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誌文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東西來,隻是他覺得這兩張地圖明顯是有些不太一般,這玩意兒似乎也有類似令牌的功能,或者傳訊的功能,應該不是普通的東西吧?


    張誌文覺得,他回飛仙城後,可以拿著兩張地圖去煉器店看看,問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說不定這玩意兒可能還是靈器?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麽不一樣的功能?


    如此,張誌文也就先將這兩卷地圖收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殺死孫遠天了,這外麵也確實沒什麽人能夠威脅到他的了,至少在垣國這邊是應該沒人可以威脅到他。


    張誌文現在就位於垣國境內,距離武平很近,他也有一年多沒有回去武平了,雖說自從進了飛仙城之後,張誌文也沒怎麽想念武平,可武平終究還是他的老家,尤其父母的墳地也是在武平的,張誌文覺得,這一次如果回飛仙城,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回來一趟,那不如回去看一下,順便祭拜一下父母吧。


    再說,他確實也好些年沒去祭拜了,父母雖然是鄰裏幫忙下了葬,可也沒什麽葬禮,草草了事,張誌文心想著多少還是要重修一下吧,為人子女的,總不能在有能力的時候還沒辦法修葺祖墳吧?以前說沒辦法,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可現在都不一樣了,張誌文如果願意的話,他可以一輩子呆在武平,一輩子衣食無憂,什麽榮華富貴,根本不在話下,隻不過他一心問道,也不能不修煉,否則壽元到了,元神必然灰飛煙滅,孫遠天元神就在他麵前眼睜睜看著消失的,盡管張誌文對孫遠天沒有什麽好感受,雙方還是仇人,可跟元神灰飛煙滅比起來,他們之間的仇恨又算得什麽?


    隻不過雙方都是修士,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罷了,至少張誌文是迫不得已的,他可沒有主動的想去害誰,但孫遠天可不這樣認為,而其他修士也不會這樣認為,有為了報複的,有為了資源的,總之原因各種各樣,這跟世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也沒什麽區別,甚至更厲害了許多,因為修士一旦活不下去,元神就灰飛煙滅,那必然就爭的更加凶殘了。


    除此外,張誌文還欠了方老的人情,還欠了林明月的一份人情,不管張誌文願意不願意承認,他終究也沒辦法避開這兩個事情,否則他往後如何修煉?道心隻怕早就糜爛不堪。


    所以,張誌文最終還是要回飛仙城,這仿佛就是命運之手在無形之中一步步推著他往前走,根本無法停歇下來,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可張誌文也隻能義無反顧的堅強前行。


    那麽,這一次也可能就是張誌文最後一次回來的機會了,所以他沒有多想,他就決定先回武平。


    不多時,張誌文就出現在了武平縣城門外。


    此刻,他一身普通的布衣,混跡在進城的人群之中,一點點朝城門走去,大旱已經結束了一年了,武平這邊來來往往的商賈也多了起來,這倒是比張誌文離開前要多了許多。


    雖說隻是時隔一年,可這一年卻宛如一場夢,張誌文在人群中走著,他感覺跟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四周的人們並不知道什麽修仙,也不知道飛仙城,他們隻知道一日三餐,妻兒一家,過著普通而又艱辛的日子,即便是來來往往的商賈,也是為了一些碎銀奔波忙碌,他們 不知道天命為何。


    但張誌文很快又自嘲一笑,他又何曾知道天命為何?他也不過就是大千世界裏的一粒塵埃,甚至還不如身邊的這些凡人,這些凡人死後,至少可以入輪回,而他呢?也許孤身而來,最終湮滅天地之間。


    隻不過蒼天應該也有好生之德吧,即便灰飛煙滅,可也能夠化作一絲能量吧,這些能量,也最終反哺天地,或許化作了花花草草,也或許依附在了日月星辰。


    張誌文就這般瞎想著,一路跟著進城的隊伍進了城。


    來到了城裏,武平縣比以前熱鬧了許多,人群明顯也多了,張誌文就走在大街上,一個人,孤零零的,但倒也輕鬆自在,他回來也就隨意看看吧,而他所過之處,幾乎也沒什麽人留意他,甚至街道兩邊擺攤的販子看到了張誌文走過去,可又很快將他忘記了,因而還有些疑惑的朝張誌文離去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有些不解,而後搖搖頭,又繼續吆喝著。


    張誌文已經達到了煉氣六階了,凡人看著他幾乎很難記住他了,他的斂息術早今非昔比,別說普通人,就是那些絕世高手,也記不住他的,他就是不想在這世俗再多沾什麽因果,紛紛擾擾的,他也不喜歡。


    這時候,又一些江湖中人走來,為首的赫然還是趙東河,他身邊跟著的就是李默歡,二人並肩而行,護衛在旁跟隨,路人見了,也都紛紛避讓。


    時隔一年,趙東河倒似乎沒什麽變化,可李默歡則變得愈加沉穩了,他神色漠然,行走間散發著一絲淡淡的天人氣息,這家夥居然隱隱要超凡了,這可是很難以讓人置信的事情,絕世高手踏入傳說,那才有機會超凡。


