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仔細斜了她一眼,沒有正麵回答,見笑然焦急著幾乎要越過她直接上樓找人,這時便突然轉了臉色,快一步走向她握住她的雙手,慈眉善目道,“笑然,媽知道你其實很優秀,年紀輕輕就嫁作人婦,要你融入一個全新的家庭確實挺不容易的。殘顎疈曉”


    這個時機剛剛好。


    笑然脖子一歪,明顯愣了下,她不知道陸夫人說這話是何用意?聽著就是那種類似“你這兒,這兒,那兒,那兒都很好,但是…..”之類的空話套話,驀地就有不好的預感,全身的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卻隻得暫時壓下對陸修睿的滿心擔憂,耐著性子聽她說。14063208


    果然。


    “但是,陸家需要的不僅僅是個自身優秀也能融入的兒媳婦,你也知道現在正是老二事業的上升期,未來三年又對他至關重要,而你呢,三年後你才剛大學畢業,你能做什麽?會做什麽?充其量這兩年內給老二生個孩子,可是,現在的你願意嗎?能嗎?我是位母親,我需要充分幫孩子考慮未來和發展,我知道老二需要什麽,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他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的賢內助,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會體貼,也懂得體諒,還能應付陸家的這些個交際,更能為他生兒育女,在外讓他放心,在家讓他舒心,一個不用他時刻操*心的好妻子,這是他想要的生活。”


    陸夫人說這些的時候,笑然眼角的餘光一直瞟向老爺子,發現他正眯著眼瞧著自己的表情,那種神態韻似陸修睿,都是想要將人一眼看穿的目光,把她看得很不舒服。


    但以往陸修睿這樣看她的時候,她一般是知道老男人肯定又在打她的什麽主意,反正是有了邪惡的心思,所以她不怕,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陸夫人快說完的時候,老爺子一聲不響地起身,轉身上樓了。


    笑然心說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覺得這事交給陸夫人很放心,還是說這事兒他原本不讚同,卻又拗不過這頑皮的老太太的一意孤行,索性不想管了。


    可這兩種不論哪一種可能,都讓她看清了一件事。


    她白笑然在陸家人眼裏,一直都是個外人。


    心有些涼,她一時間笑得有些諷刺,便單刀直入地問,“所以呢?希望我怎麽做?”


    “如果你真心喜歡老二,想著他好的,就離開他。”


    陸夫人也很直接,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甚至像是醞釀了很久,以哪種方式說出來最能讓她欣然同意。x0t。


    笑然的心卻是一沉,她能預期到這個結果,卻沒能想到陸夫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如果幾個月前她就這麽說多好,才幾個月的時間,她的心境卻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讓她離開陸修睿?做夢,她不可能離開,除非陸修睿說,你走吧,我不要你了,那她定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但話也說回來,如果陸修睿真這麽說,那她白笑然就是個瞎子,這輩子毀了也是自找,活該,誰也不怨。可她不信,絕對不信陸修睿是這種人,她該死的不知怎麽的就是有這種自信。


    這個男人她既然決定要了,就不會輕易放手。


    此間,老太太一直握著她的手,好像她真的是位慈母似的,滿懷期待地看著笑然時,眼裏甚至開始充盈淚水,這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笑然不想知道,隻覺得看得真tm鬧心。


    “我不會離開他,以前是他不讓我離開,現在是我不會離開,以後也不會。”她答得幹脆利落,立場很堅定。


    陸夫人聽了,猛地甩開她的手,冷笑一聲,“喲,說得倒是輕巧。你離不離開這可由不得你。你用不著急著給我表立場,你和老二的事我和老爺子由始自終也沒有同意過,那都是你那對利益熏心的父母和你一廂情願的事,得不到公婆祝福的婚姻,你認為你能幸福到哪兒去?現在我好好跟你說,是希望你能聽進長輩的勸,一意孤行可對你沒什麽好處。”


    陸夫人轉過身,語氣極重,原來的慈眉善目瞬間被慍怒和輕蔑覆蓋,好似剛才聽到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側臉看她時,目光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笑然被這話一激,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如同蠻荒野獸,頃刻間侵襲她全身每個角落,身體的每個細胞都開始咆哮叫囂,“婆婆,你怎麽說我都成,但是請別帶上我的父母,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反正陸修睿是承認了,我是他老婆,他是我老公,所以我的父母也是你的親家,希望你對他們有起碼的尊重。”


    一碼歸一碼,即便笑然對父母有再多的不滿,這種時候,她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她的父母是她最後的庇護傘,如果連他們她都失去了,她還剩什麽?陸修睿的愛嗎?她不確定,她隻是確定他不會拋棄自己而已,可他的愛夠不夠深,夠不夠讓她一輩子死心塌地,這個她沒信心,因為她始終難以介懷橫亙在他們間的那個月月。


