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9日:


    親愛的日誌,


    重大突破!


    對,雖然我已經半年沒有手了,寫大寫字母需要浪費更多時間,但我還是用了很長時間來寫它。不,這次我寫字不像上次那麽用力了,沒把筆跡透到頁後麵,畢竟我是大神。


    你可能想問有什麽重大突破,畢竟隻要不是木頭腦袋就會問這個。是電台。我們知道我們得靠這種方式才能和其他人見麵。我們現在有了個相當棒的電台,不過倒還比不上那些大家夥。那種大型電台發一個信號就能把電池全耗光。


    我們宣告了我們的目標:在此處建立一個聚居點。另外我們還打廣告說這裏有個圖書館,裏麵有些書籍指導如何重建類似艾奎斯陲亞的社會。在想出保護這些書的方法之前,我們不希望將它們公之於眾,因為我們可以肯定這樣做絕對會讓它們變成全世界最有價值的東西。


    你可能會覺得hpi能提供一些重建工業的物資,然而很不幸你隻猜對了一小部分。現在hpi的處境非常糟糕,少一個人他們可能都無力維持工業體係。對他們來說,地球是個死地,如果他們的基礎技術繼續衰退,他們就注定死亡。這可不是不玩電子遊戲或者不開空調那麽簡單,他們這是要維持他們賴以生存的屏障。


    所以這對我們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們基本上隻能靠自己進行研究了。喬瑟夫的數據庫裏存著所有我們需要重視的知識,如果我們有意願,我們也可以讓hpi把國家圖書館裏所有書籍的電子版都傳給我們。不幸的是我們距重建任何技術都還有幾代人的距離。由於我們的人口如此之少,能讓現有的機器正常工作就不錯了。


    不過艾奎斯陲亞的工業是全新的,而我們這裏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指導資料,比如有些書能指導我這樣的陸馬以三倍速種植作物,用魔法而不是除草劑除去野草,防止它們妨礙作物生長。對天馬來說,有些書上寫著天馬如何製造天氣。雖然這樣做現在看起來是有點奢侈,但在未來……你能想象得到結果嗎?


    無論我們如何否認,人類也常常屈服於這顆星球的自然力量。即使有著高度發達的工業,麵對向岸邊襲來的風暴,我們能做的也隻有封緊窗戶然後開車逃命。想象這樣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颶風永遠不會襲擊沿海城市;任何地區遭遇旱災,小馬們都能簡單地送來雨雲終結旱情;我們能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河流,而風暴隻會在無人區宣泄怒火。


    希望我能看到這項技術得到發展的那天。


    至於獨角獸的魔法?這種力量我難以預測。從個人經曆中我知道合適的魔法能在不同世界間撕開裂隙,能奪回時間偷走的一切,還能把你從一個物種變成另一個物種。懸浮術是手的一個很好的替代方案,但這隻是我們擁有的可能性的冰山一角。


    如果我們將魔法與科技融合起來,我們會得到什麽?如果將魔法納入反應過程中,我們能不能使核聚變技術變為可能?我們能不能發明出使用秘能場而不燒汽油的飛行汽車?要是人類能使用魔法,而不是被它直接毀滅的話,它本可以是我們世界的一次革命性變革。


    全球的小馬都會知道圖書館的存在。但願未來艾德離開後能遇到有電台的小馬,讓他們把這個消息傳播到幾百英裏之外的地區。如果我是隻獨角獸,能像餘暉爍爍一樣使用傳送術的話,我肯定會帶著電話到處傳送,把它們都分發出去。


    不過我覺得短期內艾德還不會離開。他現在能走路,但他還是非常虛弱。你知道天馬翅膀上有好幾根主動脈嗎?之前誰知道呢?他能保住翅膀隻能說是個醫學奇跡。不過準確的說,是醫療魔法的作用。又沒馬說陸馬不能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使用魔法。


    幻形靈瑞利對此很不滿意,因為她不能再和他一直待在一起了。我不太清楚艾德是怎麽想的,我想也許是他意識到了救下她也會同時帶來一係列如此沉重的責任。我覺得你可以說今天那隻小馬心理也算是過了一個坎,不過這個話題也許應該留到講完重要問題之後再說。


    總之,莫裏亞現在是我們的無線電話、無線電報務員、放射科……錯了,這是另一種職業。不管怎樣,我們安裝並啟動電台後,就是她負責和幾個小團體聯絡。


    有一個車隊正在趕來的路上。有幾隻小馬想在我們這找個居所,也有許多其他小馬想留在我們這學習一段時間,然後把最重要的書籍的電子版帶回他們來的地方。他們已經定好了時間,要趕在冬季道路被冰封(以及全國各地的燃料都過期)之前趕到這裏,盡他們所能學習知識。我們認為他們來了以後聚居點的人口至少會翻倍,說不定會翻兩倍。


    這會改變所有情況,我們建成的這個聚居點將會大變模樣。天知道我們該怎麽平衡這麽多人的各種問題。我擔心的不是食物,房車能淨化的水也絕對比需求量大得多,但人口增加後,社會關係肯定會變得非常複雜。我們能勉強聚攏六個人,但要是增長到十八人我們該怎麽辦?五十人、上千人呢?


