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個什麽鬼東西嗎?可能你覺得它不像是有意義的圖案,我也覺得它應該隻是個塗鴉。如果它並非看著像新畫好的一樣的話,本來它也就是個沒什麽意義的塗鴉。


    它上麵的文字顯然不是英語或其他我見過的文字,雖然我也不認識多少種就是了。興許還是印地語之類的文字。如果互聯網還暢通,我肯定會拍張照片,把它傳到reddit上去,看看有沒有人能認出來。不過就算有人見過,他們也可能隻是從電子遊戲或者其他類似的場合中見到的。我真希望它隻是遊戲生造字。


    可惜沒有網絡。真煩人。我們還是從頭說起吧。


    野狗愈發瘋狂了,每天我都能聽見它們不停吠叫和搏鬥。


    我想知道我們到底處於自己這個物種的哪個生理時期,是兒童期嗎?不會真是這樣吧?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喜歡這樣。變成一個呆頭呆腦、令人作嘔、弱不禁風的……


    得了,別說了,別再拿這些事煩自己了,趕緊回到正題。也許野狗們還有其他容易獵取的獵物,這樣它們就沒必要翻過柵欄闖進我們家了。謝天謝地我們周圍還有房屋和圍牆。我不知道如果情況並非如此,我們的下場會如何。我們可能就得住在外麵,隻有一頂小帳篷,與那些捕食者為伴……我不知道野狗會不會捕食人類。應該不會,畢竟人類自古至今用了不少精力來馴化狗。但如果它們真的捕食人類的話……而且我們也不再是人類對吧……


    這一天的工作辛勞無趣,沒什麽值得記錄的。我把陰天的鞋子做好,還幫她調整了一下,讓她穿得舒服。她其實對這個主意並不是那麽感興趣,但至少她比較體貼,沒表現出來。鞋子調整好後穿著效果不錯,但由於她並不準備出門去哪,所以她沒穿鞋。她現在終於開始擔心流浪狗這個問題了。我想隻要給她充足的時間,她也能腳踏實地的思考。


    所以我們還剩下什麽選項?我們沒法用槍把它們趕跑。我們沒有任何用槍射殺它們的方法。但陰天有個好主意,這可能是當前情況最好的選擇:防熊噴霧。它們裝在大罐子裏,可以向危險動物的大致方向噴出一大團雲霧。它們用起來很簡單,安裝在挽具上,甚至叼在嘴裏都可以使用,而且也不會把我們的牙磕斷。隻要不是迎著風噴,它們就可以覆蓋一大片區域,阻止危險動物進攻。不過要是迎著風發射的話,你可能會被它糊的眼睛裏都是,最後就會我們的目標(野狗)一起失去戰鬥力。


    我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所以用它們防身是個好的開始。在我造出一個可以替代手的工具之前,我們就先用噴霧好了。我希望這種工具能造出來。我之前考慮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想出什麽好主意。


    但這並不是我腦海中的第一要務。我想先把我的鞋子做完再開始研究這個。昨天我用塑膠把陰天的蹄子裹得緊緊的,還把它們放進桶裏待了半天,看來陰天很想報這一箭之仇,所以這次她幫忙很積極。大概以後我不會再用整缸液體製模,因為這樣浪費的膠乳和泡沫材料太多。其實用不著這樣做。更不用說被困在這種液體裏麵的感覺與我們的本能相抵觸。感覺真嚇人,我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恐怖的束縛感。


    由於優化了工作流程,還知道每一步都要做什麽了,剩餘環節工作進展速度比之前快的多,但還是直到晚上才把我的鞋完成。


    不像陰天,我想馬上試鞋。不下功夫走走我該怎麽試鞋呢?不實際上路我怎麽知道它們好不好用?


    我到柵欄外麵開始步行。我隻帶了日記和一根鉛筆,以免我看到什麽值得畫下來的東西。我總得多加練習,對吧?隻不過是兩隻手都……呃……殘疾了,不代表我不能通過練習再度變得有價值。如果史蒂芬霍金隻靠臉部肌肉的抽動,都能堅持活下去並對社會做出自己的貢獻的話,那我對自己這個功能大體健全的身體就不該有什麽怨言,盡管它奇怪又詭異,還又小又弱……


