


    “嗯,這一點我想妃律師和野阪警視長可以幫忙做證。”


    鬆本警視讓開半步,露出站在自己背後的兩道身影。


    “佐藤警官。”


    “鬆本啊,這個小姑娘很敏銳啊,要不你轉到幕後之前簽個字,把她轉來我們公安吧?”


    和點頭示意的妃英理不同,另一個佐藤警官隻是見過兩麵的野阪警視長則是笑眯眯衝著她點了點頭後,扭頭試圖從鬆本警視手裏要人。


    “這個,野阪警視長啊,美和子這孩子的父親是佐藤正義。”


    鬆本警視委婉地拒絕了野阪警視長的提議。


    “唉,那還是算了,不過警視廳之花……”


    野阪警視長打量了一下高木警官,嘖,從第一印象而言,感覺像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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