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西安,您是熟悉這種力量的。我要求您明天到鐵線蓮別墅來,告訴我這力


    量贊同我的做法。


    羅朗拉烏爾低聲重讀了信,慢慢地說:


    “荒唐的愛情!”他嘲笑說,“這少女紀念姐姐的方式真是獨特!費利西安,


    去看她吧,給她以支持。這裏的活兒不緊迫,而且您需要休息幾天。”思索了一會


    兒後,他俯身向著年輕人說:


    “我經常閃過的一個念頭,不能不告訴您:就是兩個訂婚者串通一氣的問題。”


    “當然,”費利西安驚訝地說,“他們訂了婚,自然心心相印。”“是的,但是他


    們早已如此了,對嗎?”“早已如此?什麽時候開始的?”拉烏爾逐字逐句說出這


    可怕的話:


    “在伊莉莎白還活著的時候。”“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說,伊莉莎白結婚


    前兩個月有人就對她設下了陷阱。這十分奇怪。”費利西安作了一個生氣的姿態,


    大聲說:


    “啊!先生,您的推測是站不住腳的!我了解這兩個人,我知道羅朗愛她姐姐


    ……不,不,我們沒有權利指責她犯了這樣卑鄙的罪行。”“我不是指控。我是提


    出一個不能不提的問題。”“為什麽不能不提?”“費利西安,由於這封信。這封


    信字裏行間顯得是那樣頭腦不清!……”“羅朗是一個誠實高尚的人。”“羅朗是


    一個女人……一個正忘乎所以的女人。”“我可以肯定,她沒有忘乎所以。”“對,


    但她建立家庭的條件……大概她不會覺得不愉快。”拉烏爾開玩笑地說。


    費利西安嚴肅地站起來說:


    “先生,我請您不要再說下去了。羅朗不是您懷疑的這種人。”拉烏爾把信遞


    還給他,在草坪上走了幾步。他感到隻要堅持下去,是可以深入了解這個隱秘的人


    的內心的。他已經發現了讓年輕人激動和反感的事情。他想再問下去時,聽到了柵


    門打開的聲音。


    “哎呀!”他低聲說,“是古索探長來了。這兆頭不祥的鳥會給我們帶來什麽?”


    探長走近他們兩人站著的灌木叢旁邊,握握拉烏爾的手。拉烏爾向他笑著說:


    “怎麽!探長先生,我們的事兒還沒完?”“完啦,完啦!”古索用一種他不


    習慣的開玩笑的口氣說,“隻是,當司法機關與誰有事的時候,還是有權對他……”


    “監視。”“不是的。是有權關心。因此,在進行調查工作的同時,我是來打聽我


    們的病人的消息。”“費利西安完全康復了,不是麽?費利西安。”“那再好也沒


    有了,再好也沒有了。”古索說,“這地區傳說聽到了槍響、有人自殺等。我們甚


    至接到一封匿名信,舉報這件事。信是用打字機打的。總之,一大堆謊話,我一句


    也不相信。一個已宣布無罪的清白人是不會自殺的。”“當然不會。”“除非他不


    是清白的。”古索暗示說。


    “這個問題,在目前的情況下,沒有人在考慮。”“有人在考慮。”“那請說!”


    “好的。我知道——請原諒警察的做法——您的年輕朋友離開監獄時曾打電話……”


    “給我,確實如此。”“接著還打給羅朗·加維雷小姐,要求當天去看她。”“那


    又怎麽樣?”“怎麽樣?這位小姐拒絕見他。”“這意味著這位小姐不相信他是清


    白的……不然不會這樣,對麽……”拉烏爾嘲諷地說:


    “探長先生,這就是您胡亂調查的全部結果麽?”“對,確實是這樣。”“在


    這種情況下……”拉烏爾向他指著通向柵門的小路。古索轉過身,又扭過頭來:


    “啊,我剛才忘記了。在巴黎一個火車站的寄存處發現了西門·洛裏安的一個


    小提箱。在一件衣服口袋裏,我找到了這張名片。您看,名片後麵,用鉛筆畫了一


    座房子的一層樓的平麵圖,並用紅墨水畫了一個十字。這層樓是西門·洛裏安的父


    親,費利西安的朋友偷竊菲利浦·加維雷先生的鈔票的地方。”“名片印的是什麽


    名字?”“費利西安·夏爾。”探長一副嘲笑的樣子向拉烏爾和費利西安隨便告辭,


    說:


    “這是間接得來的文件,我隻是留作備忘而已。不過,也許還有下文……”拉


    烏爾衝過去,在柵門趕上了他。


    “探長,什麽下文?”“達韋爾尼先生,有什麽可為您效勞的麽?”“沒有。


    是我為您效勞。您看見這柵門的兩根柱子麽?”“當然!”“那好。我勸您再也不


    要越過這道號線。”“我有警察的工作證……”“您隻有像您的同事那樣有禮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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