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看了一下青木和岡本的臉:


    “他們會因政見不同而殺死市長?”


    岡本答道:“到底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敢下結論。我們這次去了當地,證明早川準二是個口碑很好、而且性格也不錯的人。雖然他作為革新派奮鬥了40多年,但幾乎都是他在孤軍戰鬥。所以一說到早川,當地的人都痛恨市政當局。因為從早川年輕的時候起,歷屆政府的保守派都整治過早川準二。”


    “他現在還是那樣堅強啊!”


    “是的。雖然他上了年紀,可性格一點都沒有變。市長和早川之間的不和不是個人的矛盾,不僅和市長,他與福島議長、遠山建設委員也幾乎沒有個人的交情。他是個典型的勞運鬥士。”


    “頑固、直率和不講情麵。認識他的人都這麽講。”


    “當時我們在市裏坐著車轉了一圈。第一個見的是市長夫人。就像股長知道的,早先她是一家酒吧的老闆娘,和客人自來熟,而且那麽個地方也居然有這麽漂亮和能幹的女人!”


    “是嘛,看來春田市長弄到她也費了不少心思呢。”田代笑著說。


    “去劄幌也不是近的地方。不過從地圖上看遠了一些,但實際上坐火車從北浦市也就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能到嗎?那當地人還不老去劄幌玩?”


    “是呀?什麽去劄幌買東西啦,旅遊什麽的。”


    “市長夫人也常去劄幌嗎?”


    “以前她在那兒開過酒吧,又有不少朋友,市長一上東京出差,她就自己一個人去劄幌。”


    “等一下,這次市長上京後她也去劄幌了嗎?”


    “是呀,正好是在出事的10號去了劄幌。”


    “關於這一點,道警在北浦署也講過。而且,市長夫人是10日夜裏10點多鍾回家的。她說是去到開酒吧時的女友家玩去了。而那天夜裏,她的丈夫春田市長在東京失蹤,然後就被人殺了。”


    “她說的那個女友的情況調查了嗎?”


    “啊,地址在這裏。”


    青木隨手翻開了筆記本,上麵寫著“劄幌市中央區西14丁目赤井春子。”


    “很好。這個人也是幹酒吧的吧? ”


    “對。開的酒吧叫‘喜瑪拉雅’。據說她們是10多年的好朋友了。”


    “夫人的‘現場不在證明’呢?”


    “這一點,當地的警方已經從赤井春子那裏拿到證詞。當時的客人也證明了當時她倆都在店裏。”


    “市長夫人對早川準二怎麽樣?”


    “對早川沒有什麽惡意。她說早川人不壞。不過當時夫人還不知道從早川家裏發現了市長的領帶和名片夾。”


    “那後來沒有再問問她?”


    “沒有。但我想她的態度肯定會變的。”


    “你們去的是市長的家,也就是釀酒的作坊?”


    “是的。店子在前,後麵是住處。中間有一個院子相隔。”


    “這麽說,市長忙市政,老婆一個人經商?”


    “好像是這樣的。不過市長的弟弟,就是這次來的那個叫雄次的人住在附近,所以市長常讓弟弟去幫忙。”


    “噢,那個人?”


    “對。他開了一家雜貨店,平常也沒必要天天待在店子裏,而且兩家又近,他也可以順便就幫了。”


    “酒的買賣忙嗎?”


    “因為那一帶最有名的酒是‘北之壽’,而市長家的酒是二級品,不過味道還可以,價格也便宜,不僅在北海道,還賣到了本州吶。”


    要說釀酒,市長的前妻家是釀酒世家。但她的下落至今還不清楚。田代望著遠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二


    “啊,我們坐車轉了一遍。最棒的宅子還是數福島議長的家。那個人最早是漁民的‘漁頭’,所以很有錢;遠山建設委員在當地是個建築商,在北浦市還淨是他那個公司豎的gg牌。後來還去看了一下有島秘書的家。他和市長住的地方很近。現在他被解除了市長秘書一職,暫時在議會事務局裏工作。但他還時時去市長家裏,向夫人打聽市長的一些事情。”青木說。


    “那個人是個很精明乖巧的人!”


    田代嘮叨了一句。有島的樣子,像煙霧一樣漸漸地在他的腦海中升騰出來。


    “他出入市長的家,是不是作為市長秘書處理後事?”


    “好像是的。”


    田代聽到這裏用拳頭揉了揉兩個太陽穴,“市長夫人說沒說過東京都裏有沒有和市長非常要好的人?”


    “啊,問過了,她說她什麽也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田代瞪大了眼睛。


    青木說道:“這是我從道警的證詞材料中節錄的市長夫人的證詞。情況是這樣的。”


    青木念了起來:


    “10日下午4點左右我出了家門去了劄幌。由於我丈夫去了東京不在家,我想去看場電影。電影院在芒野大街,叫某某劇場。離開那裏時是晚上 8點左右,然後我又去了平時我常去的‘喜瑪拉雅’酒吧。和我過去的女友聊了一個多小時,又喝了酒。回到家時已經夜裏10點多了……”


    “她說的這些有證人嗎?”


    “在電影院的那段時間沒有證人,那是三個小時的空白,她去酒吧是8點左右,老闆娘赤井春子和當時在那喝酒的客人證明了這一點。”


    “那她回到北浦市的時間呢?”


    “這一點也由她家的用人證明了。”


    “第二天,也就是11號呢?”


    “從11號開始,她每天都待在家裏,一直到15號晚上從東京打來了發現她丈夫屍體的電話後。”


    田代沉默了一會兒,又轉向了另一個問題:“他的弟弟春田雄次呢?”


    “也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岡本接過來說道,“雄次10號一天都待在家裏,這一點他的鄰居都可以證明。而且他那是一家小雜貨店,所以人來人往的都看見了。特別是有兩個小時他還去他的哥哥家幫了一會兒忙。晚上就不清楚了。”


    “11號以後呢?”


    “11號,一大早他去了劄幌,去辦一件買賣上的事。”


    “在那裏有人證明嗎?”


    “道警調查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


    “當天下午5點左右回到店子的。他的鄰居也證明了這一點。”


    “是啊。”


    田代又想了想問道:“福島議長呢?”


    “那個人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北浦市。因為職務的原因,他不是去市政府,就是去議會。”


    “這麽說,發生在東京的殺人事件從距離上看全都沒有關係了?”


    “從時間上講是這樣的。”


    田代繃著臉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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