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開口提醒:“漂亮哥,走錯路了。”池野直視前方:“得得哥,我抄小路。”自打那天開始,池野總拿‘哥哥’這個稱呼來揶揄他,在床上時更為惡劣。時常俯在他耳邊問:“得得哥哥,你怎麽抖得這麽厲害?”陸厭從一開始羞得不能自持到慢慢接受,再到現在,用魔法打敗魔法。因為他注意到,當他喊池野哥哥的時候,池野會非常興奮,如果再帶上池野的小名,那人會花樣更多地來“懲罰”他,這倒成了兩人之間的情趣。陸厭扒著車窗,看著一閃而過的夜景,疑惑道:“這也不像小路啊。”駛過的路段越來越黑,越來越偏僻。陸厭沒有不安,全心全意信任著這個男人。車子在一個岔路拐彎進去,池野“滴滴”按了兩聲喇叭。陸厭尋思著,這也沒人,按什麽喇叭。突然,原本漆黑的小道隨著汽車的深入駛進,開始一盞盞亮燈,和他們車子保持著相同速度。陸厭瞪大眼睛,霎亮的燈光讓他看清,他們正置身在花海之中,他揉了揉眼睛,滑下玻璃窗,陣陣花香被夜風送了進來。不是夢,也不是看錯。車子開始減速,又緩慢停下。池野下車,替陸厭打開車門,伸手把他拉了下來。陸厭還處在懵逼狀態,語無倫次問:“你,你燈會包場了?”池野失笑:“我有錢,但不傻。”包場燈會,不得觸眾怒?他牽著陸厭踏著滿地玫瑰花瓣,走上被繁花簇圍的舞台。穿著玩偶熊服的人蹦蹦跳跳竄了出來,把一個盒子送到了池野手裏。陸厭還未反應過來,池野已經單膝跪了下來。大腦短暫空白,他聽到了池野深情款款的聲音。“在那個世界有很多遺憾,沒能早點過去和你一起進教堂,沒能同你一起宣誓說永遠,沒能晚點回來,陪你先走完一生,沒能和你共白頭,來去匆匆,欠你很多儀式。”陸厭鼻尖泛酸,盈著薄淚看他。“我很慶幸,能和你以那麽奇幻的方式相遇,也總在很多個夜晚裏害怕,怕醒來這隻是一場夢,所以,得得,你願意和我結婚嗎?”陸厭眼淚“啪啪”掉,他想到時玉曾說,‘你永遠不會看到他單膝下跪,笨拙套戒指的樣子’。不,他看到了,池野從未讓他輸過。陸厭激動地把兩隻手都伸出來,哭腔濃重問:“該伸哪隻手啊?”池野“噗嗤”笑:“是願意嗎?”陸厭吸著鼻子,堅定道:“非常願意啊。”池野把戒指緩緩套進他左手中指上,然後虔誠親吻他的指尖:“得得,我愛你。”陸厭抹了抹眼淚:“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臥槽,這音樂怎麽不響了?”楚笑的聲音從後台傳來。“媽的,先放煙花,煙花,別管那破音響了!”嚴路喊道。池野站起身,抱著陸厭,歎氣搖頭:“抱歉,找的親友團不太靠譜。”陸厭搖搖頭:“挺好的,聽他們說話都哭不出來了,很喜慶。”“砰!”煙花炸響。陸厭舉著左手對著夜空,看著中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心裏暗道:媽媽,你看見了嗎,我摘到星星了。“得得。”“嗯?”偏頭時,那人曖昧繾綣地親了上來。(完)!第55章 番外一“恭喜啊,演出非常成功。”“於老師,看這邊。”“哢嚓,”相機定格。女人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池野擺弄著手機,手指摸了摸屏幕上女人的臉,點了保存。“阿野。”女人的聲音傳來。“媽。”池野循聲望了過去,看著女人撥開人群朝他走來。她還穿著演出服,妝容精致優雅,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池野把自己手裏的花遞給了她。“謝謝。”於煙伸手接過。“狀態很好,恭喜您。”池野俯身抱了抱於煙。“還是老了,沒有以前那麽輕鬆了。”於煙歎道。“誰說的?你一點也不老。”“阿姨,恭喜您,演出真的太棒了。”陸厭插話道。“謝謝小陸。”於煙側身過去擁了擁陸厭,然後道:“今晚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要帶姑娘們去慶祝。”池野笑笑:“我知道,您忙您的。”“於老師,於老師,我們一起拍兩張。”那邊的女孩子在朝於煙招手。於煙現在是芭蕾舞老師,今天是和學生一起參加匯演。於煙莞爾:“好,等我一下。”回完,她看向池野:“我先過去了。”“嗯。”看著於煙走遠的背影,池野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偷偷藏在花叢裏,窺到女人翩然起舞的樣子。她那時又哭又笑,踮著腳如癡如醉。池野那時不懂她的情緒,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二十多年來,於煙沒有一刻停止過對芭蕾的熱愛,當年的她病情時好時壞,無法重回舞團,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停止過練習。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如今終於再次踮起了腳尖。池野摟著陸厭:“待會兒想吃什麽?”“都可以。”嚴冬已經過去,此時正值酷熱的夏季。夜風沉悶,繁星滿天。兩人在外麵隨便吃了點,就開車回家了。剛打開門,一隻大金毛就撲了上來。這隻金毛是陸厭領養的,特別溫順聽話。陸厭揉了揉它的腦袋:“包子吃了嗎?”家裏阿姨出來道:“已經喂過了,就守在門口等你們呢。”包子蹭完陸厭,又去扒拉池野。池野掏了掏它下巴,說:“黏人勁兒和誰學的?”陸厭笑眯眯道:“和你……”“老婆。”池野接話,“嗯……確實,我老婆也是黏人精。”陸厭“哼”了一聲,嘴硬道:“才沒有。”回臥室換了一身輕便的休閑t,陸厭從冰箱拿了一支甜筒,和池野牽著金毛出門了。自打包子來他們家後,每晚出去遛狗就成了他們的日常。一路走走停停,池野一手牽狗,一手牽吃冰淇淋的陸厭。偶爾還是會有路人投來異樣的眼光,但是兩人一點也不在意。“你要吃點嗎?”陸厭舉著甜筒問。池野俯身嚐了一點,問:“換口味了?這個好一般。”陸厭一臉懵:“一直都是香草味啊。”“是嗎?”兩人走到僻靜的角落,這裏路燈壞了一盞,相比起來要昏黑一點。趁著四下無人,池野快速親了一下陸厭的唇角,然後有所感悟道:“這個味道才對。”陸厭臉一紅,彎著眼睛笑起來。遛完狗回家,陸厭還不想回房睡覺。他最近休假,總要熬一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