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沉默,小二姐一時不知說些什麽,也不敢走,隻能待在一旁等著,而安白自方才為止一直都是沉默的如同睡著一般不吭聲。


    酒樓一樓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小二姐在樓上招呼著,所以隻有一個小二的酒樓,隻有掌櫃的在繼續招呼客人。


    紀以在樓下的喧鬧聲中回了神,因為她聽見了有些熟悉的男聲,嘴角微微上揚,她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對著小二姐道:“勞煩再送壺熱水上來,以及我們房間不讓。”


    小二姐見了銀子,眼睛都亮了,她猶豫了了一番,終是咬牙收了銀子,道:“小姐放心,我這就退下了,一會送水上來。”


    紀以點了點頭,小二姐喜滋滋的揣著銀子離開了。


    小二離開後,紀以才對著懷裏頭的男人道:“抱夠了嗎?”


    原本如同熟睡一樣毫無動靜的男人如同觸電一般飛快跳離,麵色豔紅了一片,手腳都不曉得放在什麽地方了。


    紀以像是知道男人的囧態,她笑道:“小公子,方才抱的時候可沒害羞。”


    安白麵色更紅幾分,忍不住的捂住臉,卻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叨咕道:“害羞在小命麵前算什麽!”


    男人說話聲音雖小,紀以卻是聽的明明白白,她愣了片刻,然後笑出了聲,她道:“果然,帶著你有趣多了。”


    故事有人聽,有人知曉,方才能夠感人!


    安白依然麵紅耳赤,卻隻得對女人所說之話來了個置之不理,反正於他而言。


    樓下更喧囂幾分,紀以兩人所在的房門緊閉,於水良出了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小二姐在不久後,端著茶水回到了屋裏,房間裏卻呈現了一種古怪的氛圍,那瞎眼的小姐坐在坐邊,把玩著茶杯,而那男子則是站在一旁發呆,明明說是夫妻兩人,卻方才的半點親密也無。


    小二姐瞧的古怪,卻也不好說什麽,送了茶水,便匆匆的離開,獨留房間內氣氛古怪的兩人。


    小二姐走後,安白站的腿肚子疼,但因為方才尷尬的親密接觸,一時之間讓他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麽,又能夠怎麽開口。


    畢竟對於房間裏的這個女人而言,他……算是個俘虜?


    “夜深了!”過了一會後,把玩著茶杯的紀以開口道。


    “天幹夜燥,小心火燭。”外頭應景的又響起了打更聲。


    樓下原本的喧鬧已經停歇了,除此之外,還傳來掌櫃的吩咐小二姐關門的聲音。


    安白透過窗外一望無際的黑,有些唯唯諾諾的道:“我去你的房間?”


    這兩月時間,兩人雖是一起出行,但住客棧紀以都會開兩間房,完全不擔心安白會應此而脫離她的視野範圍內。


    而事實上,見識過紀以能力,又知道這人背景的安白,很清楚的知道,除非這人自主放過他,否則他逃不掉,明白跑不了,自然還是乖巧一些的好。


    紀以扯下了蒙眼的黑色布條,一雙白目的詭異瞳孔看著安白,輕笑道:“今夜這家客棧方才那類江湖人很多。”


    聞言,安白瞪大了眼,瞬間便意識到了紀以說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他一個男子一間房,半夜容易被人翻窗而入,翻窗的又可能是江湖人,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安白臉色有些白,腦海中思緒萬千,無數打算在腦中一閃而過,然後他將目光偏向了紀以所坐的椅子,以及她身前的桌子。


    他湊身到紀以麵前,有些討好的笑道:“你說要保護我的對嗎?”


    安白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對他沒興趣,若是有任何不良行為,估計他早就被那啥了,所以比起外頭未知的危險,眼前這人絕對要安全的多。


    紀以笑容不變,點點頭:“自然。”


    安白繼續道:“那我今天待在這屋裏可以嗎?你不想半夜因為有人翻我窗,然後起來吧?”


    雖然事實上,安白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因為擾了她的睡眠,而不在意他的死活。


    但小命要緊,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紀以笑容依舊,卻是一言不發的起身坐到床榻邊上,然後鞋襪未除,便和衣躺下,閉目。


    見此,安白一喜,心知女人的不應,就是答應了,趕忙坐在桌旁,深怕紀以反悔一樣的一趴。


    他趴下後,房間內的燭火便因為突然起來的勁風而熄滅,房間裏開始再無一點聲音。


    許久之後,紀以兩人所在的房間外,有一模糊人影駐足了片刻後,又離開,不知何人,不知何因。


    在那人離開後,安白方才屏息小心翼翼的直起身,轉頭看向了紀以所在的床榻方向,靜默了片刻,卻終究什麽也沒說,慢吞吞的埋頭下去。


    床榻上的女人,閉目依舊,更是一言未發。


    一夜無話,第二日的天明,睡了一夜桌子的安白早已早早清醒,他醒來時,床上的紀以還是昨日模樣,好像一夜都未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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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宿桌子的滋味並不好受,脖子就想落枕一樣的僵硬難受,安白小心翼翼的起身,伸了個懶腰,而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打算外出洗漱,順便伺候伺候屋裏的這位。


    這也是這麽久,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其實屋子裏的這位,除了讓他一直跟在她身邊,便也真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雖然有些時候,會有些惡劣的行為,但總的而言,她並沒有對安白指手畫腳,便是清晨醒來,也都是各自洗漱各自的。


    昨夜之事,讓安白有幾分感激的意思,自然也帶了幾分討好,所以今日他打算伺候伺候屋裏這位,至於這行為後,帶來什麽樣的結果,便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反正再壞也壞不過如今。


    安白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推開們,動作輕極了,深怕驚動屋裏頭的人。


    但打開門的瞬間,在看見門外的人時,他卻僵硬了身體。


    屋外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從攆人離開,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的於水良,依然是那身衣,那麵具,衣上下擺處卻有了泥濘,修長高挑的身子如今正倚靠著欄杆,正麵對著她們的房門,因為閉目不知她在想著什麽,但那臉色在安白看來卻有凝重與蒼白。


    安白有些畏懼於水良,畢竟對於他而言,不熟悉眼前這人不說,這人還是個江湖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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