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雎知道,自己這個小兄弟平時看起吊兒郎當流裏流氣的,真要是認真做一件事情,要求非常的嚴格。


    那些百夫長、千夫長指揮著自己手下的兵,讓他們站好隊列。


    隊列站好了,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現在還有人在悄悄的說話。


    秦風在點將台上一動不動,就像看戲一樣,看著他們。


    “怎麽樣?咱們就不聽他的。他們不能把咱們怎麽樣。”


    “現在咱們可是當兵的人了。已經不是鹹陽城的小紈絝了,不是被他拿捏的受氣包了。”


    “對,現在咱們也是軍人!秦風在鹹陽城的確是厲害,出了鹹陽城也就是那樣嘛,還不是站在台上呆呆的看著咱們也是無可奈何。”


    黃二郎被打了之後,心中也有一些不服,還有其他的被打了的1000多人也心中有怨恨。故意拖拖拉拉給秦風製造困難。


    “都特麽的給老子住嘴!現在我給大家介紹咱們的監軍大人!


    這可是我舍下老臉才請來的幫助你們的,以後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我已經答應了監軍大人。他訓練你們的時候可以有一成的折損率。


    一成的折損率你們懂不懂?也就是說,你們當中,10個人抽出一個哢嚓了,是符合規定的。”


    屠雎的修為很高,運轉真氣聲音能送出十裏,比麥克風和音響組合效果還好。


    屠雎一發怒,整個場麵兒立刻就安靜下來,所有人麵麵相覷。有些恐怖的看秦風。


    他們在軍隊中也混了一段兒時間,知道軍法如山。這可不是在鹹陽城打打鬧鬧,不用屠雎明說,秦風就是監軍,這位要是發怒了,真要是哢嚓了他們,他們找誰哭都沒有用。


    因為軍隊的立法自成體係,一個軍事長官想要殺你,有時候不需要特別的理由。


    當眾人安定下來之後,屠雎再次說到:“這監軍你們熟悉吧,或者說你們大部分都熟悉。他就是大秦第一帝婿,當朝九卿之一的廷尉秦風秦大人!


    秦大人來著做監軍,可是我苦苦求來的,要是在朝堂上,我這個國尉都比秦大人低一級。以後你們的訓練方案由監軍大人製定,並督促執行。”


    眾人一聽傻眼了,他們是在軍武之中,軍武之中的消息其實比較閉塞。並不知道軍武之外發生的很多事情。


    唯一知道就是三川郡謝家莊謝二郎殺兄案,宋綸到三川郡報備的時候,說秦風是廷尉,但是這些紈絝子弟們根本就不信。


    秦風才十來歲。能當上大秦的廷尉?何況他是墨家子弟。根本不可能掌握廷尉府,那是法家的地盤,何況那個位置上還有始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李斯坐著呢。


    李斯可是法家集大成者,怎麽可能被替換下來?


    不久前朱家二郎朱韜說秦風是廷尉,他們已經半信半疑,感覺不可思議。


    現在屠雎進一步證實了這個說法,那就實錘了,他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正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鹹陽城的方向人喊馬嘶塵土飛揚,馬蹄踏在大地上猶如重錘擊鼓,轟轟作響。


    秦風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煙塵,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而是看向這些紈絝兵們。


    “我看你們話挺多的,精力非常的旺盛,好啊你們繼續說,我在這裏等你們,等你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咱們再進行下一步。”


    秦風說完,真的找一個凳子坐了下來,而且還招呼屠雎、蔣平、段慶、彭烈、盧植、韓章都坐了下來。秦風拿出茶壺並拿出八個茶杯放在案幾上。


    小嬋立刻給沏上茶水,給屠雎和秦風各自倒了一杯,段慶立刻攔住小嬋,要過茶壺,給自己的兄弟們以及小嬋各倒了一杯。


    他們這些人一共八個,八個茶杯,即便段慶不知道小嬋和秦風的關係,也會一下子秒懂,這就是眼力勁和境界。


    秦風端著茶杯慢慢喝茶,屠雎品了一口,茶香濃鬱,皓齒留香。


    “兄弟。你也見到了吧?這小紈絝真的不好管教。”


    秦風說道:“這不是挺好嗎,站的筆直,身姿挺拔,管理兵卒因人而異,在地方上有各種各樣的製約下手不能太狠。


    在軍隊上就簡單多了,根本就沒有改不了的毛病,實在是管不好,那就直接哢嚓了,殺一個不行就殺兩個。


    就這麽一個一個的殺下去,這我敢保證這5000人當中殺不了100個。每一個人都會聽從命令。”


    那些氣喘籲籲跑來的功勳貴族們正好聽到了秦風的話。一個個嚇的毛骨縱然。


    別人說這樣的話,或許是開玩笑的,或許是威脅,秦風說出來,那就真的敢這麽幹,在廷尉府他就這麽幹過。


    這些人也不顧形象,也不管軍營幾率了,立刻衝到隊伍當中,尋找自己家的孩子一陣拳打腳踢。


    當知道怎麽個情況的時候,打的更狠了,自己打是有分寸的,也是給秦風看的,秦風真要是動手了,那就真完蛋了。


    五分鍾混合雙打,秦風立刻命令蔣平率領親兵把這些勳貴夫婦們全部驅逐出去。


    “這是軍隊,不是你們這些老爺們老娘們撒潑的地方。”秦風冷冷地說道。


    “廷尉大人,這些孩子剛剛入伍,還不懂規矩。你可要多多原諒。”那些貴婦們向秦風討好,給自己的孩子求情。


    秦風拍拍額頭苦笑著說道:“各位大媽大嬸,我也沒有說把他們怎麽樣呀。


    這些毛病都是從小嬌慣出來的,多年的毛病,哪有說改就能改的?


