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人是隨著雪天的腳印追過來的,身為雲城人的她,很清楚從那樣的宅子裏出來,麵臨的會是什麽。


    那屍體上盛開的花,帶給人的可是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黑暗以及直白欲望,而通常最後的結果,會像那些人一樣,自殺或者被同屋子裏的人殺了,無論她們麵臨的是什麽,那花好像在誘惑人們陷入未知的幻境,然後一步步走向死亡。


    死亡後的屍體,就替花傳播花粉的小蝴蝶,讓花得以再次生長在其他寄生體上,詭異而又未知的事物。


    她追出來,是以為有盛開著花的屍體跑了出來,卻不曾想到遇到的卻是兩個熟人,而且所見場景也有那麽一些不可描述。


    因為寒冷,即使被女人擁在安白止不住的身體打顫,因為女人的體溫真的不算高,但是他還是極力忍耐著。


    紀以自然能夠感受到懷中人的異樣,她微微皺了眉頭,而後在安白驚訝的神色中將人打橫抱起,完全沒打算去理會這小巷裏頭的另一個女人。


    紅衣女人眼看著紀以帶著人同她擦肩而過,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但她深刻知道紀以的本事,以及讓人無法忽視的戰栗危險,所以她也根本就沒打算阻攔。


    安白對於紅衣的女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他實在是冷的緊,也累的緊,如果不是寒冷讓他清醒著,他想他可能已經昏過去了。


    無意識的收緊了摟著女人的手臂,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很快就即將安全了,安白的眸子慢慢的往下頭耷拉,卻又因為寒冷而清醒過來。


    “噠噠噠”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了暗巷。


    就在紀以已經準備抱著人運輕功離開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呼喊卻讓她停下了步,改了注意。


    一群侍從模樣的人手持著兵刃,打著燈籠也來到了暗巷裏頭,她們之中有人喊了一嗓子:“少城主!”


    少城主?!


    紀以眉眼一跳,轉身回頭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紅衣女人,女人身上熟悉的氣場讓她意識到,這人她在白日遇到過,便是那個雪匪頭子。


    紀以突然的視線,讓雲鈺一愣,而後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道:“我可不敢攔你!”


    攔了指不定就被砍了,她還有事做,不能因為這麽個小事別解決掉,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誰知,紀以卻是突然溫良的笑了,她很是有禮貌的道:“少城主,可否借住?”


    雲鈺愣了一下,微微思考了一陣子,方才道:“借住可以,但你也要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麽!”


    那盛開的花過於的詭異,她從未見過宅院裏頭發生了什麽場景,每次到了以後,宅子就隻剩下滿地屍體,屍體上盛開生長的花。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宅子裏的雲城人是為什麽會自相殘殺而死。


    雖然明知紀以不好惹,但為了雲城她必須這麽做,這麽些日子以來,雲城這個人本就不多城鎮,已經死的都快要所剩無幾了。


    “當然。”紀以點點頭道。


    雲鈺鬆了口氣,道:“小姐這邊請,我帶路。”


    說著,便真的越過了紀以在前頭帶路,紀以則抱著人在後頭跟上。


    “去山城主嘉住嘛?”有些昏沉的安白自然聽見了紀以的決定,他有些疑惑的的問道。


    那大著舌頭的口音讓紀以眉頭直跳,卻還是忍住了心裏頭的異樣,應道:“嗯,“駕鶴西去”的老板已經駕鶴西去了。”


    安白愣了一下,而後長舒了一口氣,歎息了一聲,張著嘴正打算再開口說什麽,卻被女人給阻止了。


    紀以道:“別說話了。”


    安白眨巴著眼,雖然對於紀以不讓他說話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往好了想了想,他猜測,一定是他剛剛救了紀以,這人又差點失手殺了他,所以關心他被咬破的舌頭,這才讓他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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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白想的美好,並且還有些感動女人的體貼,然而事實卻是……紀以得努力的壓抑自己身體的燥熱,男人大著舌頭說話的聲音雖說可笑,但帶給她的卻是致命的誘惑。


    沒有幻境,有的隻有來自身體,來自心底最真實的渴求,將他壓倒在床榻,聽他哭喊求饒的聲音,讓他的身體沾染上自己味道,印上她獨有的印記,狠狠的占有,直到他承受不住也不想放開……


    紀以從來都不知道,從未想過那種事情的她,此時竟然對安白有了那種心思,便是對曾經的肖曉鳳都沒有的心思,還真是今人驚訝的同時卻不抗拒。


    沒人能夠知道紀以的心思,因為如今的她半分情緒也沒有放在臉上,又如何讓人看的出,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一行人很快便離了小巷,而離開的她們卻沒有注意到有一雙冰冷的死人眼睛注視著她們離開,半響以後方才喃喃道:“花敗了,花竟然敗了,無法原諒,無法原諒……殺了他……”


    來到雲城最恢宏的府邸時,早已經疲憊萬分的安白在女人不算溫暖的懷裏頭失去了意識。


    所以他並沒有看見城主府的一切,恢宏的府邸很大,庭院,假山都是那般的精致奢華,但就是這精致的府邸,卻有一些東西出現的那般詭異。


    隨著雲鈺行走每隔一段路,紀以便能看見一座石像,同那宅子裏頭的石像有些像,在宅子時,紀以沒能夠看清楚石像的麵貌,而如今則是看出來了,它們都被雕刻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飄逸的襦裙,披散的發絲,即使是石像的麵容,但那臉卻是栩栩如生,好似能夠瞧見那人盈盈笑意,倘若這人若是真人,定然是個美人。


    這些石像被保護的很好,即使在庭院裏頭,卻在他的外圍架上了遮擋風吹雨打的圍欄,瞧著真於這府邸格格不入。


    很快雲鈺就將紀以兩人帶到了一處院子裏,也不知是否是早已有人通知過,院子裏頭燈火通明,還跪了幾個下人。


    進屋的時候,便能瞧見房間裏頭點燃的火爐,讓整個房間都暖意融融。


    將人帶到了院子後,雲鈺便在門口停下,沒打算跟著進去。


    而紀以進屋後,那群奴仆便湧了上來,不用問,紀以也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微微笑著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卻是不容反駁的將他們趕了出去。


    麵對這打算幹淨的屋子,便是紀以都想要誇讚雲鈺的體貼。


    浴桶裏頭的水還冒著熱氣,被鋪好的床榻上還疊放著幹淨衣物,衣物上還有一些藥物瓶子……


    幾乎是目不斜視的將男人放入浴桶中,同第一次在蘇瑞那裏的目不斜視是不同的,那次是不感興趣,出於女人的禮貌,而這次紀以則是擔心自己控製不住自己。


    這聽起來雖然可笑,被活人墓的惡人聽去,更是不可思議,但卻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事實。


    幾乎是以最快速度打理好了安白,洗淨了身子,為他身上遺留下的痕跡上了藥,紀以幾乎是立即便出了屋。


    在她出屋後,見到的就是還未離開的雲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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