    也就說,李默歡現在儼然踏入了傳說之列,估計在垣國的武林之中,李默歡算得上最強高手了,可就是這位最強高手,他忽然間有些疑惑,微微皺眉,朝張誌文這邊看來。


    張誌文就站在一邊,也沒任何動靜,跟四周避讓的人們一樣,而李默歡隻是看了張誌文一眼,他眼中便露出一絲困惑,張誌文則衝他笑笑,而李默歡的困惑愈發強烈了,因為他總覺得他認識張誌文,可他偏偏記不得了。


    “怎麽了?”趙東河見李默歡停下來,他便有所感應,看向李默歡。


    李默歡看著張誌文,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師兄,你可認得那個人?”


    趙東河朝李默歡注視的方向看去,他也看到了張誌文,但他卻搖搖頭:“一個少年人,我不認得,怎麽了?”


    李默歡聞言,這才搖搖頭:“罷了,可能是我忽然有些怪異的念頭吧,我總覺得我跟那少年相識過,不過既然師兄都不認得,那應該是我多慮了吧。”


    趙東河聽到這話,也不由眉頭一蹙:“哦?李師弟,你可是天人之境,你竟有這般感應,那未必說不認得啊,我們去問問他。”


    趙東河倒是有些精明,所以打算跟李默歡找張誌文問問,可等他們再次抬頭,他們就已經失去了張誌文的蹤影。


    李默歡雖說踏入傳說之列,可要超凡,隻怕也要些時間,張誌文不知道李默歡最終所尋之道為何,但肯定不是修仙之道,也許是以武入道吧,如果有幸的話,很可能在不遠的將來能夠相遇的。


    如此,張誌文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他一開始在商會住的院子前。


    院子跟往日一樣,隻不過此刻裏麵多了幾個人,幾個麻布弟子吧,這倒是讓張誌文有些意外,時隔一年,商會又招收了幾個學徒了,這幾個麻布弟子隻怕也是孤兒之類的吧。


    這時候,裏麵又傳出了說話聲,一聽就是嚴陵的聲音。


    “哈哈哈,諸位師弟師妹,咱們這次要去血嶺,那可不是一般地方,我們可要多多合作才行,否則路上出了什麽事情,那可不能怪我沒提醒你們了。”


    他的話剛剛落下,李小青的聲音就傳來:“大師兄,瞧你這點出息,想想當初張師弟多厲害啊,他可是咱們的武林盟主,唉,也不知道張師弟現在又去了什麽地方了,他怎麽不回來了呢。”


    似乎因為提到了張誌文,院子裏一下沒了動靜,大家似乎都沉默了。


    這時候,一個陌生而又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張師弟是誰?”


    “嘿,你小子不知道吧,他當初跟你們一樣,也跟我一樣,隻是一個麻布學徒,可他啊……”


    周萬的聲音傳出,他開始說張誌文光輝的事跡了。


    這時候,門被敲響,打斷了這廝吹牛逼,而一個麻布小師弟連忙跑來開門,門打開,張誌文就站在門口。


    看到張誌文,這幾個人明顯有些意外,明顯是不認識張誌文,包括嚴陵等人,也是一臉錯愕。


    “這位兄弟,你這是找誰?”嚴陵走了過來,問道。


    “哦,我沒找誰,可能走錯路了,打擾。”


    張誌文淡淡抱拳,而後多看了他們幾眼,隨後就轉身離去,這俗世,已然跟他越來越遠了,他可謂漸行漸遠,形單影隻。


    看著張誌文遠去的身影,嚴陵等人皺著眉頭,一臉都是疑惑和不解,好半天,他們才回過神。


    “這什麽人啊,忽然來敲門,又忽然走了,神經病。”周萬明顯有些不高興。


    也是,打斷了他吹牛逼,肯定不高興的。


    “嘿,算了,可能是異地人吧,看著也不是什麽壞人。”嚴陵倒不在意,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得了吧,你能一眼看出是不是好人壞人啊?但說起來奇怪啊,他什麽樣子呢?我怎麽又記不得了?”李小青則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在回憶張誌文的樣子。


    其他人聞言,也駭然發現他們確實記不清楚張誌文的樣子了,可很顯然,沒人知道這是什麽原因,最終隻能以為是張誌文長得太普通,記不住也就不奇怪吧。


    而此時的張誌文,已經看過了二蛋了,二蛋還是在碼頭做事,張誌文過去跟他聊了一會兒,大體上知道他現在挺好的,準備娶媳婦了,張誌文也替他高興,如此,張誌文就走出了武平縣城,他一步步朝父母的埋葬之地走去,有些年了,他沒見父母了,這一次,他要好好祭拜一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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