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綰看到秦風如此的堅決,就知道這個東西要不到手了,也就隻能心中歎息一聲,放棄了這種打算。


    管家王飛拿了一個棍子把羊腿穿起來,架在小烤盆上,秦風奇怪地看著那個老管家:“我說,這個樣子烤什麽時候能熟啊?”


    這麽大的一個羊腿,在小火盆上烤,秦風認為就是烤的花都謝了它也熟不了。


    王綰說道:“不急。到不了南山腳下就熟了。”


    秦風說道:“王老頭兒,你這是不想讓我吃。”


    管家王飛說道:“帝婿,你這麽說這可就冤枉我家老爺了,烤羊腿不都是這樣嗎?”


    秦風想了想說道:“我這個人比較心急,這樣吧。你到道邊砍一根竹子,然後削成竹簽,這個炭盆有些小,長了也沒有辦法烤。就削成一尺多長。


    就是糖葫蘆那樣的竹簽,王丞相從我家拿走了不少糖葫蘆,那竹簽是什麽樣子你不會說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家老爺還賞賜給了我一根,那糖葫蘆絕對是人間美味。”王飛連連點頭。


    “那就不用我講了,做好了你拿過來,到不了一刻鍾咱們就可以吃上完美的香香噴噴的羊肉串。”


    王飛看了看王綰,他是王綰的管家,王綰不點頭,他是不敢應聲的。


    王綰瞪了王飛一眼:“看什麽看。按照帝婿說的去做,你給我記住,從今往後,帝婿說的就是我說的,懂不懂!”


    多好的管家呀,用起來得心應手,千裏難尋,可別惹秦風不高興了給鼓搗沒了,這位少年郎天生就有這種潛質,李斯的管家換了好幾茬了。


    “諾!”老管家王飛應了一聲,出了車廂。


    老管家吩咐了一聲,王府的家將們立刻行動,砍了一捆竹子,在王飛的監督下,按照秦風的要求,使用長劍削了一大捆竹簽,


    秦風和王綰各自拿著餐刀把羊肉切成小塊兒。然後用竹簽兒穿起來架在火盆上燒烤,一邊烤一邊翻麵兒,果然沒有多久。那些羊肉開始滋滋的冒油。


    因為這些羊肉都沒有醃製,所以秦風在上麵多撒了一些精鹽和調料。餘下的羊肉就用醬油、鹽和各種香料醃製好放在一邊兒。


    老管家王飛在一邊幫忙穿羊肉串,當然也是為了吃一口,這一老一少盤膝坐在案幾的前麵對飲起來。


    一邊喝酒秦風一邊問道:“我聽外麵瘋傳,你老人家打算辭去丞相的位置。回家頤養天年,這個是不是真的呀?”


    王綰歎息一聲說道:“我老了,精力根本就不夠了。”


    這就相當於變相已經回答了秦風的問題,不錯他是打算要辭職不幹了。


    秦風一聽心話這不行啊?如果王綰辭去相位,那丞相的位置一定是李斯,秦始皇一直給李斯盯著著呢。


    就李斯這個樣子,如果坐在丞相的位置上,肯定極力的推廣法家治國的理念,這個李斯為了推廣法家理念,相當的瘋狂。


    純粹的法家治國理念不適合一個大國理念,這樣就相當於讓大秦變成了一個完整的戰爭機器。


    這種做法這在大秦沒有一統六國之前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大秦地處西陲,北麵就是草原民族,西麵則是高原民族,東麵和南麵針對的就是六國。要想自己不被吞並,隻能讓這個國家變成一個戰爭的機器,全民皆兵。


    那時候這樣的選擇沒有錯,而且是最好的最正確的選擇,可是大秦已經滅掉了六國,而且在很短的時間裏就一統天下,大秦上下都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都沒有,更別說人才儲備和資源儲備,策略的定製。秦始皇二十六年,其實大家都在茫然期,對治理這樣一個大國沒有充足的準備。


    天下一統,打的往往是滅國之戰,滅國之戰非常殘酷,老百姓都會顛沛流離,人民已經開始處危而思安。這個時候再使用法家治國,很有可能會引起很大的動蕩。


    更加要命的是六國的百姓對大秦沒有產生歸屬感,感覺到的隻有威嚴、恐懼和茫然,就是感覺不到恩義。


    一個大一統的國家得不到老百姓的認可那是很危險的,現在大秦已經滅掉了六國,這標誌著大時代的來臨,純粹使用法家統治這個國家那是不行的。因為法家無情!


    秦始皇統一國家之後是用強悍的軍隊為機器強行推動文書同,車同軌,統一度量衡,然而卻也沒有統一人心。秦始皇一離世整個國家立刻就動亂了起來。


    如果換一個人進行布局天下,比如說王綰沒有退出相位,讓李斯靠邊站或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效果。


    這也是秦風現在找王綰的原因,至於喝酒、烤這種羊肉串兒什麽的,他在哪兒不能吃喝呀,和一個將近60歲的老頭子在這裏喝酒有什麽共同語言?


    秦風在這裏就是為了辦正事的。


    聽了王綰的話,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老王啊,你這個理由也就太牽強了,屬於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不就是你和李斯發動廷議,最後論戰你失敗了嗎?