    很顯然,到那時候我們需要成立正規的政府機構,讓我們這裏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城市,就和過去一樣。但願我不用成為政府的一員,這樣我就可以回到我的農場了。呃……回到我的汽修廠?不過我想到時候我們也用不上汽修廠。


    今天我又做了個怪夢,我覺得它值得一記。我不清楚夢是不是真有什麽含義。你可能會以為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我當時就在掌管艾奎斯陲亞夢境的生靈身旁,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去問她,但我沒問。要是我想提問,那我要問的問題可就太多了。


    夢中,我身處一片黑暗陰沉的荒原,漫無目的地穿行其間,但我走了幾個小時也沒見到另一張麵孔。狂風在我身旁呼嘯,而我除了裸露的皮膚,就隻有一層簡陋的動物皮革幫我抵禦寒風。大雪紛飛,厚度深達我的膝蓋,饑餓也在折磨著我。我渴望得到肉食,但我的胳膊在嚴寒中無力挪動,根本無法用力擲出長矛讓我獵捕到任何獵物。


    最後我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在死亡麵前屈服,倒向雪地。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有一個身影在此地等候著我,我差點摔倒在他身上。是漢,但他比我記憶中還要碩大和健壯,在飄散的雪花中我能看到他的牙齒反射著白光。我知道我注定死去。


    “我看見了你的掙紮。”他說。“我看到你缺乏在黑暗中的捕獵能力。你犯下了大錯,隻追蹤你能看得到的大型獵物,卻放過了更容易捕捉的小動物。讓我加入你,我們將會一同生活、一同捕獵。請向我宣誓你的友誼,聯合起來我們將戰無不勝。”於是我彎折我的長矛,把它纏在他的脖子上(別這麽看我,當時我感覺這還是挺合理的),從此我們結為聯盟。在我們的共同合作下,沒有生物無法征服。我不再饑困,也不再擔憂自己會在夜裏被獵食者吞食。我們不停獵殺,共同將毀滅帶給任何與我們對抗的生物,直至最後沒有任何動物幸存下來。


    這種生活並不持久。冰冷荒原中的獵物被捕食殆盡,積雪也在我眼前融化。我在齊膝深的揚塵中艱難跋涉,在我身旁,漢的皮毛也沾滿泥土,眼睛被灰塵遮蓋。我們不停獵捕最大的食物來源,現在它們已經全數滅絕,我能找到的漿果和其他果實也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我們再度麵臨饑餓的威脅。最終我無力前進,倒在一片草地中央,靜待死亡來臨。


    四周的野草迅猛生長,盤繞成了一個巨大的女性形象。“你因何饑餓?”她問道,聲音好似數以千計的穀粒在齊聲低語。


    “人們太多了。”我答道,“而獵物卻極度稀少。我們重複著捕獵和生育的循環,現在我又再度麵臨饑荒,我和狗都將餓死。你是誰?你為何要在意這些?”


    “我是小麥。”草說道。“我隻是種罕見又柔弱的野草。我沒有碩美的果實幫助傳播種子,也沒有力量對抗其他野草。如果獨自生存,我也將滅亡。”她向我伸出手。“請為我而戰,我將滿足你們饑困的後代。”


    我接過她的手,將它種在地上。這片土地從此喂飽了整個世界。


    我和狗不再忍饑挨餓,但我們也不再捕獵了。我隨後還遇到了許多種生物,而他們大多太過頑固,不願與我交涉。最終所有不願向我屈服的生物都或是逃離,或是被徹底毀滅,不留一絲痕跡。


    但我仍不滿足。在一個靜謐的夜晚,我坐在地上仰望星辰。我對星星產生了好奇,於是我走上最高的山峰,爬上峰頂最高的樹,但我還是觸碰不到它們。我找來附近最大的石塊,用盡氣力把它擲向天空,但我還是打不到它們。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我知道我將永遠困於無知。


    絕望中,我又感到我將注定滅亡。那塊漆黑一團的大石頭就躺在我腳邊,它代表了一次失敗的嚐試。我擦了擦它的表麵,想把它趕緊扔掉,然而它卻露出了它的內部:一塊與我見過的任何岩石都不同的石頭。“你因何絕望?”


    “我們一同克服了許多阻礙,”我說的是我和狗,“但世界上還有太多地方我們根本無法觸及。如果生命的界限已被畫好,我們還有什麽理由浪費時間繼續生活下去?”