    看起來漢還是不想進屋,說實話我也不想讓他進來。放養和圈養的動物要分開,是有這個說法對吧。不過我一個人進城時他至少跟過來了。即使我選擇了最差的出門時間,很難避開其他動物,他還是跟著我,這條狗真是個好騎兵。我沒給他換繃帶,因為他的傷口愈合得不錯,我想他應該不需要繃帶了。但願他別馬上又受傷。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那個圖案。我盡力把它畫了下來,如果我還能找到它的話,明天我可能還會再來這兒拍張照片。但我不知道明天這裏會發生什麽。


    它看起來很新,但確實又不像是畫上去的。它就是個圖形。無論是燒灼上去的還是染上去的還是標上去的,反正它就是個圖形。我不知道該怎樣讀懂它們,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不是有意義的詞。


    我沒來過這條街,但我無法想象這種圖案能一直存留在洛杉磯的大道中央,擋著車道線,還分散司機的注意力。噴砂處理掉它又不難,對吧?因此我不得不仔細考慮這些標記是災變之後畫成的可能性了。但我不知道這是誰畫的。除了我倆,城裏應該不會再剩下別人了。大概是這樣吧?


    也許還有別人,那可就棒呆了。雖然最好的情況是所有人都還在,但……沒有但是。就算所有人都還在,我們也能生存下去。我們的城市最後肯定能養活所有居民。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可以修補和加固這座城市,即使那些逐漸生鏽的機器也能派上新的用場。但我也得說,要是隻有這座城住著幾百萬人,其他地方都沒有人的話,我們中的大多數成員可能都會餓死……


    陰天也看不出來這些記號是什麽,她隻說它們看著有點熟悉,我不懂她這是什麽意思。當然,陰天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懂。她適應這些破事的速度似乎比我快多了,我都不確定我是該嫉妒還是該怎麽樣。


    穿著鞋子,用……蹄子走路感覺就更正常了點,更像我原先在城裏的平凡一天了。接下來也許我會有時間做一套真正的衣服,因為我現在了解到運動短褲會把毛皮擦疼。另外它上麵的皮筋太緊了,而在腿部又太鬆。僅僅開個尾巴洞也並不合適,我感覺它隨時會被撕開,然後我後麵就會一覽無餘了。


    陰天是怎麽受得了這個的?雖然她連衣服都沒穿,但我感覺她對自我的改變甚至比我還要少。我怕到不敢去問,也不想去問。總的看來,她比我對動物的了解要多得多。也許由於一生住在農場裏,她對變成一隻動物有更充分的準備。我不知道她屁股上的標記純粹隻是裝飾,還是其實有其他含義,雖然我不知道它還能有什麽別的含義。


    還好我們周圍沒有普通的馬。要是她非要牽一些馬跟我們走的話,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反應。無論如何,我們沒什麽理由把它們留在身邊,畢竟它們能做的事我們都能做,隻是能力要差一些。


    人類消失之後這裏一直沒下雨。這倒算不上什麽稀罕事,這是加利福尼亞的正常氣候。我想知道讓公園裏的草正常生長至少需要多少水。我知道草能通過休眠從幹旱中幸存,但如果要保證一小群奶牛的食物供給,這肯定不行。奶牛們到底喜不喜歡吃草?我該怎麽問它們?


    就當我沒問過吧,我不想知道答案。我還是想回到人還是人,牛還是牛的世界裏去,別搞得這麽不上不下的。在我完全發瘋之前趕緊變回去吧。我真希望這個世界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想法。


    陰天對這些標記的了解沒比我多到哪兒去。按我的想法,它們除了提醒我們這座城裏還有其他人沒被發現以外,沒有更多的含義。他們應該在市中心的南端,比我常去探索的區域更遠:為此我會去那個方向經常轉轉。也許我可以弄一個信號槍或者其他類似工具吸引他們。正如我之前所說,如果有一個幸存者,那麽肯定會有更多,對吧?我們依然可以建立一個聚居點。但那其實是人類文明最後的殘渣,最後都會化為烏有。


    明天我會出門去搜尋那一大片區域。有一個生命跡象,就可能會有更多,我可以跟著這些跡象找到它們的製造者。他們友善嗎?我隻知道如果他們會浪費大把時間,在馬路中央畫奇怪的圖案的話,那他們肯定會比陰天還要古怪。


    人類的童年時期就此終結。真可惜不是因為一場核戰。


    噢對了,鞋非常合適,不過腿部勒得真的特別緊。我都擔心它們會不會阻礙血液流動。不過至少它們不會滑脫,雖然我還有點擔心扭腿時接縫會不會撕裂。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我都不覺得它們能符合任何安全標準。要是可以用幾周製作它們,而不是必須用一天時間趕工的話,我能做的更好些。說實話它們看著更像戲服而不像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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