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事情過後,他又會對我說,他當時是故意不吱聲的,因為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


    人隻能靠理性、而不是靠人性來指導。理性要求我必須處於絕境、徹底絕望。而如今在


    驕傲的孤獨中獨嚐這一行動之苦果的,卻是我呀。可我不能把這告訴他,也不會向他訴


    苦的。從前有一次,我曾想向他訴訴苦,請他幫忙,可得到一番訓斥。一個少校是不能


    向將軍訴苦的。這不體麵。可要知道,這事的全部可怕之處恰恰在於,不知何故,我不


    能生他的氣。”


    於是,她說出口的話是:


    “還沒睡醒。請您不要介意。”


    “好吧,那就讓我們轉入正題吧。您也許知道部裏終於組建了自己的情報分析部。


    它所負責的工作,與參謀部的日常工作有所不同。”


    “我聽說了,”娜斯佳點頭道,“有點兒類似於戰略偵查吧。”


    “正是這樣。而且,甚至就連像心理學家和心理分析學家這樣的專家,也將參與這


    種情報部門的工作。”


    “這個也聽說過。不過,實話說,我以為這不過是開玩笑的。”


    “為什麽呢?”將軍挑起眉頭問,“您不同意我們的工作吸收這一領域裏的知識


    嗎?”


    “我同意。可我不知為什麽,總覺得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同意這種觀點。不知怎麽


    搞的,在我的同事中,還沒有另一個人與我觀點相同一的確,我們這裏已經確定了心理


    學家這一職位,我對此非常欣喜,可我也敢肯定,我們之所以用這類人,其目的決不是


    為了分析情報。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在搶救人質時充當‘談判者’;幫助描述罪犯的心


    理肖像;在偵查員分析案情時為他們提供諮詢。可在戰略方麵……我甚至感到驚奇,您


    居然會這麽做。”


    “如您所見,我們已經這麽做了。目前,我們正在物色能為情報分析部門工作的心


    理學家和心理分析學家。我聽說您與戈托夫齊茨議員謀殺案的調查有關?”


    “是的,”娜斯佳驚奇地說,“雖說關係不大,但關係是有的。可這和您說的有什


    麽關係嗎?”


    “是這樣,鮑裏斯·米哈伊洛維奇·戈托夫齊茨是我們的候選人之一。”


    “真的?!不過,那倒也是!”


    “您想想看。我們當然會預先對所有候選人進行審查的,可您自己也應該明白,這


    件事責任重大。一個在分析部門工作的人,有機會接觸高度機密情報,所以,在幹部問


    題上,我們不能出一丁點兒錯。我們根本就無權犯任何錯。此外,心理學家本人的職業


    技能問題也十分重要,許多嚴重的、規模巨大的行動,都將根據他的建議計劃並實施,


    如果這位心理學家對本專業不十分精通,一切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總之,我對您有一


    個請求。請您仔細觀察一下戈托夫齊茨,如有可能,對他的職業水準做個評價。”


    “包括是否奉公守法嗎?”娜斯佳開玩笑道,“是不是還得考察他是否守法及法律


    意識的水準呢?”


    “阿娜斯塔霞,我們已經考察戈托夫齊茨三個月了。他不曾參與任何刑事犯罪,這


    一點我們可以絕對保證。您知道嗎,他夫人是個很出色的女人,她叫尤麗婭·尼古拉耶


    夫娜。您是否聽說,他家的財政是她親手掌握的?”


    “沒聽說。可這很重要嗎?”


    “對於理解一個人的性格來說,是的,是很重要。尤麗婭·尼古拉耶夫娜是一個大


    侵吞犯的女兒。她父親的的確確是在逮捕他的前一刻自殺的。從那以後,她決心任何時


    候也不讓自己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當然,我所指的是法律的懲罰之劍。因為在其他所


    有別的方麵,她可以說是一個勇敢的女人,不怕樹敵。但她和政府永遠是和諧和睦的。


    她根本無法容忍其丈夫捲入某樁刑事案中。當然啦,一旦您了解到什麽的話,就請您盡


    快告訴我們,但在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這是個什麽人,他是否算一個優秀的專家。”


    “可要知道,他之所以能成為進部裏工作的候選人,不就是因為他是個優秀的專家


    嗎?您懷疑他,有什麽根據嗎?”


    “哎呀,阿娜斯塔霞,有時候您的天真簡直令我好笑,”將軍笑著說,“職位候選


    人是怎樣找出來的呢?某人推薦了某人,某人認識某人,或從朋友那兒聽說過某人,如


    此而已。具體地說,戈托夫齊茨這個姓氏,是總部一位首長點的名,因為他的侄女,在


    經歷了一次極其嚴重的離婚訴訟後,在鮑裏斯·米哈伊洛維奇那兒上過精神復原班。那


    位侄女對治療效果極為滿意,就把這告訴了她叔叔,她叔叔也就把這話繼續傳了下去。


    就是這麽回事兒。我可以指望您的幫助嗎?”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我沒信心,不知道能否幫您這個忙。我又不是專家,


    無法判斷他的專業水準。”


    紮托齊尼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著娜斯佳。他那雙黃色的老虎眼就近逼視著她,使她


    感到很不自在。


    “不要說違心的話,”他低聲說,“您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是嗎?您在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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