    陸修睿一天不提,她就一天沒法完全信任的他的愛。


    陸夫人沒想到她會頂嘴頂地這麽明顯,這麽激動,也是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忙轉頭朝樓上陸修睿的房間方向看了看,見房門沒有動靜,才鬆了口氣,回頭壓低著音量,怒道,“你作什麽這麽大聲?我不過實話實說,難道我還沒有發表觀點的自由了?你也少拿老二壓我,我生的兒子,什麽樣的性子我比你清楚。你根本沒有能力照顧他,都是他在照顧著你,這是事實,容不得你否認。你要真是個稱職的好妻子,就不會夜不歸宿,也不會由著老二高燒不退整夜擔心你,到處找你,最後倒是把自己個兒給找進了警局,這些日子,你們相處下來,看得出他挺累的,昨晚上的這事兒我不追究,也不想多說,到此為止。現在他正病著,需要靜養,你走吧,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照顧。你們之間原來就沒領證,你走了,你們都可以重頭開始。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老二的意思,一直以來,他不好意思說罷了。”


    她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大都心高氣傲的,她白笑然差不多也該明白,帶著僅有的自尊離開是最好的結果了吧,於是,轉身就要上樓。


    笑然乍一聽這些,一時有些受不了,眼裏蓄滿了淚,又氣又委屈又心疼,幾種情緒交雜著,急火攻心,胸口憋悶地難受,幾乎要窒息。


    她不知道陸修睿昨天回來了,還帶著病找了她一整夜,她真的不知道,她找不到他,就以為他肯定在忙部隊的事,她要是知道他回來了,還生了病,她絕對絕對是要回家的,在陸夫人轉身的刹那,淚水就好似決堤的洪水,飛流直下,怎也抑製不住。


    她告訴自己,現在絕對不能走,現在走了,她和陸修睿真的完了,她不信這是陸修睿的意思,就在剛才,她對他還那麽自信,想著情緒頓時就激動起來,朝著陸夫人的背影大喊道,“你胡說,我不走,我不信這是陸修睿的意思,我要見他,我要見我老公。”


    對,隻要陸修睿沒有親口說這句話,他就是她白笑然的老公,誰也不能拆散他們。


    陸夫人沒想到笑然還挺倔,她這一喊,讓她滿臉都是不知所措的慌亂,站在樓梯上瞪著她,驚慌失措地下樓,抬手就將她往客廳裏推,壓著嗓子罵道,“你喊什麽?還嫌害得老二不夠啊?就是你個害人精,害得他整宿沒得睡,是鐵人也得累趴下了,現在讓他安心地睡會兒不行嗎?好歹我也是長輩,說句話還不頂用是怎麽的?你要還要臉就滾,給我馬上滾出陸家!”


    笑然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想哭,眼淚止不住地流,強脾氣一上來,也不管自尊不自尊,邊頂邊吸鼻子,“你要罵就盡管罵,你是長輩,是我婆婆,罵我兩句,我受著是應該,但娶我的是你兒子,就算讓我走,也得是他親自跟我說,他一天不說,我一天還是他老婆。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你….你….你真是冥頑不靈,你不走是吧?”陸夫人瞪大著眼,臉色開始漲紅,又不敢說大聲,聲音顯得特別壓抑表情也有些猙獰。


    笑然喘著氣,漸漸止住哭,抹了臉上的淚,堅定地點點頭,“不走,我要見我老公。”


    笑然不知道的是,這會兒陸修睿正打著點滴靠在樓上房間的門口,透著那一星半點的縫隙瞧著樓下的一切光景,而顧綿畫則正安靜地站在他旁邊。


    開始她見陸修睿聽著陸夫人的那些話,雖皺著眉頭,卻不動聲色,以為他心裏真是那麽想的,有些小小竊喜,直到笑然哭著朝陸夫人大喊,他的嘴角才漸漸展露笑意,她才明白,他不過是借著這機會試探和懲罰,心裏的滋味便不好受了。


    樓下,陸夫人氣壞了,粗著脖子四下看看,發現找不著什麽東西能對笑然動手,轉身就想去給老李打電話,她要讓老李把這死皮賴臉呆在陸家的女人給轟出去,她不想讓這女人繼續禍害自己的兒子。


    這兩天天生八字不合,再繼續縱容著老二胡鬧,他非得被毀了不可。


    “喂,老李嗎?馬上過來一下。”


    笑然趁著陸夫人打電話的時候,便也不管了,直接往樓上陸修睿的房間去,陸夫人一轉頭,見她已經走了一半樓梯了,忙急地跑上去想把拽下來,“你給我回來,誰準你上樓了!”


    笑然驀地被她緊緊拽住了手臂,正想甩開她的手,陸修睿這時再也耐不住了,一把扯下手上的針頭,開了門,大刀闊斧地就往樓梯口去。、


    “陸大哥,你不能出去!”顧綿畫也急了,來不及阻止,隻得跟著跑了出來。優陸上很。


    笑然和陸夫人見陸修睿和顧棉花一前一後地出來,兩人都是一驚,正好又是一拉一扯,陸夫人一個沒站穩,就往下摔去,笑然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就要去拉住她,結果,陸夫人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一帶,自己是站穩了,笑然卻是整個人往下翻去。


    “笑然!”陸修睿看得真切,心裏一急,幾個步子跑下去,本想拉住笑然順帶把陸夫人給穩住的,卻不料,反倒笑然摔了下去,臉色一沉,也不及思考,一個跨越,直接就把笑然抱住,然後一個側翻,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了結實的人肉墊子,墊在了笑然的身下。


    “兒子!”


