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電梯門打開,紀樊陽邁入電梯間,陸徽站在他身邊:“隨你信不信,我隨便挑了個名字。”


    “哦,那緊急聯繫人,急診簽字人,代理人,都是我的名字,算巧合?”紀樊陽摁下去十五層的按鈕,電梯門關上。


    “是的。”陸徽梗著脖子說。


    紀樊陽連嘆氣的動作都省去了,他的手放在陸徽的左小臂:“我隻是擔心你。”


    電梯門打開,一位年輕女性和他們大眼瞪小眼,紀樊陽猛地收回了放在陸徽手臂上的手:“哦,嗨,我的室友回來了,你有什麽要和他說的嗎?”


    “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女孩兒說。


    “什麽關係?”紀樊陽問。/“對我們是。”陸徽說。


    “……”女孩兒後退一步讓開道路,“好吧。”


    “不,不是。”紀樊陽正要爭辯,被陸徽一把捂住嘴巴,他假惺惺地笑道,“改天見。”說著便把年輕人拖走了。


    “你故意的。”打開門走進客廳的紀樊陽控訴道,“你個詭計多端的騙子。”


    “嗯,我故意的。”陸徽說,“我記得去連港市前局裏打了個賭,賭饒菲菲和席君鴻能不能成,我賭的不能,你賭的能。”


    “席君鴻去山區做誌願者,這事兒不能下定論。”紀樊陽捂住口袋,“你不算贏。”


    “唉……”陸徽竟有些遺憾,“好吧,再等等,我會贏的。”


    “你做夢。”


    第45章 蛋糕


    【“你,你是誰?”


    “陸徽。”


    “你是小洋那個同學?”


    “算是吧。”】


    “陸組?陸徽?”


    【“不要殺我。”】


    “陸徽!”


    【“你這個殺人犯!”】、


    “陸徽,醒醒!”


    【“求求你不要殺我。”】


    “陸徽!”


    “別吵。”陸徽勉強睜開眼睛,年輕人擔憂的臉龐出現在視野裏,他緩下語氣,“怎麽了?”


    “這是個雙人床。”紀樊陽指指自己的位置,“你快把我踢下去了。”


    “……是你非要和我擠在一起。”陸徽倒打一耙,他收回了伸得老長的手腳,留給紀樊陽一半的位置。


    “電視不能一開一整晚。”紀樊陽說,“我們交不起電費。”


    “所以你就捨身為gay。”陸徽摸摸下巴,“很有奉獻精神。”


    紀樊陽撐起手肘,半倚在床頭,打了個哈欠:“隨你怎麽說。”


    “外賣還是做飯?”陸徽歪頭問,一雙黑亮的眼珠,配上亂糟糟的頭髮,活活年輕了十歲。


    “今天休假,做飯。”紀樊陽看著陸徽的眼睛,調笑道,“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能真的要彎了。”


    “獎勵你給我做一輩子飯,開心不?”陸徽笑著說。


    “咚咚咚。”


    “咚咚咚。”


    “有人敲門?”紀樊陽低頭瞟了一眼手機屏幕,“這才九點。”


    “我們錯過了早餐時間。”陸徽踢了年輕人一腳,“去開門。”


    紀樊陽不情不願地踩著拖鞋走出臥室,路過客廳,他彎腰拾起昨晚陸徽扔在地板上的毛毯,走到門口打開門:“哦……嗨。”


    “早啊。”站在門口的姑娘笑容溫柔,“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打擾到……什麽?沒有沒有。”紀樊陽後退兩步讓開道路,“你是來找……”他指了指身後,“他的嗎?”


    “不不不,我是來找你們的。”女孩慌忙擺手,怕紀樊陽誤會似的,“我之前不知道你們是一對兒,還專門來問他的消息……”


    “誰來了啊?”陸徽抬高聲音問,“寶貝兒?”


    “……”紀樊陽眉毛抖了一下,嘆氣,“你先進來坐會兒吧。”他快步走回臥室,把臥室門關上,壓低聲音說,“你有完沒完了?”


    “做戲要做全套。”陸徽聳肩,“有本事你現在出去跟她解釋,我們不是一對兒,騙她是因為我不想讓她纏著我而你是個心軟的聖父。”


    “……”紀樊陽沉默,他轉身打開門,“你出去招待客人,我去做飯。”


    “好的,親愛的。”陸徽隨手套了一件t恤,站起身走出臥室,假惺惺的笑掛了滿臉,“你好,請問你是……?”


    “我姓於,於心雨,住十四樓。”女孩羞澀地微笑,“我不是故意向你的男朋友打聽你的事情……”


    “哦,他沒跟我說過啊。”陸徽揣著明白裝糊塗,笑眯眯地坐在單人沙發上,“他總是吃點小醋之類的,過後就忘了。”


    “聽說你,消失了半個月?”於心雨問。


    “瞞著他出去了一趟。”陸徽壓低聲音說,“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哦?”於心雨睜大眼睛。


    “我想求婚。”陸徽煩惱地揉揉臉頰,“但他這個人,太敏感了,我隻能偷偷摸摸地做。”


    “其實我可以幫你的。”於心雨回答。


    陸徽眨眨眼睛,顯得純良無比:“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這是最好的道歉禮物了。”於心雨說。


    “吃飯了。”紀樊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陸徽,過來端飯。”


    “嗯嗯。”陸徽站起身,朝於心雨擠了擠眼睛,走進廚房隨手拉上門,“咳。”


    “你又編了什麽謊話?”紀樊陽問。


    “我要求婚。”陸徽回答。


    “跟誰?”紀樊陽把麵盛到碗裏。


    “你。”陸徽說。


    紀樊陽差點沒端穩瓷碗:“什麽?”


    “吃飯了。”陸徽不給紀樊陽反應的時間,快速拉開廚房門板坐在餐桌旁邊,“心雨要一起吃嗎,阿陽手藝可好了。”


    “多做了一碗,心雨一起來吃吧。”紀樊陽端了兩碗走出廚房,狠狠地瞪了陸徽一眼,抬頭朝於心雨笑著說。


    “那……等會兒去我家烤蛋糕吧。”於心雨走過來坐在陸徽身旁。


    “可以啊,我剛好想學學。”陸徽拾起筷子,“阿陽喜歡吃甜點。”


    “……他會炸了你的廚房的。”紀樊陽說,他盯著陸徽,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甜的。


    “我們一起去,可以嗎?”陸徽轉頭看向紀樊陽,一雙黑眼珠又亮又圓泛著水光。


    紀樊陽唾棄了一口自己飄忽不定的立場:“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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