    各位大人各位大媽大嬸,我也是紈絝,我比你們更懂他們。無所謂,沒事兒,我真的就是打算讓他們一次說個夠,以後收斂一些。”


    這……


    那些貴婦們一下子愣住了,真的是這樣嗎,我們會意錯了?


    那些老勳貴們也愣住了,這個帝婿現在這麽好說話了?做事這麽穩重了?


    屠雎愣住了,自己這個小老弟這是幹什麽?這是又要整什麽幺蛾子了吧……


    屠雎豐富的想象力還沒有展開,然後效果就出來了,場麵有些不可控製了。


    那些台下的紈絝們首先開始哀嚎了:“父親、母親,你們確定我是你們親生的,下手真狠,疼死我了。”


    “啊啊啊,我英俊的麵容被打成豬頭了,我毀容了,完了,我這一輩子要完了!”


    “我的屁股,我可憐的屁股,本來兩半,現在都裂四半了!”


    ……


    “朱候,朱韜是最守規矩的,已經是標準的軍人了,沒有遲到,沒有交頭接耳,自律性很強呀,你打他幹什麽?


    你看朱韜臉上的巴掌印,你得下了多大的狠手?你說朱二郎心裏得多委屈?”秦風對內侯朱治說道。


    秦風的一句話立刻引爆全場!


    “你這個老東西,我就說嘛,二郎從小就是乖孩子,怎麽可能目無軍紀,你竟然打我家二郎,你還打臉,老娘和你拚了!”


    朱治的夫人馬氏急了,撲向朱治抱住朱治一口咬住朱治的胳膊。


    “啊,你這個瘋娘們,給我鬆口!”朱治疼的哇哇大叫,可是自己的夫人自己心疼,也不敢下手打。


    然後,台上就亂了。


    “你憑什麽打我兒子?”


    “你也打了。”


    “我打的是屁股,那地方肉厚,你憑什麽打臉,人要臉樹要皮,臉是隨便打的嗎?”


    “你懂個屁,屁股有衣服擱著呢,誰看得見,打臉才能看著咱們孩子受懲罰,不至於軍法從事。”


    “你還嘴硬,帝婿就沒有想因為這件事懲罰孩子,老娘和你拚了!”


    於是點將台上亂成了一鍋粥,混戰了起來。


    台下的那些人看傻了,自己的父母(家主)不但治家有方,打起架來也是如此強悍!


    屠雎被這突發情況給弄蒙了,他有些震驚的看著秦風。


    秦風坐在那裏悠閑的喝著茶,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勳貴夫妻打架。


    這絕對是秦風惹的禍,秦風看似什麽都沒有做,似乎有什麽都做了,不但整治了那些紈絝,連他們的父母都整治了。


    這……好深的計謀!我這個小兄弟果然是人中龍鳳!


    秦風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身影,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穿行於混戰的老功勳之間,東踹一腳西踹一腳。


    跟在他旁邊的一位美豔的夫人還給他做幫手,誰要是敢打這位老者,那位美顏的婦人上去就是一腳,美豔的夫人修為很高,她站在那裏別人近不了身。


    趙無極,麃公趙無極!


    秦風記得,趙府似乎沒有適齡入伍的年輕人,這老兩口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來打人過癮來了?


    那兩位是趙無極以及趙無極的夫人費氏。


    “趙伯伯,趙大娘你們怎麽來了。”


    聽到秦風喊自己,趙無極也就不打人了,領著自己的夫人從混戰的人群中鑽了出來。


    “趙伯伯,跑到這裏來玩了?”秦風給趙無極和費氏各倒了一杯茶。


    費氏端了一杯茶,到小嬋那邊和小嬋聊天去了,男人的事情她不參與,這就是趙無極家庭和諧的原因。


    趙無極一口喝幹讚歎一聲:“好茶!”


    然後才對秦風說道:“侄女婿,沒有辦法呀,王動、辛甲那幾個小紈絝太煩人了,我隻能跑出來透透氣,免得碰見他們生氣。


    嘿,一出來果然別有一番天地。痛快哎呀痛快,比王動那些小紈絝好玩多了,王動那些臭小子,一點都不可愛。”


    “要是我沒有看錯,台下的那些小紈絝你揍的也很過癮。”


    “那是,都是老弟兄的孩子,我幫助他們打孩子,就不和他們要工錢了,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屠雎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這個老紈絝,真的是夠了,他站起身來去勸解自己的那些老兄弟們。


    關中的女子再強悍也是女子,現在被自己男人用胳肢窩夾住腦袋正打屁股呢,再不去勸解,快要影響夫妻感情了。


    “侄女婿,你這練兵很好玩。”


    “還有更好玩的呢,讓你瞧瞧大秦銳士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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