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羽田機場,是‘木村又三郎’收。”


    “到達羽田機場後有人取走了嗎?”


    “取走了。”


    “請告訴我一下時間。”


    “到達時間是11月14日的152航班,也就是11點25分。收貨人於1點前取走的。”


    日期、時間正好。


    “明白了。我們再派一名搜查員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剛才的事情非常感謝了!”


    田代掛斷電話後立即叫來了岡本:


    “果然14號來了一桶酒。收貨人長什麽樣,你去了解一下,再多問一些情況。把早川準二的照片也帶上。”


    “是。”


    “要是下午1點,正好和買了小貨車再到機場的時間對上了。早川準二上午10點多從杉並的舊車交易市場買的小貨車嘛!到達羽田機場需要1個半小時,然後再去橫濱,和那六桶酒到達的時間正好對上。”


    “股長,那桶裏裝的是什麽?”


    “啊。”


    田代第一次裂開嘴樂了:“從鐵路上運來的是六個,全都平安無事地分送到了三家酒店,而同一天從北海道又運來了一個,可這桶酒送到什麽地方去了呢?寄貨人和收貨人全都是假名字!”


    “股長,如果……”


    ——對,如果、一定是這樣的!


    但目前隻是假定的階段,必須掌握各種材料。


    岡本馬上出去了。田代又連忙給帶廣機場打了電話。再經過道警時間就來不及了。因為田代認為就要抓住狐狸的尾巴了。


    田代一說出自己是警視廳的人,對方國內線的工作人員便來接電話了。


    “是問那個酒桶吧。”


    對方迅速查閱帳單:“我們是11號下午3點左右收到的。”


    “什麽,11號?那為什麽14號才運走?”


    “啊,最近利用飛機運貨的人特別多,我們還要檢查貨物中有沒有裝有易腐敗貨物,例如是鮮魚就要先運走。酒嘛,等上三天也不要緊。”


    “運貨人事先沒說什麽嗎?”


    “說了。他問什麽時候運,我們答覆大體上是14號上午的航班。他道謝後就回去了。”


    “是你接待的嗎?”


    “是的。”


    “是運輸公司送來的嗎?”


    “不,是貨主本人直接送來的。好像是開小貨車來的吧。”


    這裏又出現了“小貨車”。


    “酒的名字叫什麽?”


    “‘雪乃舞’。”


    “我再問一句,貨主是帶廣市東西條的木村吉雄嗎?”


    “是的。”


    “你見到他本人了嗎?”


    “是不是本人我不知道,他戴了一個一般的作業帽,還戴了一副墨鏡。”


    “什麽,戴了帽子和墨鏡?多大年紀?”


    “記不太清了,有四十五六歲吧。”


    “四十五六?”


    誰看早川準二也有60多歲呀!


    “會不會有60多歲?個子挺高但身材很結實……”


    “不,可沒那麽大。個子可不高。”


    “臉呢?”


    “哎呀,我真沒看清。也就記了剛才那些。”


    “非常感謝。”


    田代迅速把剛才那些話記在了筆記本上。


    然後又認真地看了一遍。


    看來不是早川準二把那桶酒從帶廣送到機場的了。因為他那時已經到了東京了。11日上午10點左右不是還在女兒家嗎?早川的這個“現場不在證明”可真是偶然。


    那麽,貨主和取貨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一小時後,到達羽田機場的岡本打來了電話。


    “股長,來取帶廣寄來的貨的人是早川準二,我讓他們看了照片,是他。”


    這樣一來,他從杉並的舊車交易市場買了一輛二手小貨車到達橫濱取上一桶酒,從時間上是正好的了。


    但這裏又出現了一個人物——在向帶廣機場了解發貨情況時,一個不像早川準二的、年齡在四十五六歲戴墨鏡的男人!


    《連環謀殺》


    第八章 港灣的秘密


    一


    到帶廣機場辦理運送貨物的人叫木村吉雄,多半是個假名字,而且很明顯和早川準二不是一個人,早川在當天正在東京。


    如果與這個事件有關的人員在 11日這一天誰在北海道,這個範圍就可以縮小和確定下來了。


    問題是用飛機運到橫濱的酒桶裏裝的到底是什麽?


    田代警部從附近的一家酒店裏借來了與那個酒桶同樣大小的酒桶。


    他取下上蓋,一看裏麵足可以放進一個人。


    春田市長的體格瘦小,個子隻有 1.60米,體重也就50公斤左右,田代從警視廳裏找來一名和這個標準差不多的人試了試。


    人進去非常勉強,但也不是進不去。如果雙手抱膝,彎背低頭還是可以進去的。這個姿勢在古代被稱之為“屈葬”。


    田代不禁回憶起從北九州地方的古墓裏挖掘出來的“缸棺”。其中死者的白骨就是現在這個刑警的樣子。


    也就是說,酒桶也好;缸棺也好,先決條件是這種姿勢必須有相應的容積。從日野發現的屍體就基本上是這個樣子。田代不禁回憶起來當時的情形,雖然春田市長的屍體多少有些腐敗了,但還是明顯的“屈葬”的樣子。


    市長不是在東京被害的。他是在北海道被裝進酒桶裏運到東京的。


    “真不得了!”


    看著這個實驗的岡本和青木也為之驚嘆不已。


    “市長是從東京失蹤的,屍體又在東京發現,無論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是死在東京的。這就是兇手的目的。”田代雙手緊緊地扼在一起說道。


    青木說道:“春田市長是11月10日夜裏7點多鍾在都市會館門前與有島秘書分手的。如果他是在北海道被殺,那麽他就應當是活著到達北海道的!那麽,是什麽人把春田市長強製性地綁架到了北海道?應當這樣認為吧?他好歹也是個市長呀!不能對方一說他就回了北海道吧?但是,如果是在限製了市長的自由的情況下讓他從東京返回北海道的話,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青木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認為春田市長是自願返回北海道的。”田代說道。


    “噢?為什麽?市長不是還計劃第二天到各官廳去遊說北浦市擴建港灣的計劃嗎?難道他會扔下這麽大的事情不管返回北海道嗎?”


    田代沒有回答。他停下試驗後回到了辦公室。他要接著講下去。青木和岡本也坐在了他的兩旁。


    “你們聽說過春田市長以前來東京出差時經常是吃過晚飯後就不知去了什麽地方的事情吧?”


    “對,調查中是這樣的。”岡本答道。


    “還有一點,常常是在這種情況下市長在外麵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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