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樓澗跟他又是一組,那天輪到他們打掃外邊的走廊,樓澗來得晚了,已經沒有掃把了,他就空著手跟在景一渭的後邊。景一渭看他悠閑自在,一轉身,把手裏的掃把塞在了他的手裏,一臉理直氣壯:“我去拖地。”


    樓澗接了也沒有怨言,拿著掃把出去了。一出門,看見是胡倩在前麵掃地,樓澗剛要過去問她哪裏沒掃,誰知道胡倩看到是他,嚇得一哆嗦,連忙退後了幾步進了教室,幹脆不掃了。


    後邊出來的景一渭見了這一幕,哈哈大笑:“她怎麽見了你跟見了鬼一樣啊?你怎麽人家啦?”


    樓澗麵無表情地一把推開他:“滾。”


    景一渭被他一羞辱,故意拿著沾了水的拖把甩了他的鞋子一下。樓澗沒躲過,氣,提起掃把就要往他身上招呼,景一渭趕緊跑。


    樓澗跑了兩步沒追上他,倒是迎麵撞上了班主任。一米八的男人看著他們打鬧,出聲製止:“你們還是小學生嗎?幼稚!”


    樓澗白了還在給他做鬼臉的景一渭一眼,乖乖掃地。兩人趕緊掃完了回座位上,樓澗才剛坐下來,就瞄到前邊陸雙行從包裏拿出幾個裝著早餐的透明袋子,遞到了杜以珊的麵前。


    景一渭先他開了口:“小鹿,你給她帶早餐啊?”


    陸雙行被他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了,轉頭笑笑:“她家遠,趕過來急,所以經常不吃早餐。”


    樓澗裝模作樣給自己加戲:“我也沒吃早餐。”


    景一渭推了他一下,強行加戲:“我也沒吃。”


    陸雙行信以為真,居然真的又從書包裏拿出了幾個袋子,遞到他倆麵前,說:“正好今天多買了一點,給你們吃吧。”


    兩個厚臉皮的人就沒有不好意思這一說,樓澗一把接過來就要獨吞。景一渭愣了一下,看他:“喂,他是給我們倆吃的好嗎?”


    樓澗已經開吃,看著他的眼睛裏出了景一渭那張臉之外隻能看出無邪:“可是誰叫你剛才欺負我的?”


    胡竣然一聽這話來了勁:“喂喂喂!誰欺負我們樓樓了?”


    樓澗伸出一根手指:“他。”


    景一渭:“……不就甩你一腳水嗎,怎麽心眼就這麽一點大。”


    樓澗倆指甲蓋一掐:“我的心眼就這麽大。”


    陸雙行看他們倆又在假吵,心想這兩人一天不假裝吵一架就不舒服的,所以也不好插個嘴,轉過頭來坐好。樓澗吃了一個小籠包,景一渭就從他愚蠢的表情裏領悟出了好吃到哭的意思,表情更加冷漠了。


    樓澗有意氣他,故意伸手到後麵,問:“你們吃不吃啊?超級好吃!”


    胡竣然順著他的手吃了一個,還不忘給黃明靖拿了一個。樓澗看了看景一渭,故意問:“你要不要?”


    景一渭膝下有黃金,堅守不動:“不吃。”


    樓澗轉過身來:“不吃拉倒。”


    “……”


    這天早上,樓澗撐到吐。


    然而,第二天,陸雙行沒了獻殷勤的機會,杜以珊沒來。樓澗看著一臉不爽的景一渭,憋不住笑:“景公主生氣啦?”


    景一渭十分冷漠:“滾。”


    下午吃過飯後,樓澗晃回了班裏,一進門,就看見景一渭反坐在椅子上,麵朝胡竣然,聽胡竣然說著什麽。樓澗好奇,連忙過去問:“說什麽呢?”


    胡竣然連忙招呼他:“過來過來,小點聲音,這事可不能亂傳。”


    樓澗看了一眼難得正經的景一渭,問:“怎麽了?”


    胡竣然壓低聲音,像是說暗號一般:“杜以珊一天沒來了。你猜怎麽著?”


    樓澗剛要猜,胡竣然語氣很沉重:“沒了。”


    “沒了?”樓澗驚訝地看著他,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景一渭忍不了他的賣關子,直接端了老巢:“吃安眠藥,昨晚死的。”


    樓澗後背發涼,瞄了一眼前邊杜以珊的位置,發現這已經快要上晚自習了,陸雙行還沒來。樓澗問:“人呢?”


    景一渭撐著頭,歪著身子看他,要笑不笑:“估計買晚餐去了吧。”


    “……”


    樓澗看他這騷得飛起的姿勢,不懷好意,猛的伸出手朝他胸口就是一把猛推,景一渭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歪歪扭扭掉了下去,撲通一聲,摔得好慘。樓澗跟著周圍一圈人科科科科笑得開心,身後忽的冒出一個聲音:“又在童心泛濫呢。”


    樓澗一反頭看見了一個一米八的大夥子,連忙坐正了,解釋:“老師,他自己沒坐穩吶。”


    景一渭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好了,不一會兒,頭朝樓澗這邊湊過來。樓澗以為他要報復他,看了一眼已經上了講台的班主任,一把伸出手就要偷襲他。景一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壓低聲音說:“胡竣然說他在路上碰到陸雙行,陸雙行跟他說杜以珊出事了,讓他跟老師請假晚點來。”


    樓澗細細品味了這段話,才問:“陸雙行怎麽知道?”


    景一渭沒回他的話,看了一眼班主任,手指在敲著桌麵,頗有自信說:“我猜,馬上他就要進電話,接完了之後就要趕到杜以珊家裏去了。”


    樓澗還在堅持問:“陸雙行說杜以珊家裏遠,他又跟胡竣然一個小區,他怎麽會知道杜以珊出事了?還知道是吃安眠藥?”


    景一渭還沒等他問完,就露出看智障的表情,鬆了他的手腕,不想理他,埋頭做題去了。


    “……”


    樓澗喃喃:“能不能有點耐心啊。”


    果然,正如景一渭預料的那樣,班主任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樓澗看著他走出教室,手裏轉著筆,看了一眼景一渭,沒想到景一渭正看著他,表情很明顯:我說是吧。


    沒過多久,班主任進來了,一米八的男人急得跟什麽似的,一進來就連忙拿起公文包,急急說:“同學們吶,杜以珊同學家裏出了點事,我去去就回,你們好好自習啊!”


    說完,就跟一陣風似的跑了。樓澗一見他沒了影子,連忙轉身問胡竣然:“陸雙行說杜以珊家裏遠,他又跟你一個小區,他怎麽會知道杜以珊出事了?還知道是吃安眠藥?”


    胡竣然花了一段時間消化他的話,隨即說:“好像是因為陸雙行去了她家裏吧,早上她不就沒來嗎。”


    樓澗問:“那怎麽現在才打電話過來啊?”


    景一渭拍了他一巴掌,罵:“要處理後事的啊!你以為又是在這麽多學生麵前跳樓啊。”


    樓澗鄙夷地看他一眼,罵:“你又打我幹嘛。”


    胡竣然扒拉一下樓澗:“樓樓,原來那個班班花過生日,下晚自習去嗨,你去不去啊?”


    樓澗:“不去。我爸回來了。”


    胡竣然驚訝:“你爸回來啦?那你二叔豈不是又是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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