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睍蓴璩曉”


    陸修睿錯愕過後,立馬反應過來,拿開手機,對笑然道,“笑然,我出去買個飯,馬上就回來。”


    笑然現在懷著孕,情緒不好,敏感得很,他不想在她麵前接杜笙月的電話,免得又讓她誤會了去。


    笑然卻留了個心眼,點了點頭,假意翻過身不看他。


    陸修睿沒再多說,走出了門,才重新將手機放回耳邊。


    他一出門,笑然隨之就下了床,拖著鞋走到門口,將整隻耳朵都貼在了門上。


    杜笙月在那頭笑話陸修睿,“喲,原來不方便接電話啊!怎麽?你沒告訴她是我的電話啊?還怕那小丫頭誤會?”


    陸修睿習慣性地皺著眉,如實道,“是。”


    “嗬,答得這麽爽快,看來你還挺在意她。”


    “是。”陸修睿毫不猶豫,內心卻從未像今天這般平靜地麵對過她。


    “那就算我和頃城離婚,你也不感興趣嘍?”杜笙月佯裝遺憾,“我之前還一直以為你隻當這小丫頭是我的替身呢?我心想這丫頭也忒可憐了些,她死心塌地地待你,你卻...”


    “你錯了。”陸修睿突然打斷她,“我就等你看你們離婚這場大戲呢!這次準備多長時間和好?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難不成是6年?這樣你們就破紀錄了!”


    杜笙月一怔,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也不惱,反倒嗬嗬地笑得非常嫵媚,“你看你又調皮了”,驀地,又笑聲一止,冷聲道,“除非你告訴我子期被他藏哪兒了,否則這次一離就是一輩子!”


    “子期被他藏起來了,你應該去問他啊,問我我怎麽知道?”


    “你少給我裝,我不信你不知道子期的下落,顧頃城的什麽事兒你不知道?要不是上次你拒絕幫我去英國查我哥的下落,也不告訴我當年我哥越獄後的真相,我能求子期去?你明知道顧頃城這家夥每天盯得我死死的,就算出門購個物也到處是他的眼線!還是不是朋友?”杜笙月一連被顧綿倫端木離生兩個拒絕透露子期的消息,他們倆是油鹽不進的主,她是沒法子,但現在連陸修睿也這樣,她就有些氣急,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就算你現在有個可以疼可以愛的小老婆了,你別忘了,你倆的結合還有我的一份功勞呢!難道你一開始不是因為她像我才強行娶的她?你別忘了當年對我的承諾,你說過不論我將來嫁給誰,隻要是我需要幫忙,不論你在哪兒都會幫我!上次,你已經拒絕過我一次,這次,你確定又要做一個背信棄義的男人?”


    “.......”


    陸修睿滿臉黑線,果然這女人幾年來一點沒變,要跟你胡攪蠻纏起來,你一點法子也沒有。


    “是,我當年是對你有這個承諾,但我也說過前提,必須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陸修睿平靜道,“杜笙月,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妻子,有孩子,我有我需要承擔的責任,有我想要一輩子守護的愛人,你懂嗎?”


    “我怎麽不懂?”杜笙月搶白道,“既然你對那丫頭動了真感情好好珍惜就是了,我不會攪合,你能幸福,我也替你感到高興啊!但是!”


    她話語一轉,又回到了原點,“但是子期的事兒是不是你力所能及的範圍我比誰都清楚,你別給我在這兒說大道理!要麽你告訴我我哥的下落,要麽你就告訴我子期的下落,否則這事兒沒完!”


    “杜笙月,你逼我也沒用!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陸修睿鐵了心不告訴她,“就算你要和顧頃城離一千次一萬次婚,我也還是這句話,不知道!我不會再因為你的事丟下笑然一個人。上一次我丟下她貿然跑去找你,以為你真要離婚還怕你想不開幹傻事,可我忘了,堅強如你,又怎麽會做傻事?恐怕顧頃城也正是知道這點,才會放心讓你一個人離開顧家。但就因為這件事,卻讓我對笑然一直心存內疚,這麽久以來,從未給過她一句解釋,隻怕越解釋越亂。我知道她看著總是沒心沒肺,但她其實很敏感,小女生的心思重,以前她不開心就顯現在臉上,現在因為陸家經曆得多了,很多事卻放在了心裏,這不是我想給她的生活。她遇到我之前是個很快樂的女孩兒,遇到我之後的生活,對她來說是一團糟,可她從沒有像我抱怨過,她承受的比同齡人多得多,而我這個做丈夫的能為她做的卻少之又少,我該為自己感到羞愧才是。所以,笙月,以後你的事最好少找我,找了我我也不一定有時間有能力幫你。”


