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回去後,嚴振就聯係醫生做了檢查,肩膀恢複得很好。周鼎元又掰開季遷的手指,掌心的傷口已經結痂,那道疤痕像是一條蜿蜒的毛毛蟲,周鼎元用指尖觸碰了一下新長出來的嫩肉,哪怕季遷沒有反應,他還是覺得疼。“你回去的時候找醫生看過沒?不信明天咱們去醫院複診一次。”季遷攥著周鼎元的手指,“看過了,都沒事。”跳窗就跳窗吧,反正季遷神神叨叨的,跳窗也算不上特別神經的做法了。周鼎元剛接受了季遷跳窗的事實,另一個問題又跳進了他腦中,“那你又是怎麽上頂樓的?”跳窗還勉強說得通,躲開自己上了頂樓,季遷總不能飛簷走壁吧?這算是把季遷給問住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周鼎元,想得還挺多,“嗯……”見季遷支支吾吾,周鼎元有點著急上火,“你丫的就沒跟我說實話。”“我跟你說實話你就信嗎?”季遷也不想說謊,他願意坦誠,願意什麽都告訴周鼎元,前提是周鼎元能信他的話。周鼎元回答得倒是快,“有什麽不信的?”季遷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他是怎麽回到自己的世界,又是怎麽被帶回到這兒來的。借著床頭燈微弱的黃光,周鼎元雙手抱住季遷的腦袋左右端詳,“剛才那道雷真的沒有劈到你嗎?”季遷捏住周鼎元的手,一副“看吧,說了你也不信”的表情。“不是我不信,是真的太假了。”也不怪周鼎元,嚴振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季遷無奈道:“我知道很不可思議,但是這就是事實,我沒有騙你。”周鼎元眯著眼睛,似乎從季遷這張認真的臉上找出一絲端倪來,可他看了他半天也沒看到任何的破綻。“我沒有騙你的理由。”季遷語氣堅定。“你確實沒有騙我的理由。”季遷又道:“而且也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也確實沒有更合理的解釋。”周鼎元表示認同,但要自己相信季遷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那不更荒唐嗎?他搞突然襲擊,指著季遷質問,“你是不是又看小說了?”季遷微微歎了口氣,“你非要問,問了你又不信。”周鼎元受不了季遷那受傷的表情,舉著雙手作投降狀,“好好好,信你信你,就當你是天上掉下來的。”反正自己跟流星許願是要個媳婦兒,男媳婦兒也是媳婦兒,也算是靈驗了。“百年難遇,你就這麽過來了,豈不是一輩子回不去了。”周鼎元原本是調侃的語氣,他餘光輕蔑地瞥到季遷臉上,沒想到季遷一本正經地回答他,“嗯,我來找你的時候,就做好了一輩子不會去的打算,雖然你當時還不承認喜歡我,但是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一走了之,我怕你會到處找我,會著急,會擔心。”周鼎元逐漸收斂起戲謔的表情,不管季遷是不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他說的這幾句話是認真的,他說得這麽真誠,真誠到自己都開始相信真的有另一個世界。“那你就這麽過來,你家那邊的事情都不用管了嗎?”就算季遷父母去世,還有親朋好友吧,就算連親朋好友都沒有了,那他還有工作吧,他不是搞什麽生物研究嗎?聽著都牛逼轟轟的,還有他口中呼風喚雨的身份,他就這麽放棄了?自己真是跟季遷待在一起太久了,什麽離譜的話都能信個幾分,也不知道神經病會不會傳染,自己會不會也神神叨叨的。“我想做的已經做了,能做的也都做完了。”至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自己還執著於這些虛名,就不會接受不了強效藥上市,季遷鄭重其事地握住周鼎元的手,“從我決定回來找你的那刻起,注定要麵對取舍,身外之物割舍起來或許有一定難度,但是要我放棄你,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什麽都可能是假的,另一個世界是假的,季遷從天上掉下來是假的,季遷回不去了也可能是假的,周鼎元能確定的,是季遷的真心是真的,所以他很害怕季遷真的為他放棄了一些東西,他害怕季遷以後會後悔。