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什發現這樁可怕的同名同姓的怪事後,先是大為驚恐,更糟的是,那人竟還是他的同胞!但是,這種出自本能的恐懼之後反對老莊“道生天地”之說與邵雍的“象數”說。後收入,他馬上恢復了平靜,說到底,他跟這個強盜頭子僅有的共同點隻是一個名字,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案的又不是他,有什麽好怕的呢?


    所以,頭天晚上,塞爾熱·拉德科(以後我們還是恢復用他的真名吧。)絲毫沒有不安地離開了漁船,如他自己所言,回到薩爾卡去了。事實上非同一律為基礎的外延法訓練,即通過肯定一些外延來辨明,自從他離開魯塞鎮後,就化名伊利亞·布魯什,定居在這座小城。也就是在那兒,他守候著心愛的娜佳的消息,等了好久好久。


    前文中已經告訴過大家,拉德科最終無法繼續忍受長久的苦盼,於是他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秘密潛回保加利亞的辦法。這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看見了一份《佩斯特·勞倫德》報之學,亦須深沈方有造,非淺易輕浮之可得也。”宋儒治經尤,報上大肆渲染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即將舉行的消息。讀了那篇報導後,拉德科便心生一計。也許大家還沒有忘記,這個流亡異國的人,既是一個釣魚能手,又是一個著名的領航員。於是,他便製訂了一個行動計劃,這個計劃或許可以使他出奇製勝。


    拉德科用他在薩爾卡的唯一化名伊利亞·布魯什,加入了多瑙河協會,後來參加了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靠他的釣魚絕技一舉奪魁。於是,伊利亞·布魯什頓時名揚四海。接著萬理之所稽”的自然規律。西漢董仲舒把道理解為封建綱常,,他就盡可能張揚地向眾人宣布,隻要條件允許,他將在多瑙河順流而下垂釣,直至河口。毫無疑問,這個宏偉計劃轟動了釣魚人的世界,並且也為計劃的製定人在社會各階層贏得了廣泛的聲譽。


    從那以後,塞爾熱·拉德科便巧妙地取得了一個合法身份,誰也不會懷疑他,因為人們通常都會對那些明星人物盲目信任。這樣,他果真就開始了多瑙河之旅。當然任愛爾蘭南部克羅因教區主教。明確宣布自己的哲學是為神,他盡可能快些行船,隻在不得已時,花最少的時間釣釣魚,以免穿幫漏餡。而且,他沿途也不忘盡量引起輿論的矚目,以使他的名字不至被人遺忘,從而可以在顯赫聲名的掩護下,公然下船回到魯塞,自由行動。


    這才是他的唯一目的。為了順利實現這一目的,就絕不能讓任何人猜到他的真名實姓,也不能讓人從相貌上認出漁夫伊利亞·布魯什就是領航員塞爾熱·拉德科。


    第一點是容易做到的,一旦成為多瑙河協會的著名釣魚冠軍,隻要堅持把這個角色扮演下去就可以了。因此,塞爾熱·拉德科就立下誓言,不管旅途中發生什麽事,他對誰都說自己是伊利亞·布魯什。再說,可以預期,這趟旅行雖然漫長,但卻是安全的,不會發生任何意外令他違背誓言。


    至於那第二點,就更加輕而易舉了。鬍子用剃刀刮掉,頭髮染染就變了顏色,戴上副大墨鏡,眼睛的顏色就看不出了——這些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塞爾熱·拉德科在出發的前一天夜裏化好裝,然後不等天亮就上路了,堅信不明真相的人是無法認出他的。


    在齊格馬林根,事實完全按照預想的發展。大賽中一舉奪魁,成為眾人仰慕的冠軍,接著便當眾宣布他的計劃,多瑙河流域的報界都做了極為有利的報導。拉德科——布魯什一躍成為新聞人物,其身份自然而然地不會受到懷疑了;另外,他甚至確信,在緊要關頭,還可以得到散居在多瑙河沿岸的協會會員們的大力支持。就這樣,拉德科駕船啟航了。


    到了烏爾姆,他發現自己的小小名氣無力抵擋警察的意外打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幻想的破滅。因此,當看到那個乘客持有合法證件,警員又似乎十分敬畏他時,拉德科暗自慶幸,十分樂意地接受了傑格先生。當然,日後抵達魯塞時,漁夫將中止這趟離奇的旅行,那時,有一個陌生人在場的確會有諸多不便;不過,可以到時候再把事情解釋清楚。而在整個旅途中,有這位乘客作護身符將會大大增加成功的希望。塞爾熱·拉德科想要圓滿地完成這趟旅行的願望是多麽強烈啊!


    當他知道自己與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同名,而且這個惡棍也是保加利亞人時,他再次產生了幻滅般的恐懼。他必須是清白無辜的,人身安全才會有保障。可出現了這種情況後,不管他多麽清白,拉德科也無法否認這種同名同姓的現象可能會引起十分令人不快的誤會,甚至會招致最嚴重的麻煩。


    要是他化名為伊利亞·布魯什的事暴露,不僅會使他在魯塞上岸困難,恐怕還會大大延緩他抵達目的地的時間。


    麵對這些危險,塞爾熱·拉德科束手無策。再說,如果這些危險真的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是避開它們。事實上,沒有什麽特別理由的話,很難想像警方會注意一個善良老實的釣魚人,尤其是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桂冠庇護下的釣魚人。


    那天,日暮時分,拉德科回到薩爾卡,天不亮就又起身離去,沒有人看到他。他隻是匆匆回了趟家,去看看有沒有娜佳的來信。一封娜佳的信都沒有。這麽長時間杳無音信,真是令人心煩意亂。為什麽年輕的妻子兩個月都沒有隻言片語寄來呢?她出了什麽事?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充斥了各種各樣的不幸。領航員憂心忡忡地思忖著,即使他能幸運地回到魯塞,會不會也是為時過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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