    “你說這麽多想說明什麽?怪我上次打電話騙你?你想告訴我你現在很愛你的妻子,所以你曾經愛過杜笙月的事提都不要提了,提了會給你們的夫妻生活製造不必要的麻煩?”杜笙月音色一冷,陸修睿第一次對她說得這麽絕情,即便很委婉,也讓她相當震驚。


    “怪你不至於,不過就是想把5年來沒說清楚的話說清楚。”陸修睿並不完全否認,他現在倒是讚同了沈昕的話,杜笙月和顧頃城,其實也未必是他們表麵看到的那麽幸福,他們倆一天不把心結打開,一天也回不到過去,可這個心結,他陸修睿沒資格攙和了,他已經有了笑然。


    “好,恭喜你,你說清楚了,我也聽清楚了。但是不好意思,子期的事兒我還非找你不可了!我哥當年入獄是被人整了背黑鍋的,雖然是誰整的我一直沒查清,但顧頃城為了引我回國又把我哥給整出一個越獄的罪名,最後幹脆把人給整失蹤了,這事兒5年前你就知道吧?我一直等你和我坦白,但5年來你沒有一次坦白!就連顧頃城為了娶我不惜設計你和沈昕,你也沒有和我坦白!我可真是小看你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了!害的我這幾年一直以為我哥死了,現在好容易有了他活著的消息,我是怎麽都不會放過的。顧頃城到底背著我和我哥達成了什麽樣的交易,我必須知道!他要是真那麽好心救我哥出獄,當年我哥被抓,我和他交易的時候就該真正出手,而不是毀約!要不是我被他誑了,大嫂也不至於因為沒有看著我小侄子讓他而從樓上摔下來摔死,她自己也不至於絕望到遠走他鄉,我一想到當年的那些事,我就沒有辦法原諒他!恨不得帶著天麟遠走高飛!”


    陸修睿歎口氣,縱使杜笙月有千萬個理由生顧頃城的氣,他也沒有理由再摻和進他們倆的感情了,“你和顧頃城之間的心結,隻能你們倆自己去解。杜笙簫的事,他的下落,他和顧頃城的交易,即便我知道,子期知道,綿倫知道,端木知道,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也不該由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告訴你,你該去找顧頃城。”


    “你....!”杜笙月難得失了優雅,氣急敗壞道,“他那裏我要是能撬出一星半點兒消息,我還找你幹嘛?你就是不告訴我是吧?好!你等著!”


    杜笙月警告的話剛出口,突然就氣憤地收了線。


    陸修睿看著黑了的屏幕,忽然就一身輕鬆,好似卸了幾年來最大的重擔。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一直以來習慣性地就把杜笙月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所以這幾年和顧頃城的關係可謂是捉襟見肘,可杜笙月的事不應該理所當然是顧頃城的事嗎?怪道這小子見他總是一副笑麵狐狸的表情,背地裏總是陰他。


    他抬手抿了抿鼻梁上的晴明穴,眉眼溢出彎彎的笑,從此以後,隻有笑然的事才屬於他的事,因為他的世界裏,現在,未來都將隻有笑然一個人。


    不過,他倒是了解杜笙月,她最後那句話可不是氣話這麽簡單。


    他邊走邊又聯係了顧頃城,顧頃城正在開政aa府會議,過下一年的市政規劃方案,乍一接到他的電話,語氣有些嚴肅。


    陸修睿也不介意,直接就道,“杜笙月說我要是不告訴她子期被你藏在哪兒了,這次她要和你離一輩子婚。你最好保證她不會突然牽著沈昕留下的小家夥出現在笑然麵前,否則,不用她跟你鬧,我親自去把子期接回來。”


    “小家夥她帶不出去,那小子腦子好使嘴又甜,見了老爺子又是跪拜又是爺爺地喊,老爺子喜歡得不得了,早已經認做幹孫子了,現在跟在老爺子身邊寸步不離,老爺子說要給天麟和小家夥製定嚴格的軍訓任務,搞完軍訓就搞食補,還要親自上陣教他們識文斷字,辨識武器,誰也別想帶走他們倆其中的任何一個,照這個發展趨勢,說不定過幾天,連你也帶不走了,死心吧!”


    陸修睿有些瞠目,“見了我和我們家老爺子怎麽就那麽吝惜說話了!”


    “泛酸了吧!”顧頃城調侃道,“說明我顧家人深得人心啊!反正這小子我也挺喜歡,就先留在我家吧,就是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笙月,她會不會看到那小子那張臉就拿他出氣。保險什麽的,你最好還是先給他買好。”


    陸修睿臉一黑,“怕什麽,天麟長得也像你。”


    他言下之意就是,他要敢讓小家夥受傷,那些傷他就在天麟身上補回來。


    顧頃城頓時就正經了。


    後麵他們說了些什麽,笑然幾乎就聽不到了,如果說之前那個電話,陸修睿的話讓她很感動,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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