“那……萬一……你以後想回去……”季遷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就是為了周鼎元不要有壓力,“下定決心後,就不要為了未選擇的道路而後悔,而且你也不會讓我後悔的。”操,周鼎元在心裏罵了句髒話,那不跟遠嫁一樣,季遷在這邊沒有依靠,沒有退路,隻有自己。一想到季遷隻有自己,周鼎元心裏的保護欲就爆棚,他何德何能啊,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抓著季遷胳膊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保證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周鼎元覺得不夠,輕飄飄幾句承諾算得了什麽,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給季遷最好的。季遷錯愕地看著周鼎元,要周鼎元反過來遷就自己,他這個alpha好沒用啊。“你信我說的話了?”周鼎元將人攬進懷裏,他半信半疑,那些超出他認知的東西,他一時間肯定是不能完全接受的,但是他相信季遷。“信了信了,就算你騙我,我也心甘情願被你騙。”自己又不是什麽大款,賺得那點兒錢還有季遷一半呢,季遷要騙錢,他能連通自己的那半雙手奉上,季遷要騙他的感情,自己就掏一顆真心出來給他,再不濟,季遷就算是有病,他周鼎元也認了。季遷抱住周鼎元的後背,好好感受他伴侶的存在,他一向不讚成周鼎元賭,但這回自己也是賭了把大的,就像周鼎元說的那樣,他賭運太好,一直沒輸過。“鼎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想我?”“想,想得要命。”周鼎元一個翻身,將季遷壓在了身下,牙齒輕輕撕咬在季遷的脖子上,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季遷自己有多想他,“我找不到你都快急瘋了,又什麽都做不了,想找你又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季遷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柔聲安慰道:“以後不會了。”這些日子,他倆都沒有睡好,心放進肚子的那刻,疲憊也一擁而上,他們相擁著吻了一會兒,吻到兩人都迷迷糊糊的,夜裏寂靜一片,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安然入睡。清晨,周鼎元是被活生生壓醒的,夢裏他被壓在了大石頭下,呼吸困難,動彈不得,等他痛苦睜開眼睛,視線裏是季遷那張熟悉的臉,他花了幾分鍾的功夫,才將昨晚的事情回憶起來,季遷回來了。但是……周鼎元垂著往下看去,他就知道季遷垂涎他的身體,昨天晚上裝得那麽三貞九烈的,說不幹,說什麽就想跟自己說說話,非得等自己睡了,大早上的來做這種事是吧?他到底有什麽癖好?“你……”周鼎元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被季遷這麽蹭法,很快就控製住了,他雙手剛摟住季遷的腰,這才驚覺季遷的體溫高得嚇人,“你他媽的!我就知道!你這紙糊的身體素質就淋不得一點兒雨,你百分百發燒!”周鼎元推開季遷,作勢就要穿衣服下樓去找醫生。季遷躺在床上,喘得跟要掉氣了似的,“鼎元……別走……”這聲“鼎元”聽得周鼎元一個顫栗,耳根子酥酥麻麻的,雙腿跟注了鉛似的定在原地,他回頭一瞥,瞥到季遷的褲襠。“媽的,燒成這樣你還有這種興致。”周鼎元罵罵咧咧,但是季遷一臉脆弱朝他伸手,他不得不又折了回去,把人重新塞進被子裏,“我去門診叫個醫生來給你打一針。”上次打針的噩夢還在季遷的腦子揮之不去,而且他很清楚,這次他不是發燒,他的易感期來了。“我不是發燒。”周鼎元沒好氣,“我看你是燒糊塗了,你要不要摸摸你現在有多燙,這還不是發燒,就差給你人燒沒了。”季遷用最後一點理智強撐著,他從沒用的日曆上撕下一張,在背麵用馬克筆寫下“東主有喜”四個字,“不用找醫生,貼到門口,我等你回來。”要不是讀了幾年書,周鼎元差點以為自己不認識,難以置信吼道:“有屁個喜啊,待會兒你人燒沒了,就不是喜事,是喪事了。”季遷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心裏的翻湧,“你說的,聽我的。”就算聽季遷的,也不是在這種事情啊,這小子明顯燒糊塗了。