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而且,一般說我的在場也會使您感到窘迫。可我們得破這個案子,因此,很遺憾,


    您還必須得在一定時間內容忍我們對您生活的打擾。”她盡可能委婉地說道。


    “需要多長時間?”戈托夫齊茨問。


    “我想不會很長,可這事難以預料。要看我們是否走運了。”


    他慢慢站了起來,把翻倒在地的凳子扶正,坐直了。


    “我們就在這兒談一會兒。您不反對吧?”


    “好吧。您要點茶?”娜斯佳問。


    “好的,謝謝。”


    她打開電熱壺,就勢環顧了一下。廚房很漂亮、很寬敞,牆上嵌著家具,是嚴絲合


    縫按照牆的尺寸做的。娜斯佳打開櫥門取茶糖,一眼看出,這壁櫥不是用整個木頭,而


    是用薄板條做的。換句話說,家具很不錯,可還不是最貴重的。大概值六七千美金吧。


    整木做的家具比這貴得多,大約兩萬,如果不是更多的話。這家透著富足氣息,但還不


    算講究和排場。


    “鮑裏斯·米哈伊洛維奇,我想您所遭遇的不幸能夠告訴我您的心情了。可我總覺


    得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麽。難道是我錯了嗎?”


    戈托夫齊茨抬起渾濁的、再次轉向其內心的眼睛望著她,隨後吃力地懦動著嘴唇說:


    “不,您沒有錯。可如果我告訴您究竟是什麽使我不安的話,您一定會以為我瘋了。


    我不願意這樣。”


    “可畢竟……”


    “您要我說?”


    “是的,我要。”娜斯佳堅定地說。


    “我覺得我就要瘋了。”


    他停頓了一下,或許是在等待對方回答。見對方不說話,便又重複道:


    “我覺得我就要瘋了。”


    “您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我有迫害狂症狀。這是精神極度壓抑的標誌。”


    “我們來通俗點兒,好嗎?您精神壓抑有什麽表現嗎?”


    “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覺得我不在家時總有外人進來翻尋我的東西和文件。憑


    理智我也懂得這是不可能的,可又總是能找到能證明這一點的各式各樣的證據。大概,


    或許正是為此,無怪乎人們都說,經常和精神失常者打交道的人,或遲或早,自己也會


    變得和病人一樣的。我身上發生的恰好就是這樣。”


    “妙極了,”娜斯佳不無驚恐地想道,“馬上就能判明他有心理疾患,在急遽心理


    病態狀態下完全有可能殺死自己心愛的妻子。可我這個白癡,居然會把伊戈爾放跑了,


    而和他麵麵相覷。哎,卡敏斯卡婭,瞧您做的好事吧!生活什麽都沒教會你。”


    “讓我們按順序說,”她盡量冷靜地說,“有人在監視您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的


    呢?”


    “我發現我身邊總有同樣一些人在跟蹤我,在各種地方,在城裏的各個角落。”


    “不同的人還是同一個人?”


    “不同的人。至少有三個。或許四個。”


    “您相信自己沒有弄錯?您能認得出他們嗎?彼此相似的人有很多,您信不信?”


    “我對人的相貌有良好的記憶力。我看得很清楚,盡管穿的衣服不一樣,可麵孔是


    一樣的。”


    “鮑裏斯·米哈伊洛維奇,可要知道這種現象是絕對可以解釋的,您別忘了,前不


    久還有人想偷盜您的家呢。您能肯定您什麽也沒丟嗎?這說明竊賊沒找到他們要找的東


    西。他們沒來得及在預定時間內找到,所以,隻得藏起來。可既然他們沒找到,所以,


    他們還會繼續嚐試的,因此,他們監視您這是很自然的,他們想知道您什麽時候不在家,


    好採取下一步行動。您覺得這種解釋合理嗎?”


    戈托夫齊茨更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至少,他的眼神已經不像幾分鍾前那麽渾


    濁了。


    “這麽說您認為有人真的是在監視我?”


    “當然啦。這再清楚不過了。”


    “您想說這不是臆語?不是狂躁症?”


    “我想不是,”娜斯佳撒謊道,其實她根本不相信這一點,“如果我的解釋您覺得


    滿意的話,我們就得回到撬竊這件事上來。罪犯在您家裏翻找什麽東西呢?”


    “可我已經告訴過伊戈爾·瓦連金諾維奇,我不知道。打破腦袋也想不起來。”


    “您絕對肯定什麽東西也沒丟?”


    “絕對。”


    戈托夫齊茨急躁起來,剎那間,娜斯佳真的感到恐懼。如果他真的是個瘋子,那該


    如何是好?他馬上就會發狂,抓起刀子把她大卸八塊,好在刀子就掛在她身邊,一伸手


    就能抓到。不,不能冒險。


    “尤麗婭·尼古拉耶芙娜有敵人嗎?”她把談話轉到另一個方麵。


    “敵人?”鮑裏斯·米哈伊洛維奇囁嚅道。


    “是啊。嫉妒者、不懷好意的人,或受過她的氣的人,一切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她是個記者……您應能理解,任何記者都肯定有敵人。就是他對之寫過公正報導


    的人也一樣。尤麗婭的筆鋒很尖銳,風格很尖刻,我想她得罪過的人肯定很多。莫非人


    們就是為此而把她殺死的?我有點不敢相信,人們會為了記者所發表的文字而把他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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