    “陸大哥!”


    情況急轉直下,陸夫人和顧綿畫誰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麽發展,不禁都驚出一身冷汗,緊張地大叫起來。


    老爺子這時卻被驚動了,突然開了書房的門,看了看這情況,整張臉都黑了,不悅地吼道,“青*天*白*日地吵吵什麽?煩不煩!”


    老爺子這麽一說,本想罵人的陸夫人一時也沒了話,踏踏地跑下去,正想攙兒子起來,就聽老爺子朝她道,“你去作甚?他們兩口子的事,自己解決,你跟著瞎攙和個屁!去給我泡杯茶。”


    老爺子天生就是陸夫人的克星,他一發話,陸夫人戰戰兢兢地一句反駁之言都沒了,細聲細語地哦了聲,依依不舍地往廚房去,走前,還不死心地狠狠瞪了眼笑然,才小聲對陸修睿道,“兒子,我馬上給綿倫打電話,讓他過來,你千萬挺住。”


    又見老爺子一直在上頭盯著,目光凶狠,也不好再停留,乖乖地去泡茶了,心裏卻是疼得緊。


    索性,沒有幾級台階,陸修睿身體一挺,直接就到底了,笑然沒料到陸修睿會撲上來擋在自己身下,她是沒什麽了,陸修睿卻慘了,一聲悶哼,直接躺在那兒,抱著她一動不動。


    笑然嚇壞了,才剛止住不久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地流,摸著他的臉,輕輕地拍,“陸修睿,你怎麽樣?有沒有事?你別嚇我。你回答我一下啊,好不好?”


    陸修睿皺了皺眉,身子輕微動了動,判斷身上沒斷骨,才緩緩睜開眼,見笑然蹲在他身邊,四下掃了一掃,發現她沒傷著,才鬆了口氣,笑著打趣道,“叫聲老公來聽聽,聽著心情大好了,自然就沒事了。”


    笑然見他還有心情玩笑,總算舒了口氣,往他臉上一拍,嗔怪道,“傻瓜,誰要你這麽見義勇為的。”話裏話外,止不住的柔情蜜意。


    陸修睿撐著地慢慢起身,發現雖然骨頭沒斷,這摔地也不算輕了,起碼好幾處瘀傷,指了指自己的胸和背,岔開話題道,“老婆,疼,回房好好給我揉揉。”


    笑然知道這麽摔肯定是疼地要命,心裏柔軟地一塌糊塗,有這麽個為你連自己安危也不顧的男人,她實在找不到理由去相信他會拋棄自己的說法,讓她離開的話她還用問嗎?沒有這個必要了,答案陸修睿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


    她環著他的腰,一步步攙著他往樓上去。


    當時,顧綿畫手中還拿著被陸修睿拔下針頭的那袋鹽水,呆呆地站在樓梯口,看著兩人眉目間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一點點走向自己,一點點吞噬著她這些年無怨無悔等待著她的陸大哥的堅定,那時刻的心情,就好比,她攢了好多年的零錢在轉瞬間被一個陌生人硬生生地搶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無法呼吸的傷,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明白,感情的生,感情的滅,其實都是轉瞬間的事,她的執著源於她從未得到。


    笑然不是沒看到顧綿畫,隻是她不想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論顧綿畫在陸修睿身上做什麽,她都知道她和陸夫人是一夥的,她沒必要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氣,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她好忙,比如照顧陸修睿。


    兩人經過顧綿畫身邊時,陸修睿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想起之前因為她,笑然還和自己置氣,動了動嘴,正想解釋一下,笑然卻突然握緊了他的手,眸光流轉,輕聲道,“什麽都別說,我信你。”


    陸修睿一愣,顯然沒想到笑然竟然懂他的心意,頓時有些心潮澎湃,極溫柔又深情地在她耳邊喚了一聲,“老婆”。


    把個笑然叫得全身都酥了,兩人相視一笑,默契不在話下。


    笑然想的是,恐怕隻有漠視,才會讓顧綿畫迷途知返吧?如果陸修睿真對她有意思,當初又何必找她結婚,顧綿畫不就是現成的嘛!


    所以她其實根本不用擔心,今天以前,她卻是沒有想通這些的。


    顧綿畫站在那兒,就跟化石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從身邊走過,卻沒有一個人正經看自己一眼,這種完全被無視的屈辱感覺非常不好受。


    正當笑然攙著陸修睿要進屋的時候,顧綿畫突然便報複似地衝他們的背影道,“陸大哥,月月姐打電話古來說你昨晚有東西落她那兒了,讓你有時間自己去取一下,她不太方便送。”


    好吧,晉升麵試終於搞完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可以鬆一口氣了,接下來就是駕照,9號考完,兩件人生大事就落定了,最後就差找個男人來娶我了。。。。勞資誒。。。。我怎麽那麽忙,那麽忙,那麽忙。。。。。。。忙得都沒時間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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