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幹什麽,剛剛在會場上,這人還老神在在的坐在主席台上呢,就這麽被那邊的人給帶走了!”電話那頭的人唏噓道:“你跟你們家宏明說一聲,這要是有什麽要準備的,提前準備起來!”


    “我們能有什麽準備的!”起初的震驚之後,蔣欣欣又恢複了平靜:“我們宏明可入不了他的眼,這麽多年,幾乎沒有任何往來,這些,根本都不怕組織上來查!”


    老黃聞言,也不知信還是不信,隻是笑著說道:“這樣自然最好了!行了,我這也還有事兒,就先掛了啊!”


    “好的,謝謝你啊,什麽時候來s市,我跟宏明請你吃個便飯!”蔣欣欣熟練的客套著。


    “好的!”


    就這樣,雙方掛斷了電話。


    蔣欣欣捏了捏手機,起身走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望著一覽無遺的金鳳湖,久久不曾說話。


    n市,j省高級人民法院內,院黨組召開了緊急會議,院長、黨組書記陳翰文主持會議。


    “大家都說說吧,徐敬業這件事兒,我們院裏該怎麽拿出個態度來呢?”陳翰文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是在座的都知道,這人心裏鐵定氣憤的要噴火。


    “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徐敬業同誌究竟犯了什麽事兒,我建議,我們暫時隻需要表態,將全力配合最高檢的本次調查,絕不姑息養奸!”一個向來與徐敬業不太對付的副院長提議道。


    最終,這個建議得到了全體黨組成員的認可。當然了,陳翰文院長也很滿意!


    被帶走的徐敬業,看著麵前審訊他的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兩個人正是最高檢派來的,專門審查辦理徐敬業受賄、瀆職案的。


    其中一個審訊人員,看起來約莫有了五十多歲,國字臉,看起來不怒自威,他緩緩開口:“徐敬業,你自己幹了些什麽,自己心裏有數!現在是給你機會,把自己的問題都說清楚了,對你,對組織,都是最好的選擇。”


    徐敬業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他徐敬業,在法院係統混了三十多年,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給機會?


    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如果這些人真的查實了,那麽根據刑法規定的刑罰來看,這些人給不給他機會,也沒什麽區別了?


    如果……


    如果這些人沒有查實,或者沒有查到那麽多,那他也不需要他們給機會!


    現在,他徐敬業別無所求,隻看老天給不給他機會了!


    另一位審訊人員,年輕一些,眼神銳利,顯然對徐敬業的態度不滿:“徐敬業,你不要以為什麽都不說,就可以拖延時間,從而改變什麽。證據確鑿,你的犯罪事實清楚,現在坦白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徐敬業見此,微微一笑,隨即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轉向窗外。


    許是他的級別夠高,這一次的訊問,省檢察院居然安排了視野這麽好的一間訊問室。


    瞧瞧窗外那棵老槐樹,在風中搖曳著為數不多的枝葉,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老徐啊,到了這一步,大家就都體麵一點吧!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了證據,我們也不會特地跑這一趟!”年長的那一個人,又開始勸說道:“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實在不用這樣負隅頑抗,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徐敬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輕蔑。


    “體麵?負隅頑抗?你們說得倒是輕巧。我徐敬業一生行事,何曾怕過這些?證據?證據也可以偽造,不是嗎?”徐敬業終於開口了,隻是開口的內容卻令審訊的二人頭疼不已:“你們不是有了所謂的證據了嗎,那就直接起訴唄!”


    年輕審訊人員的眉頭緊皺,顯然對徐敬業的頑固態度感到意外。


    他看了一眼年長一些的那個人,然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語氣嚴厲的說道:“徐敬業,你不要以為自己不開口,就萬事大吉了!沒有人在違法之後,還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你不開口也沒事兒,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一定會把事實查的清清楚楚!”


    徐敬業卻仿佛沒聽到一般,依然靜靜地望著窗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那個季小康,現在看來,根本就沒幫他!


    但即便形勢已經如此,他也不願意輕易屈服。


    反正,他們有證據的事兒,他們就判唄!想讓他自認?門都沒有!


    此時審訊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窗外老槐樹的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年長的審訊人員歎了口氣,他早就知道徐敬業是個老狐狸,不會這麽輕易就範。


    但是,沒有辦法的是,徐敬業收受的那些賄賂,最後都是記在幾個女人的名下。


    雖然,那些卡,有幾張已經在徐敬業的住處找到了。可是,這幾個女人,他們現在都沒有找到!


    也就是說,整個證據鏈裏,雖然看似牢靠,但到底還沒有連上!


    要他說,這種案子麽,要辦就要辦成鐵案!可偏偏,就有幾個小毛頭,偏說這樣已經夠了!


    哎,真是氣死他老人家了!


    “老徐啊,你先去好好想想吧!黨和組織培養你這樣的幹部,屬實不易!”年長的那一個人決定,先緩一緩再說:“等想通了,再來找我們好好聊聊!”


    就這樣,針對徐敬業的第一次審訊,無疾而終。


    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年長的那一個審訊人員送走了徐敬業後,點燃了一支煙,就撥通了s市顏副檢察長的電話。


    “哎喲,最高檢的領導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怎麽,來s市視察工作來了?”顏副檢察長有些好奇,隻好不著痕跡的打聽道。


    “你這小子,明知道我忙的跟狗一樣,還跟我來這一出!”


    “好了,你這個老韓,畢業這麽多年了,這要不是有事,你可不會給我打電話,說吧,啥事兒!”顏副檢察長不客氣的問道。


    “也沒啥,聽說你們s市法院前麵出了一個事兒?”老韓不著痕跡的打聽著。


    “嗯,後來死了,說是氣死的。”顏副檢察長還沒猜到老韓的目的,於是也隻能隨意說了說。


    “哦,當時是不是還牽扯到什麽男女關係的事情上來的?”老韓漸漸地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聽說,這個人跟你們省法院的,關係不淺啊?”


    “嗯,是有一個女的,從n市逃出來的……”聽到這裏,再結合今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徐敬業被抓的事情,顏副檢察長立馬get到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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