    “拾起我,”鐵礦石向我伸出手說道,“我們將共同征服世界。”於是我也伸出手接過它。


    夢就在這裏結束了。我不清楚它有什麽具體含義,但我覺得我也許應該停下來別再繼續掃讀哈佛經典了,它們可能會對我的潛意識造成奇怪的影響。原先在艾奎斯陲亞還不太遠的時候,我常常想也許露娜還在嚐試與我交流,因此我做的每一個夢可能都有什麽寓意,但現在那個宇宙已經漂遠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大概不該胡思亂想。另外我也不覺得露娜知道這些事情:我從來沒告訴過她們我的種族的曆史,至少不是像這樣。我們隻談了不到五個小時,這還得算上她向我說明真相和晚上我與她和她的姐姐見麵用去的時間。


    “你是人類,”她們這樣說道,“你是意誌和精神、夢想與靈魂。”她們這是什麽意思?她們從來沒告訴過我我的記憶力會有什麽改變,她們也沒告訴過我她們的法術能讓我從穿刺傷和交通事故中幸存。肯定有一些基本規律在其中起作用,沒錯吧?我們對物理規律的了解確實很淺薄,但我不覺得它們會有什麽巨大改變,這裏總歸還是同一個宇宙。就算我看見了真正的魔法,我也不會把我之前在學校裏學到的知識都拋之腦後。


    當時目擊者隻有瑞利一個,隻有她知道實情。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今天是個大日子:我把我從書上了解到的有關她的種族——幻形靈——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明天我也會告訴其他人,但我擔心他們對此會有什麽反應。她在字麵意思上就是吞食情感的寄生蟲,艾德的虛弱(我自己偶爾也有這種感覺)因此得以解答:這是因為有她在我們身旁。這不算什麽大事,還不至於影響到我們的工作效率,但想想看,到時候我告訴大家她正在吸取我們的靈魂,吸走浮在我們靈魂表層的少許情感時,他們都會有什麽反應。好吧,這個解釋大概是有點蠢,但也許也沒那麽蠢。


    我不太清楚為什麽我會覺得我和瑞利有很多相同之處。別tm說這是因為我們的年齡最接近,你要是敢這麽說我就敢用我這隻陸馬蹄子把你的臉盤打碎。也許是因為我們現在都是怪胎,雖然我不是因為某些我無法控製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張開自己這張大嘴傻傻地發話才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喜歡膚淺還直冒傻氣的肥皂劇,尤其是那種裏麵有跨越次元的愛情、還有幾個迷人的演員的片子。陰雲遮天也喜歡,因為肥皂劇雖然會有些波折,但一般還是能讓人超級開心的。但隻要她知道瑞利會一起跟來,我帶她看什麽劇她都不肯來。


    但我還能怎樣?陰雲遮天是我的朋友!瑞利需要找個比一隻26歲的雄駒更好的夥伴。實際上她現在就和他住在一起,但我們都知道艾德需要有些自己的時間幹別的事,要不然他就會爆炸。然而除了我,沒誰還會照看瑞利了。是,我知道她已經十二歲了;是,我知道她能自己待上一段時間……但我不知道該讓她去哪。更糟的是,如果讓她獨處,她可能會鬧出雙倍的亂子來。


    就像我之前已經吼過的那樣,那本大書上寫有人們可能會變成的各種生物,然而講述幻形靈的章節卻隻有幾頁。書上說他們能用魔法,就和獨角獸一樣。那對翅膀也不是進化殘餘,他們同樣也可以像天馬一樣飛翔(不過他們的力量可不足以直接踹開金屬大門,也不能使植物生長。想來你竊取的也不是我的能力!)。我今天把這事告訴她了,結果她高興得就像個在聖誕節上收到禮物的小女孩。這麽想也沒錯:確實是我“給”了她所有這些新能力。好吧,她其實已經猜到飛的事,但她原先覺得她的翅膀太脆弱了,而且上麵也全是洞,大概沒法讓她離開地麵。


    我們中有隻小馬會飛:陰雲遮天。而她願意主動教幻形靈飛行的可能性?0%。


    不過我們有隻獨角獸!如果她能用魔法拿取物品的話,她就能多幫些忙,這樣我就能讓她代替喬瑟夫了。和她待在一起要有意思的多,至少她聽到我的笑話能真心笑出來,也不介意有時候我決定出去跑個幾分鍾享受生活,更不會因為我把莫裏亞和我一起關在車裏就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看。


    而且這樣也能把喬瑟夫解放出來,讓他有時間去幹些重要的電腦工作;而且這樣也意味著她能對聚居點做出自己的貢獻,不再隻是又一張需要喂飽的嘴,而且喂的還是我們的情感;另外,喬瑟夫也不像陰雲遮天那樣怕她。他從來都不怕她,不過他似乎也不怎麽在意她。看來他不像我一樣需要克服恐懼,不過也許他也需要克服,隻是程度比較輕。


    我在她身邊的時候不再感覺她很怪異了。現在我看到的不是一隻怪物、一隻怪蟲子,我看到的隻是一個失去家人、驚慌四措的小孩,而我們現在就是她的新家人。我們這些替補隊員幹得真是太差勁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連試都不能試!我現在麵臨一個嚴峻的問題:我該怎麽讓陰雲遮天克服她的本能,給瑞利一次機會?


    —亞曆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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