沒等周鼎元堅持,季遷用近乎央求的語氣又道:“求你了。”季遷眼神迷離,臉頰緋紅,迷得周鼎元七葷八素的,他哪兒受得了這個,不管季遷發什麽瘋,他隻能照做。“行行行,你躺回床上去,我馬上就上來。”第56章 周鼎元風風火火地跑下樓,伴隨著吵鬧的早市,他“嘩”的一聲拉開了卷簾門,找了個當中的位置將那張紙貼了上去,很快有熟識的街坊湊上前來,好奇詢問。“小周,最近這幾天不做生意啊?”“什麽喜事?”“你是不是要結婚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周鼎元無力招架,他哪兒知道什麽喜事啊,頂多算是他多了個媳婦兒吧。看著這張滑稽的告示,周鼎元 覺得更滑稽的是自己居然照季遷的意思做了,他也懶得多想,把看熱鬧的人打發走,轉身又鑽進了自家鋪子。周鼎元心係季遷,上樓的腳步都快了不少,還沒上到三樓,他已經嗅到了濃烈的中藥味,濃烈到周鼎元懷疑他家裏被中藥給恐怖襲擊了。他莫名有點擔心,畢竟這味道是從季遷身上散發出來,他接受了季遷是個怪胎事實不假,所以會害怕他出現一些棘手的狀況。周鼎元正想加快腳步,在上三樓的拐角處,季遷已經衣衫不整地跑出來找他了。“我操,我不是讓你在床上好好躺著嗎?”季遷滿頭大汗,眼睛猩紅,呼吸急促,看到周鼎元的瞬間,他像是野獸看到了獵物,大手一把握住周鼎元的手腕,將人拉進懷裏,牢牢抱住。“周鼎元……”季遷體溫高得嚇人,濕熱的呼吸全掃在了周鼎元的脖子上,他極其不安地親吻著周鼎元的喉結,吻似乎不夠,吻著吻著變成了撕咬。“嘶。”周鼎元發出吃痛的輕呼聲,這什麽陣仗啊,他一邊摟住季遷的腰,一邊試圖將人鎮壓下來,可季遷又倔,又蠻,躁動得不行,“你什麽動靜啊?”“周鼎元……我告訴過你的,我易感期來了……”周鼎元早就把這茬給忘了,又親又摸的,給他也弄迷糊了,“什麽易感期啊?生理期我倒是知道,你也來大姨媽啊?”兩人雞同鴨講,季遷實在顧不上跟周鼎元解釋太多,他連回房間的耐心都沒有,迫不及待地將人撲倒在了一旁的懶人沙發上。季遷手忙腳亂地去扒自己的衣褲,一套簡單的睡衣,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一樣,怎麽都扒不下來。周鼎元按住季遷的手,對上季遷眼中的急切時,他有些無奈,歎了口氣後,伸手幫他脫掉了睡衣褲,“什麽易感期,我他媽真懷疑你是嗑藥了。”話音剛落,周鼎元拽下季遷睡褲的瞬間,那根巨大的陰莖幾乎是從褲腰裏跳了出來,在空中晃了晃後,才直挺挺地戳著他的手心。操!怎麽這麽大啊!也不是第一次見季遷這玩意兒了,但是前幾次都沒有這麽直觀,這麽具體,這會兒這龐然大物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周鼎元措手不及。這麽大的尺寸,上次是怎麽進來的?難怪自己第二天早上走路姿勢都不對了,屁股也疼了好幾天,要不這回換自己來吧,他周鼎元也不是不行。不知道周鼎元在盤算什麽,季遷見他沒有動作,急得不行,俯身壓到周鼎元身上,大手扣住周鼎元的褲腰,手上一用力,連同內褲一並給他脫了下來。冷風吹得周鼎元的屁股蛋子涼颼颼的,他這才回過神來,他捂著屁股,做最後的掙紮,“要不我來,你這玩意兒看著太嚇人了……”季遷鼻音都急了出來,熱流好像沒辦法及時呼出去,高溫炙烤著他的腦袋,讓他無法思考,隻能遵循他作為alpha的本能,他像是沒有聽到周鼎元的話,按住周鼎元的雙膝,頂著陰莖就打算往裏插。“誒!”周鼎元嚇得縮緊了屁股,左右躲閃,“你就這麽進來,想弄死我?”季遷還是顧及周鼎元的,聽到這話,他停了下來,硬到快要爆炸的陰莖遲遲找不到發泄口,他像是撒嬌一樣跟周鼎元輕哼了一聲。那聲音跟av裏女主叫床的聲音不太一樣,沒那麽柔,沒那麽弱,低沉沙啞,聽得周鼎元耳朵裏癢癢的。插後麵不做潤滑誇張,他周鼎元肯定比季遷先進醫院,自己可丟不起那個人,周鼎元沒有辦法,隻能把季遷哄進浴室,家裏又沒有潤滑劑,隻能拿沐浴露將就使使。周鼎元沒什麽經驗,背後自己又看不到,擴張做得非常勉強,他一邊強忍著異物感帶來的不適,一邊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被季遷幹就算了,還得自己洗幹淨了屁股主動讓季遷幹。“周鼎元……”季遷還猴急得不行,從背後摟住周鼎元,嘴唇輕吻著周鼎元的後頸,繃得筆直的陰莖就在周鼎元屁股上打轉,要不是周鼎元的手指還插在後穴裏,他現在就能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