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蛋公主輕描淡寫地說:“父皇至今隻有五個兒子,祁王兩個兒子,晉王有四個兒子,殺十個人就能搞定,為什麽要冒險與父皇的大軍對上?”


    承恩公一夥人都驚呆了!


    魏舒雲忍不住說了一句:“另外兩個公主呢?”


    “無所謂,她們又繼承不了皇位。當然,如果她們反對太子皇兄,登基後滅族就是。”


    “可,殺這麽多皇子、公主,太子殿下會不會被詬病?”魏舒雲想著承恩公府要是全殺了皇子,會不會被口誅筆伐,怨聲四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說皇兄本來就是太子。踩著鮮血上位怎麽啦?難不成等著祁王來砍我們的腦袋才算忠君愛國?你可別逗了!”


    肉蛋公主冷笑著說,“帶兵千裏奔襲,攻陷皇宮就得人心?還不如殺幾人,直搗黃龍!”


    承恩公鼓掌!公主獨具慧眼,這可真是一個惡毒至極......絕妙的好主意。


    魏世勳率先笑起來:“公主這個建議好!陛下沒了別的子嗣承繼大統,便不會再做他想。”


    承恩公:不愧為我魏氏選定的暗鳳!


    魏舒雲:慚愧,我們多少個日日夜夜殫精竭慮,還不如公主一句話點撥。


    魏安源:這可都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你他娘的是怎麽做到一點人味都沒有的?


    服了,狠不過姓周的!


    魏世勳笑得溫潤如玉,問道:“皇子分居各處,隻怕殺了一個,就引起陛下警惕,再想動手千難萬難,還可能會引火燒身。公主可有好主意?”


    肉蛋公主揉著臉說:“把他們集中在一處,一次性全殲。”


    對對對,承恩公的老眼都迸發熱情的光芒。


    “怎麽一次性殲滅?”


    “這還不簡單?找個他們熟悉的,父皇最為倚重的大臣,分頭暗搓搓召他們去某個地點。”


    肉蛋公主疲憊地說:“放心,他們都會去的,本宮那些皇兄皇弟們,哪個不存著奪嫡的心思?”


    “公主說得是!”


    魏世勳看看祖父和父親,說,“陛下最信任的就是顧閣老、謝安奉、柳閣老或者冷洛。”


    “以顧閣老的名義,假傳聖意吧。”肉蛋公主說,“你們不要殺他,把他留給本宮。”


    這一句話,承恩公和魏安源本來欣慰、佩服的臉上又帶了無語,談正事能不能不要夾帶私貨?


    顧少羽是最好的人選,雖然得聖心,卻沒什麽背景,伯府一個爛攤子,在京中根本不入流,借他名義把皇子們誆過去,再弄死他滅口。


    但弄死顧少羽的話不能說出來,承恩公看著她不耐煩的臉,立即說:“公主趕緊去休息。”


    肉蛋公主揉揉屁股,伸伸懶腰,連夜離開承恩公府。


    已經是卯時初,早過了宵禁時間,城門已開,街上攤販行色匆匆。


    一頂頂官轎、馬車,著急上朝,匆匆朝皇宮方向而去,她掀開簾子打量幾眼。


    忽然就想到顧少羽。


    他這個時間也該去上朝吧?


    “快,去禦街那邊看看。”她吩咐車夫。


    在禦街口停了馬車,她像小時候,看那富某代、官某代的豪車,看那些上朝的官轎和馬車。


    很快,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


    那是顧少羽的馬車。


    駕車的依舊是南星。


    肉蛋公主雙目熱切,她在肉蛋公主的記憶裏,知道在顧少羽考中狀元那年,皇後娘娘找侯府老夫人提過,想招顧少羽為駙馬。


    可是顧少羽一口回絕,陛下把皇後叫去大罵一頓,叫她們這一輩子都打消這個念頭。


    “朕就看中這麽一個能臣,你們不要手伸向他。”


    玉容公主當時在陛下跟前懇求:“隻要父皇為兒臣與顧少羽賜婚,兒臣再也不荒唐。兒臣知道一旦招為駙馬,他便從此無緣朝堂,但是兒臣喜歡他啊,求父皇成全。”


    “混賬,你死了這條心,朕不會給你們賜婚的!”


    父皇別說賜婚,還下了旨,顧少羽的婚事都由他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強迫,不得幹涉。


    就連侯府的老夫人,也做不了他的主。


    玉容公主無數次糾纏,他的一片衣角她都沒碰著。


    前麵那個車夫,她認識,是他的貼身護衛,武功高強,對他非常忠心。


    他那黑沉沉的馬車,並非普通馬車,是他入內閣時,父皇賞賜的。


    顧少羽的馬車在她的眼前走過,無論是車內的人,還是駕車的人,甚至那駕車的馬兒,都沒看她一眼。


    “回府!”看著顧少羽的馬車遠去,不恨他,恨謝昭昭。


    原先恨謝昭昭出身高貴,現在恨她搶了自己喜歡的男人。


    經過祁王府,看著大門緊閉的王府大門,金鳳說:“已經許久沒見過祁王和祁王妃了!”


    “一個快死的王爺王妃有什麽可惦記的!”肉蛋公主渾不在意地說,“他的府邸比不得顧閣老的青樸苑。”


    等他們都死了,太子皇兄登基,她不想要別的封賞,就求一道聖旨,封顧少羽為駙馬,不,侍君。


    青樸苑的女主人,怎麽能叫謝昭昭那個賤人久久占據?


    肉蛋公主回府,一直緊盯她的北塵也回了青樸苑。


    把肉蛋公主在承恩公府待了一天一夜,匯報給謝昭昭。


    “承恩公府守衛森嚴,暗衛全部出動,屬下沒有聽到談話,但是看到武將陸陸續續進去十餘名,文臣也有七八個。”


    盡管那些人藏頭露尾,他站在暗處還是探個七七八八。


    把看到的人,名字報給謝昭昭。


    “在祁王府外,屬下聽到玉容公主與婢女說祁王很快就要沒了。”


    北塵把玉容公主與婢女的對話,一字一句都說給謝昭昭。


    不做分析,不下結論,原樣描述,主子自會分析判斷。


    謝昭昭大吃一驚,祁王、祁王妃要死了?


    自去年祁王和太子鬥法,陛下一怒把兩個人都罰了一百板子、禁足三個月,祁王就一直抱病,連特赦的除夕宮宴也沒參加。


    據說祁王和祁王妃抱璞歸真,再無奪嫡之心,每日就守著彼此,連與外麵官員來往都甚少,怎麽會要死呢?


    謝昭昭立即寫了一個紙條,交給南星:“你想辦法交給閣老,要快。”


    南星立即騎馬進宮,對門口守衛禁軍出示府裏腰牌,說要找自家主子有事。


    顧少羽看了紙條,事情非比尋常,他立即去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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