    咱們老秦人沒有一失敗就氣餒的傳統,也沒有一失敗就退縮的性格,讓一個從蔡地來的人給打的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跑了,你不感到恥辱,咱們老秦人都感到恥辱。”


    王綰瞪了秦風一眼:“你這孩子,哪有說我這樣的老人家夾著尾巴逃跑的?


    你雖然是廷尉,從來不去朝堂,你不知道裏麵的事,始皇帝有意讓李斯做丞相,我還死皮賴臉的占著位置不放,等著被趕下來?”


    秦風嘿嘿笑道:“我是不去朝堂,但是道理我懂,你這是誤判了,那是你不懂我老丈人的心思。


    他想創立一個萬世的基業,隻要符合這一條,向著這個目標去,那就大差不差。


    你提出的方法在邊境地區燕、趙、齊以及北地封王戍邊,那根本就是不可行的,別說李斯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你想想大周滅掉大商之後就是采用的這種方法,最後也就真正意義上管理275年,這275年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沒有斷過。


    周武王咱們不說,周成王時期管叔蔡叔是王室吧,照樣殺的頭破血流。這就是三監之亂。


    周康王的時候鬼方之戰,周昭王南征最後連屍體都沒有找到,沒了。周穆王的時候徐偃王差點沒有滅了大周。後麵不用我說了吧?


    整個大周八百年都沒有安靜過,大周得天下那是因為偷家戰略,打了帝辛一個措手不及,實話實說大周沒有強大的實力,隻能采取分封製,甚至都不敢稱帝。


    到了周幽王之後,大周對下麵的諸侯徹底失去了控製力。最後就是這將近500年的動亂,各諸侯之間相互吞滅。


    一萬多個諸侯最後剩下的第十二個有實力的國家,那就是秦、楚、齊、燕、趙、韓、魏、宋、衛、中山。


    再後來宋、中山嘎皮了,衛變得可有可無,剩下來七個有實力的國家,這就是秦、楚、齊、燕、趙、韓、魏。然後咱們大秦異軍突起,一統天下。


    咱們一統天下靠的是實力而不是取巧,所以會有很多選擇。


    但是無論是怎樣的選擇,都不會是你提出的分封製的,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我老丈人秦始皇陛下想要得到的結果。


    所以你就被李斯懟的啞口無言,這就是你考慮不周全的結果。”


    王綰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難道郡縣製就可以長久嗎?”


    秦風拿一個羊肉串用嘴咬住羊肉,腦袋從右往左輕輕一晃就把羊肉抽了出來。吞在口中咀嚼了幾下咽了下去,然後說道:“這個誰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始皇帝陛下不知道,其實李四也不知道。


    正因不知道才有很多可能,才會讓始皇帝陛下去嚐試,現在我老丈人才39歲,春秋正盛,秦昭襄王活了75歲,你細品。


    現在天下的治理也就隻有兩種,一種是你提出的分封製方法,一種是李斯提出的郡縣製的方法。


    你提出的分封製的方法已經被大周試驗過了,根本就不可行。那麽你想一想是不是就剩下一種方法?


    至於這種方法理論可行不可行,都是唯一的選擇。所以你發動廷議的時候注定就會失敗。”


    王綰說道:“所以說嘛我已經老了,腦子不夠用了。”


    “錯,大錯特錯。俗話說得好呀,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你的經驗在哪呢,總比小年輕的懂得多吧?


    咱們不說別的,就拿大秦來說,百裏奚和蹇叔多大歲數了還能輔佐繆公稱霸西戎?


    不用考慮,他們可比你歲數大,當時繆公和百裏奚、蹇叔爭論曾經憤怒的咒罵:‘中壽,爾墓之木拱矣!’


    上壽90歲,中壽80歲,下壽70歲,可見那個時候的百裏奚已經80多歲了。


    百裏奚80多歲還為大秦發光發熱,甚至不惜和繆公對著幹,你才多大呀,還不到60歲你就老了,老王呀,你說話太不負責任了。”


    王綰被秦峰說的一愣一愣的,心思有些鬆動了,然後看著秦風說道:“帝婿的意思就是我還能幹?”


    秦風喝了一口酒說道:“那是當然的。就你這種老當益壯的精神勁頭兒。再幹他500年也沒有問題。


    你想一想你現在是丞相,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經位極人臣了吧。那麽到了你這個位置追求是什麽呢?你不用回答我來說。”


    秦風看到王綰開口想要說話,直接讓王綰閉嘴,這老頭一張嘴說出的不是自己的意思,還得浪費口舌反駁半天,還是自己直接來說吧。這樣簡單直接。


    “當權力達到頂峰之後,再想做的事情就是名垂萬世,無論是你還是始皇帝陛下都是這個心思,而你現在就有這個機會。


    機會就在你的麵前,你不去珍惜,那你可就太可惜了。


    你看看咱們掃平天下,大秦銳士所過之處一切阻擋咱們的地方和人立刻土崩瓦解。


    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這隻是開始,而且這是一丟丟的開始。現在就是建設整個大秦最佳時候,讓關外六國的老百姓就像咱們關中子弟一樣對大秦產生歸屬感。


    讓天下所有百姓衣食無憂,讓大秦走向更加強大,老王這都是機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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