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艾密莉表示同意,“我們並不知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可能是殺害上尉的人,因為當上尉被殺害時,他們都在西塔福特寓所裏,他們互相證明,誰也不能要賴,呢,他們都不是現場兇手嘛!”


    “事實上,住在西塔福特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現場兇手,”安德比說,“甚至艾爾默,”他的聲音低到連那個司機都不可能聽見,“因為星期五去西塔福特的路不能通車了。”


    “他可能是走路去的,”艾密莉同樣壓低聲音說,“如果布爾納比那天晚上能走到那裏,那艾爾默就可能在午飯時啟程了——


    五點鍾到達埃克參頓,殺了他,然後走路回來。”


    安德比搖搖頭,說:“我認為他不可能走回來,你記得吧,六點半已開始下雪。反正,你不打算控告艾爾默吧?”


    “對!”艾密莉說,“當然不告他,即使他是個殺人狂。”


    “噓!要是他聽見了,會傷害感情的。”


    “無話如何”你不能肯定他沒有可能殺害策列維裏安上尉。”


    安德比說:“他不可能徒步往返埃克參頓,並且整個西諾福特無人知曉,你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這裏真是人人無所不知的地方。”


    “對的。”安德比說,“這就是為什麽我說西塔福特的人都不是現場兇手的理由。當時唯一不在威爾裏特家的人——帕斯荷斯小姐和成亞特上尉,他們是病殘者,他們不可能穿過暴風雪。還有那位可愛的老克爾提斯和他的太太,要是他們中任何一個是謀殺者的話,他可以舒舒服服地去埃克參頓度周末,並且殺完了人才回來。”


    艾密莉大笑,說:“當然,誰也不可能離開西塔福特到外地度周末而沒人留意的。”


    “如果是克爾提斯太太平的,那克爾提斯一定會發現她不在家的。”


    “那當然。”艾密莉說,“兇手該是阿卜杜爾,檔案裏一定記載,他是一則“印度低級炮兵,在一次叛亂中,策列維裏安上尉把他的心腹弟兄拋出船外,——事情很可能是這樣。”


    安德比說:“我不相信那個可憐的,樣子憂鬱的土著人會殺人!”


    “我知道是誰啦!”他忽然又說。


    “你說什麽?”又密莉急切地問。


    “我是說那個正要生第八胎的鐵匠妻子。


    這個勇猛的女人,不顧一切,一直走到埃克參頓。用管子打他。”


    “請問為什麽?”


    “因為,雖然那個鐵匠是前麵七個孩子的父親,策列維裏安上尉則是未來的那個孩子的父親。”


    “查爾斯,不要粗俗!其實,幹這事的可能是鐵匠,不是她?你看看這個可信的情況,想想看,一雙結實強健的手臂是怎樣揮舞管子藥呀!而他的妻子要照顧七個孩子,可能無暇顧及他是否在家。”


    “這庸俗得象白癡說的話了!”查爾斯說。


    “這很可能!”艾密莉表示同意,“算失敗者沒有成功!”


    “那你呢?”查爾斯說。


    “我?”


    “發生謀殺的時候,你在哪裏?”


    “多麽離奇呀!我從未想到這點,我當然在倫敦啦。但我不知道怎麽能證明這一點,因為當時我一個人獨居於我的寓所。”


    “這下把你駁倒了!”查爾斯說,“動機決定一切,你那位小夥子就要到手兩萬英鎊!


    你還說什麽呢?”


    “你真聰明,查爾斯。”又密莉說,“我明白了。我才真正是個最受嫌疑的人,可我從未想過這點!”


    阿加莎·克裏斯蒂 著


    第廿七章 拿爾拉柯特採取行動


    兩天以後,艾密莉一早從西塔福特來到了拿爾拉柯特偵探的辦公室。


    拿爾拉爾柯特打量著她,他心裏暗暗佩服艾密莉的勇氣、決心和那種堅定的樂觀精神,她是個戰士,而拿爾拉柯特欽佩的就是戰士。


    可是她對吉姆·皮爾遜好得太過分了,這個小夥子在這極謀殺案中完全充當了笨蛋的角色。


    “旅客登記簿上的記載是事實,”他說,“因此,警察就抓了他。這個人是否真的清白這倒不在乎,關鍵是有足夠的證據就能判他的罪。策列福西斯小姐,我們所要的是有罪的人。”


    “你是不是確認吉姆有罪?拿爾拉柯特偵探?”


    “對不起,小姐,這個問題無可奉告。隻能這麽說——我們正在仔細審查的不僅是他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指他的弟弟白裏安?”


    “一個不得人心的人。白裏安·皮爾遜拒絕提供他個人的情況。不過據我看……”拿爾拉柯特臉上顯出了那種冷漠的德文郡的笑容,“我看可以對他的情況做些猜測,若猜對了,半個小時後真象就大白了。還有一位女士的丈夫德分先生……”


    “你見過他?”艾密莉探問。


    拿爾拉柯特望著那張活潑、生動的臉龐,感到很輕鬆,他收起了官場上的警惕,背靠著椅子,重述起他和德令先生的會見。


    “那是我發的電報。”


    拿爾拉柯特從肘下的一個文件夾裏抽出一本無線電報抄本,那是他剛發給羅森克勞恩的。


    “這是回電。”他又遞過一張電報紙。


    艾密莉念著電報:


    “拿爾拉村特艾息特德萊達爾路二號德令先生所說屬實,整個星期五下午我們都在一起。羅森克勞恩”“畸!討厭。”艾密莉選擇了一個較溫和的詞,她知道警察容易衝動。


    “啊,”拿爾拉柯特沉思地說,“令人討厭,是不是?”


    他那冷漠的德文郡的笑容又浮現了。


    “我是個多疑的人,小姐。德令先生的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我認為隻做完全對自己有利的事很令人遺憾。於是,我又發了一份電報。”


    他又把兩張紙遞給她。


    第一張上寫著:


    需要關於策列維裏安上尉被謀殺的情報,你支持馬丁·德令先生星期五下午的託詞嗎?


    艾息特,警察分所拿爾拉柯特偵探。


    回電的口氣焦慮不安,甚至毫不吝嗇發報費——


    我實在不知道這是個犯罪案件,星期五沒有見到過馬丁·德令先生。上次出於友情我才支持了他的陳述,我認為那天他妻子要他去等候離婚訴訟。


    “哎呀呀!”艾密莉說,“你真聰明,偵探。”


    拿爾拉柯特一向自認為很聰明,他滿意而輕鬆地微微笑了。


    “男人們總是多麽互相忠誠呀!”艾密莉看著電報繼續說,“所以能找到一個可以依賴的男人,多麽可貴。不過,在某些方麵,我認為男人們又都是走獸。”


    她信服地對偵探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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