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吭聲,甚至不少人都低下了頭,頗是惶恐,頗是怕被淩飛留意到一絲一毫的不滿而讓淩飛這狗道士直接剔出宗門,這可就是異常嚴重的事情了,他們一個個辛辛苦苦十多二十多載,可不是希望臨到頭還讓人踢出宗門的。


    不進十大仙門,那就意味著大概率失去了築基的機會,因為得不到築基丹或者築基丹的配方了,那麽所有的一切都化為泡影,一切努力都成為徒勞,誰敢這時候冒頭?誰想這時候頂撞淩飛這個狗道士?


    他們心下如何想那是不得而知的,可至少明麵上沒人敢喘一聲大氣,屁也都不敢放一個,這甚至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讓他們害怕,因為失去了前程,一切都完蛋了,往後的日子都隻會在資源貧瘠的飛仙城鬱鬱而終,因為畢竟這可是一飛衝天的機會,這也是天堂和地獄的差距,如果不曾看到這美好的前程,他們也不會這般惶恐害怕失去,這便也是人性使然。


    張誌文何嚐又不知道這些?隻不過他心裏也是盤算過的,淩飛故意刁難他,隻怕非那麽簡單,因為他如果隻是成為雜役,那必然無緣築基丹,金丹門怎麽可能將築基丹或者丹方交給雜役?這自然是不用多想也知道的事情,而來年繼續參加考核就可以成為正式弟子?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這淩飛可是要主持考核事務十年之久,也就說,最起碼在淩飛主持考核事務的期間,張誌文應該是大概率沒希望晉升為金丹門的正式弟子!


    十年,他張誌文有幾個十年!而且,他答應了林明月,八年後去找她,他這八年之內必要築基成功才可以,未必說別的什麽緣由,純粹就是男人也要說話算數的,豈可食言?


    但張誌文現在有什麽可以選擇的嗎?他如果不加入金丹門,那就意味著無法築基,而加入金丹門,他估計十年內是沒辦法築基的,這淩飛狗道士必然會針對他。


    這就是一個左右為難的事情,但不管怎麽說,先加入金丹門再說,以後慢慢解決事情,反正總是比直接被踢出門派要好一些,而張誌文也不可能去頂撞淩飛這狗道士,淩飛這狗道士雖然心胸狹隘,可他那是實打實的築基修士,還是築基中期的修士,要殺張誌文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至於羞辱?張誌文從小到大,受過的羞辱還少嗎?他張誌文現在不但不能出頭,反而還要謹小慎微,忍辱負重,當雜役就當雜役,跟當初去飛仙城的時候一樣,挑大糞都得去做,別無選擇。


    淩飛這狗道士見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他自然頗是滿意,而後他不耐的揮揮手:“行了,你們都且退下吧,回頭自有人接引你們入門,記住了,在我金丹門切莫行差踏錯,否則休怪門規宗訓饒不了你們。”


    “吾等謹記!”


    眾弟子紛紛回應,沒人敢怠慢一絲一毫,而從今日起,他們也就正式加入了金丹門這個十大仙門了,不管是雜役還是正式弟子,那都是跟以往的生活完全不同了。


    淩飛見眾人如此,倒也沒多說什麽,而他的眼角忽然瞥見了站在最後的張誌文,他就忽然說道:“對了,你那個什麽文的,你留下。”


    眾弟子沒想到淩飛居然臨到頭還叫住了張誌文,但他們也不敢亂猜測什麽,隻能自顧自的離去,而張誌文也隻能留下,隻是張誌文大體猜測到這淩飛狗道士估計要來教訓他一番了。


    果然,淩飛這狗道士來到近前就頗是倨傲道:“你可知本道為何讓你去當雜役?”


    張誌文當然清楚為什麽讓他當雜役,但張誌文還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反而隻能裝作惶恐的樣子回道:“弟子不知,還望道長明示。”


    見張誌文還算一副老實的樣子,淩飛也就隻是冷哼一聲,而後說道:“你心裏清楚這是為何,不用本道直截了當的戳破了吧?”


    張誌文聞言,也就不再多言,心想著你都知道了,你還問什麽呢?反正你罰也罰了,那他張誌文就老老實實當雜役去了,又還能如何?


    “那你現在可知道本道又為何留你下來?”淩飛又忽然問道,隻是頗是嘲諷的樣子。


    張誌文當然清楚淩飛這狗道士為何留下他,無非就是打算來訓斥他而已,當然,具體的事情,他張誌文哪裏會知道,他也不是淩飛肚子裏的蛔蟲,因此,張誌文隻好搖搖頭:“弟子不知。”


    見張誌文如此,淩飛臉上嘲諷之色愈發明顯了,而後他又看了張誌文幾眼,這才慢條斯理道:“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本道覺得你在本門當雜役委實太過於大材小用了,你那小伏龍丸,煉製的非常好啊,甚至於本道恐怕都有所不及啊,你可知道,你這等天賦,假以時日,必然是我金丹門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啊。”


    張誌文聞言,頗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清楚這廝到底什麽意思,他尋思著淩飛這狗道士不是要來羞辱他的嗎?怎麽反而又誇他了?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他可不信淩飛這狗道士會安什麽好心。


    果然,淩飛又嘲諷道:“隻是可惜了,如此大好天賦,卻隻是淪為外門雜役,你這心裏頭必然對我產生百般怨恨了吧?”


