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酒吧的門開了,一名服務員出現了。


    “卡瓦錫耶,”吉爾卡特點了酒,“同時把水瓶加滿。”他加上一句,指指水瓶。


    那個人看見躺在地上的利厄時,有點吃驚,不過完全沒有露出有什麽不對勁的表情,隻是拿起水瓶就走開了。


    白蘭地送進來後,吉爾卡特一飲而盡。當接待大廳的服務員帶著羅傑斯醫生進來時,凡斯仍在啜著他的白蘭地。


    羅傑斯醫生高大圓胖,麵容慈善。


    “病人在那裏。”吉爾卡特發出刺耳的咆哮,大拇指猛指向利厄。


    羅傑斯醫生在俯臥的身體旁跪下來,同時喃喃地說:“算你好運找到我……剛好才接生回來……”


    他檢查了利厄的瞳孔,量了脈搏,用聽診器聽心跳,還觸摸手腕和頸子後方。他邊檢查邊問利厄出事前的狀況,回答所有問題的是凡斯,他描述了利厄在輪盤桌上的緊張、深紅的臉色以及突然的跌倒。


    “看起來像是中毒了,”羅傑斯醫生說著,迅速打開藥箱,準備皮下注射,“我還不能確定是什麽病症,他還在昏迷,輕而快的脈搏、微弱的呼吸、瞳孔擴大……全部都是急性中毒的症狀。你所說的臉紅、步伐不穩和跌倒,以及現在的蒼白——全都指向某種毒物……我給他注射一點咖啡因。這是我惟一可以做的……”他笨拙地站起來,“要馬上送他到醫院去——他需要盡快接受治療。我會叫一部救護車……”


    吉爾卡特走過來,他又恢復了一個冷靜的賭徒神態。


    “把他送到最近的你所知道的最好的醫院去,”他以一種像生意人的語調說,“我會負責所有的事。”


    羅傑斯醫生點點頭。


    “花園醫院就在附近。”然後他開始打電話。


    凡斯移向門口。


    “我想我會去那裏,”他拉長語調說,同時臉色凝重地看了吉爾卡特一眼,“我收到一封令人費解的信……你知道的……保重!”


    凡斯的車子停在賭場入口處西邊一百碼左右的地方,當我們正往那兒走時,甘迺迪和海納希警探——他們倆是刑事局中曾參與數樁凡斯偵破的犯罪案件的成員——從附近一幢房子的門口走過來。


    “一切都好嗎,凡斯先生?”甘迺迪低聲問。


    “哎呀,”凡斯驚呼,“你們兩位英勇的警探在這樣的夜晚到這裏做什麽?”


    “凱奇警官要我們到這裏來,”甘迺迪解釋,“警官說你預料到附近會發生些事情。”:八


    “他真的這樣說嗎?”凡斯似乎有點疑惑,“真想不到!警官……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很感激你們來了,可是眼前沒有理由要讓你們繼續巡邏,我自己也準備回家睡覺了。”


    其實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到了馬克位於西十一街的公寓。


    令我非常驚訝的是,馬克還沒就寢,而且熱誠地在客廳接待了我們。當我們在火爐前麵坐好時,凡斯帶著疑惑的神情轉向他。


    “甘迺迪和海納希今晚像好伴侶似地跟著我,”他說,“你是否知道他們這麽熱心的原因?”


    馬克臉上呈現出愧疚的微笑。


    “事實是,凡斯,”他抱歉地解釋,“今天下午離開你的公寓後,我想也許那封信真會有點什麽,於是我打電話給凱奇警官,盡可能就我記得的,告訴他信中的每一項細節。我也告訴他,你打算今晚到賭場去。我想他可能認為該派幾個人在現場,以防不測的情況發生。”


    “原來如此,”凡斯點頭道,“我不需要保鏢。不過,那封信還真令人吃驚地說對了。”


    “怎麽講?”馬克轉動了椅子。


    “預言相當準確的一封信,”凡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利厄·裏威廉在我眼前中毒了。”


    馬克跳起來,瞪著凡斯。


    “死了?”


    “我離開時還沒有,”凡斯沉思著,“但是他看起來很不好,羅傑斯醫生在照顧他,目前在花園醫院……”他說著站起來走進臥室,接著我聽到他在打電話。


    幾分鍾後他回來了。


    “我剛和醫生談過,“利厄的血壓已下降到70/50,而且還在痙攣。醫生該做的都做了——腎上腺素、咖啡因、強心劑、用鼻管洗胃。當然,沒有任何明確的診斷。非常令人困惑啊,馬克——。”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馬克走進臥室接電話,一分鍾後,他從臥室內走出來,臉色很蒼白,神情黯然。


    “天哪,凡斯,”他喃喃說道,“可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電話是凱奇的。剛才他們接到報案,我想,也同那封信有關係……”


    馬克停了一下,望向空中,凡斯焦急地看著他。


    “怎麽回事?”


    馬克似乎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目光轉向凡斯,“利厄·裏威廉的妻子死了——是被毒死的!”


    第4章 自殺之謎


    10月16日,星期日,淩晨1點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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