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大殿之中,墨風背上馱著美韻婦人,嘴正吊著寧煜給的“破禁令”。


    在這暗室門後有一處鬼氣禁製,一層濃鬱的黑氣禁製,阻擋住了墨風的腳步。


    “墨先生,這該可如何是好?”


    穆婉顏望著裏麵躺在血色大鼎旁的薑羲禾,神情焦急的朝墨風問道。


    她急得滿地亂轉,當老刀客被那李開山殺了後,本以為自己已經再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但寧煜的坐騎卻突然出現,將她救出了那陰暗的洞府,一把救出了深淵。


    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被困在這鬼氣森森的暗室之中,她不禁難過落淚。


    她恨自己的倔強害得老刀客身死,不光自己被那妖人擄走,還害得羲兒一同遭罪。


    “別擔心,有這玩意兒在,問題不大。”


    墨風用妖氣禦起“破禁令”,那令牌被催動之後,似一顆破土而出的幼芽般鑽入禁製之中。


    但由於墨風的境界畢竟有些低,它的速度慢如蝸牛,想來是需要至少一刻鍾左右才能將其破開。


    “糟糕了,這老道竟然這麽防得這麽嚴。”


    墨風的妖力被這令牌不斷的吸收,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還不等它破開禁製,體內妖力就要耗光了。


    它不禁有些擔心寧煜能否撐到它破禁,畢竟此刻山上的動靜可不小,那雷鳴聲不斷。


    以這種程度的雷鳴聲,寧煜應當是在全力催動戰法了。


    “娘的,我就不信還破不開你這鳥黑窩。”


    它也是豁出去了,那鈴鐺裏變出一株大參,觀其模樣,乃是一株天品龍血參。


    “既然自己不行,那它磕藥總行了吧!”


    赤血參入嘴,它體內妖力暴漲,那破禁令在它催動下速度至少快了一倍。


    穆婉顏看著那不斷深入的令牌,隻覺得備受煎熬,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緩慢而冗長,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


    山道上


    寧煜自廢墟中站起,殷紅的鮮血如蜿蜒的細流,緩緩流過那精壯的肌肉。


    傷口滲出的鮮血,沿著那棱角分明的肌肉輪廓蔓延,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經曆的那番激烈廝殺。


    方才他先是使用了那青魚玉佩,抵擋住了第一道神矛天雷。


    至於隨後的雷霆,則是運轉金剛不壞身,以及那一式“神凰逆生”的治愈神術硬扛。


    好在他同時在不停的催動紫極帝經緩和著那雷霆的力量在他體內蔓延。


    三門神功齊下,總算是撐過來了。


    此時他體內的寶鼎中,已經堆滿了紫極之氣,這皆是煉化那天雷神矛所得。


    向死而生,得其生死間的大造化。


    那寶鼎中的紫極之氣已無需凝聚化龍,直接與那滔天巨浪般,朝著寶鼎湧去。


    自寶鼎中衝刷過九層紫雷道痕,將其衝刷到極致,最後化為天地一線,貫穿精氣神,與體魄融為一身,不分彼此。


    當精、氣、神完美合一的同時,氣海中的寶鼎與人體就髒連接成一線,開辟了一條全新的通道。


    五神藏,四形藏,皆與寶鼎相連。


    “合!”


    隻見那寶鼎中奔騰的紫氣朝寧煜的“心”神藏湧去。


    寧煜那本就以真一境蛟龍血淬煉過的心髒與這紫氣大龍相交,隻覺得自己的“心”神藏再度淬煉。


    無論是神魂,體魄還是五感,皆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心亦主神明,燭照萬物,宵小無匿,讓人神遊萬物,聰明智慧。


    淬煉完心神藏,那紫氣大龍便直奔“肝”藏而去。


    “肝五行屬木,木主生發,它象征著種子一旦破土而出,那種積極向上的力量。木亦可生火,助心髒而行。”


    二者交融,方能得那人體神藏之造化。


    一蹴而就,那“肝”神藏被紫氣大龍突破,而紫氣大龍化做一團紫霧,填滿“肝”藏。


    自“肝”藏被突破之後,寧煜隻覺得自己的體內充滿的生機。


    肝屬木,這生機便是由那心髒與肝髒結合所產生的神效,當肝髒突破時,就連心髒也會一同變得更加強勁。


    金剛不壞身催動,他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那流淌在皮膚表麵的鮮血也被一陣罡風吹散。


    “我說,讓你走了嗎?”


    那陰童道人見寧煜起身後哪還有對敵之心,連暗室裏的藥果都沒了,他還不跑,等死嗎?


    他口中吞下一顆陰童丹,便要禦空而行。


    “逃得掉嗎?”


    突破神藏境後,寧煜隻覺自身體魄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彎弓,


    搭箭!


    “四方合一,極夏!”


    望著那逃竄的鬼影,寧煜大手一揮,紫禦弓全張拉開,引起弓弦炸響。


    轟!


    流光如火,卷起漫天罡風。


    這一箭如同散發滔天烈焰的浴火神鳳,箭矢之上附有烈焰道痕相隨,直奔禦空而起的陰童道人。


    陰童道人的遁法很快,可如何快,也快不過寧煜的箭!