    此話一出,張誌文心頭頓然警惕,因為這話可不尋常啊,意思就是淩飛也擔心日後張誌文成器了,回頭找他淩飛算賬啊。


    因此,張誌文雖知道辯解有些無用,但他還是不得不說道:“弟子豈敢,道長慧眼識珠,弟子口服心服。”


    這話,張誌文說的都有些瘮得慌,隻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便對方再如何刁難,他張誌文此時此刻都不能有半點不滿,否則築基中期高手要取他性命簡直就是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


    果然,見張誌文還是如此低聲下氣,淩飛倒也頗是意外,他一直就尋思著張誌文露出哪怕一點點不滿的姿態,而後當場就斬殺張誌文,那到時候誰也說不得什麽了,這張誌文畢竟是不遵師長,忤逆之輩當殺啊!


    可張誌文並沒有,反而相當沉得住氣,不過淩飛臉上嘲諷之色還是依舊,他點點頭,說道:“雖然你是口服心服啊,但你也知道,本道總是感覺有些對不住你啊,雖說你在外麵壞了本道的名聲,但說來說去,你也是可造之材,因此,本道覺得你還是別來我金丹門了吧,你還是另謀高就吧,你意下如何?”


    張誌文是怎麽都沒想到淩飛這狗道士心胸狹窄到這般地步,無非就是淩雲燕被揍了一頓,而且淩飛這狗道士也絕無可能因為淩雲燕來遷怒他張誌文,隻不過是這狗道士覺得張誌文之前沒因為淩雲燕報出他名號而屈服,就隻是因為這樣,這狗道士就要想方設法的將張誌文逐出金丹門。


    不得不說,這所謂的金丹門似乎也就是如此了吧,雖說有些管中窺豹,但金丹門用淩飛這種人來負責主持考核事務,那也算不得什麽明智之舉吧?


    但張誌文能如何?對方想如何就可以如何,他張誌文毫無還手之力!淩飛這狗道士就是要把他張誌文逼到無路可走,可這又如何呢?


    張誌文心裏雖有怒氣,也恨不能一掌打死這個淩飛狗道士,可他知道,他做不到,不但做不到,還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否則這狗道士絕對會第一時間斬殺了他,那淩氏子弟他都想殺,更不要說他張誌文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散修了。


    這就是被人肆意羞辱,生殺予奪!


    因此,張誌文強忍心中怒火,而後還不得不客客氣氣,老老實實道:“既然道長有此意思,那弟子自然要遵照聽命行事。”


    淩飛這狗道士實際上確實是想找一個借口斬殺了張誌文的,可張誌文就是沒有什麽給他好的借口。


    所以,淩飛也頗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張誌文居然如此隱忍,可越是如此隱忍,他淩飛自然越是明白張誌文有多麽的危險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再加上張誌文煉丹造詣極高,他淩飛豈能養虎為患?


    可當場擊殺,似乎也說不過去,張誌文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說,也不至於說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斬殺了一個來參加考核的弟子吧?


    所以,淩飛倒一時間沒了什麽主意,而這時候,外麵似乎又有些聲音傳來,淩飛忽然間似乎又有了主意,他又忍不住露出嘲諷之色,說道:“既然你願意遵照本道的意思辦事,那行吧,本道也不是非要將你如何,你且放心,這樣,你隨本道出來,這外麵還有其他各個門派,本道就帶你挑一家,給你安排進去,想必這樣一來,你也不至於覺得本道太過刻薄了吧?”


    張誌文聞言,心裏再次微微有些訝異,他沒想到這大殿外麵居然還有什麽其他門派在收人,但想想似乎也是啊,金丹門考核之後,總是有大量的人被淘汰,而金丹門淘汰的人也未必說就是很差的吧,所以其他一些門派過來這裏撿幾個人也很正常,而金丹門似乎也不太在意,反正是金丹門看不上的了,無所謂了。


    但淩飛這狗道士能那麽好心?再者,除了十大仙門,還有什麽門派可以取得築基丹或者丹方的?似乎也沒有吧?那這淩飛狗道士意欲何為呢?


    張誌文是有些想不明白,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跟著這狗道士出去了。


    出來後,果然看到一大堆的門派在招攬弟子,之前被淘汰的大家族子弟也似乎有不少人去看情況。


    不過這些門派沒想到淩飛出來了,見淩飛出來,他們似乎都有些意外,一時間都停了下來,沒人說話了,就看著淩飛,因為淩飛可是金丹門的執事,說不定是要來找他們麻煩的?


    但淩飛並沒有理會這些門派,他掃視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麽,忽然,他眼睛一亮,而後對張誌文說道:“你運氣不錯,正好讓本道瞧見了,這可是咱們天水仙境不得了的門派啊,不說別的,當初這家仙門絕對遠超如今的十大仙門啊,隻不過現如今有些不濟了點,但沒關係,至少曾經叱吒風雲了嘛,你看,本道也不算虧待你吧?”


    淩飛這狗道士一邊說著,一邊就領著張誌文朝一個攤位走去了,而且這攤位還相當的破爛,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名門大派,絕對是什麽旮旯角落裏的不知名小門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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