    “澎”


    長空之上,傳來一聲悶響,氣爆聲與慘叫聲夾雜在陰童山上空。


    那陰童道人被一箭射中,身形猛地一頓,那烈焰道痕不斷焚燒著他的軀體,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然而,他畢竟是道行高深之輩,雖已瀕死,卻仍未喪失反抗之力。


    知曉逃不掉這番神勇狀態下的寧煜追擊,他索性不再逃了!


    燃燒本源,死戰!


    隻見他怒目圓睜,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


    刹那間,周圍陰氣大盛,無數詭異的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仿佛來自幽冥地府的惡鬼。


    陰童道人麵目猙獰,喝道:“小崽子,今日便讓你見識我陰童道法的厲害!”


    那些黑影發出陣陣淒厲的叫聲,朝著寧煜撲去。寧煜對此不屑淡笑,眼神冷峻,再次舉起紫禦弓。


    拉弓滿月,似龍蛇暴起。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寧煜大喝一聲,全身法力湧動,注入紫禦弓中。


    紫禦弓光芒大放,弓弦顫動,仿佛有極寒肅殺之力蘊含其中。


    “四方合一,極寒!”


    寧煜射出第二箭。這一箭帶著無盡肅殺之氣的寒意,那寒意凝聚出一條冰魄大龍,所過之處,雨滴都被凍結。


    那漫天撲來的黑影在這支極寒箭矢之下,速度驟減,甚至有不少黑影直接被凍成了碎冰,紛紛墜落。


    陰童道人的道法被破,再次遭受重擊。他身體搖搖欲墜,卻仍不甘心就此敗北。


    他強提一口氣,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精血在空中迅速化作一個詭異的符文,符文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陰童噬魂,給我殺!”陰童道人怒吼一聲。那符文瞬間化作一道妖異血光,朝著寧煜直射而去。


    此乃咒殺之術,以數十年壽元為消耗,所施展的邪道秘術。


    寧煜神魂察覺到這股邪惡之力,不敢怠慢。他再次拉開紫禦弓,將全身靈力運轉到極致。


    “四方合一,極雷!”寧煜射出第三箭。這一箭猶如一道閃電,帶著毀滅之力迎向那血光。


    他竟在此時領悟了一絲天意四象箭的真諦,於神藏境便施展出來一絲天雷之意。


    兩者相撞,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


    光芒閃耀,周圍的一切都被照亮。天雷至陽,而那血咒屬陰,麵對寧煜的這一式天意之雷。


    那血咒被寧煜的箭矢瞬間破滅,而那箭矢之上的天雷之意卻不減半分。


    徑直轟向那陰童道人的身軀,躲無可躲,他已再無保命之術。


    “轟!”


    那天雷之光發出璀璨的雷芒,轟然間命中其身,發出一聲炸響。


    待那雷芒散去,陰童道人已經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而寧煜則站在原地,神色冷峻,手中的紫禦弓散發的肅殺之意還未散去。


    隻見那陰童道人已然周身炸裂,那股黑袍被雷霆劈得稀碎,就連那已經淬煉了龍脊椎骨的肉身都被轟得焦黑。


    寧煜重步一踏,來到其摔落於山間的軀體前,望著那隻剩下最後一絲生機,嘴唇不斷顫抖的陰童道人。


    “你…到底…是……誰!”


    陰童道人不解的問道。他不明白,為何此人隻是初次見麵,便要拚死與他死戰。


    甚至不惜破釜沉舟引那天雷降世,招招皆為以命搏命的狠招。


    “難道他就這麽該殺嗎?”


    可在這陰山地界裏,比他更該殺的人比比皆是,為何就要咬著他不放啊!


    但寧煜卻並未開口,隻是彎下腰,在他的胸間血肉中,將一顆沾滿血的赤色玉兔取出。


    有些嫌棄的朝他心口處,一腳重踏而下!


    “噗!”


    陰童道人口中噴出鮮血,在那張醜陋蒼白的麵龐上,灑滿了血痕。


    “誰的東西你都敢拿。”


    寧煜搖了搖頭,打算以後得在送出的東西上刻下他的姓名。


    等往後他那酷愛“替天行道”的殺名威震南域時,應該不會有人再敢搶他的東西了吧。


    他抬手將這赤色玉兔上的髒血在褲擺上擦了擦。


    仔細瞧了瞧,“嗯,還是和之前一樣漂亮。”


    山間微風吹過,雨,也在這時停了。


    “煜爺,這回是真猛了,騰龍三變都幹死了。”


    墨風馱著已經醒過來的薑羲禾,以及那美韻婦人來到寧煜的身前誇耀道。


    “我差點也死了。”寧煜赤裸上身,有些疲憊的,苦笑著朝墨風回應。


    隨後,他看著墨風背上的小丫頭,那淚流滿麵的小臉朝其說道:


    “我現在的樣子,像是個絕世高手在替天行道嗎?”


    寧煜說話間走上前來,掐了掐薑羲禾的肉嘟嘟的小臉。


    “像,你比絕世高手都還要厲害。”小丫頭滿眼心疼,哽咽著淚花,朝寧煜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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