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顯然是沒想到張誌文還有這種後招,他一路追殺過來,張誌文一直沒什麽特別的招數,無非就是拚了命的逃,用的法術也都是很基礎很低級的,可剛剛一招,他以為是必殺的,卻讓張誌文躲過去了。


    “哼!……”


    男子雖然有些意外,可依舊並不覺得張誌文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他隨即又連續釋放出了三個大水劍術!


    這也就是煉氣六階的修士可以如此輕鬆的釋放出如此多的大水劍術了,三個大水劍術一下就形成了三百有餘的水劍,而且水劍術互相纏繞盤旋,激發了更快的速度和威力,然後呼嘯著朝張誌文激射而來。


    任何法術攻擊,根本上都是修仙者在操控的,對此,張誌文也是非常清楚,隻要法術沒有消失,那麽在命中目標之前,那都是可以隨時改變攻擊方向的。


    那麽這三百有餘的水劍攻擊過來,幾乎是不可能躲避,但凡張誌文往左躲開,水劍必定如影隨形的追殺過來,往右閃躲也是如此,畢竟操控水劍的男子可是追殺在後麵,將張誌文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的,這哪裏還能躲得掉?


    但男子高估了張誌文,他以為張誌文懂得禦風術,實際上張誌文不懂禦風術,他不過是借助禦風符來逃命,而剛剛不過也是借鑒了男子的禦風術,將禦風術釋放在雙足之上。


    可他從未練習過禦風術,腳踏清風豈是那般簡單的?他一腳出去,差點就跌落在地,而又不得不慌忙調整,可剛剛調整過來,他又竄到了天上,如此反複折騰,他就跟一隻無頭蒼蠅似的,簡直就是在四處亂撞,而水劍也就連連落空,砸在戈壁荒漠上發出轟隆隆聲響,看著很是驚人,實際上根本沒傷到張誌文半根汗毛。


    “可惡!……”


    男子終於也發現了張誌文這三腳貓一樣的禦風術了,這種禦風術,那誰能預料到張誌文下一刻會撲到什麽地方?


    可他也隻能不斷的釋放水劍術,不斷的狂轟濫炸,他不信打不中張誌文,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數以千計的水劍總有幾枚打中的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張誌文雖然胡亂竄來竄去,可終究還是被水劍炸出的氣勁轟中了,他整個人拋跌了出去,在砂礫上慘烈的翻滾數十圈後才停了下來,而此刻,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肉是完好無損的,全部被鋒利的砂礫撕裂,鮮血染紅的一大片地麵。


    他幾乎無力站起來,體內靈力枯竭,渾身筋骨隻怕斷了不知道多少,又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如果不是他修煉了長生經,隻怕他現在已經斷氣了,所幸這長生經異常驚人,即便他遭遇了如此慘重的傷勢,他也不過就是沒了力氣,人倒還是活的好好的。


    不過張誌文沒打算起來了,他就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是他不想逃命,而是他已經不需要逃命了,因為在他身邊立著一座碑,碑上赫然刻著“飛仙城”三個大字,他,終於踏入飛仙城地界了!


    進了飛仙城地界,他現在就是飛仙城的散修,如果男子動手,必然會有後果,雖然張誌文不知道是什麽後果,可他唯一能夠賭的就是這一個東西了,他賭男子不敢再動手。


    事實上,張誌文賭對了,男子確實沒有進一步動手,不但沒有動手,甚至不敢踏入飛仙城半步,而張誌文躺在地上,他隱約瞧見了男子腰間有一枚令牌,那令牌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那令牌不大,可張誌文的視力極好,他看到了上麵刻的字,也是飛仙城三個字!


    很顯然,這男子也是飛仙城的人,但張誌文可以百分百肯定這男子絕對不是這座飛仙城的散修!否則對方何必從幾千裏之外的金國趕過來?金國那邊距離近的飛仙城也是有的,而男子明顯是知道飛仙城的規矩,而這規矩明顯讓男子不敢越雷池半步。


    但男子也不過就是一時間惱怒了一會兒,隨後他便陰惻惻看了張誌文一眼之後,轉身離開了。


    那離開前的眼神非常清晰的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本座在外麵等著你!


    張誌文終於長長鬆了口氣,他拚了命的逃到了飛仙城,總算暫時逃過一劫,雖說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但至少目前,他的小命是暫時保住了。


    他就這麽躺在砂礫上,靜靜的恢複傷勢,他現在不能動,稍微動一下渾身就撕裂疼痛難忍,剛剛他發了狂一樣狂竄,他還沒覺得多疼,現在安靜下來,渾身上下幾乎都快散架的感覺,還有那靈力枯竭之後,他感覺他的魂魄都快要渙散了一樣,如果不是他心誌足夠堅定,隻怕他現在就昏迷過去,而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醒來了。


    他就這般躺在地上足足三天三夜,這過程中,他隻能隨便應付吃點隨身帶的一些幹糧,他出門在外都會隨時帶一些幹糧和水,也因為這樣,他才保住了性命,這是他常年在外養成的保命習慣,再有就是他也很幸運,這三天三夜,男子沒有再次出現,而戈壁荒漠這邊似乎也沒有出現凶獸來襲擊他,也可能這裏是飛仙城地界,那些凶獸隻怕也不敢輕易過來。


    但總之,三天三夜過去,張誌文才恢複了少許力氣,勉強可以爬起來了,這是剛剛一動,他又疼的齜牙咧嘴的,這一身筋骨斷裂了不少,幾天時間怕是有些難以全部愈合的,也就是他皮糙肉厚的,一般人還真的要躺在床上半年才有可能起來活動的了。


    他勉強爬起,打坐恢複靈力,隻有靈力恢複了,他才可以更快的恢複傷勢。


    如此,又是三天三夜過去,當張誌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傷勢總算恢複的七七八八的了,他心中也暗暗感歎這長生經真是不錯的功法,足足將他渾身上下七八根骨頭斷裂的地方全部愈合了,除此外,靈力似乎還增加了一些,雖然不多,但對張誌文來說卻是一個意外之喜。


    這幾天,男子不再出現,但張誌文知道,這家夥還在外麵,隨時等著他出去後擊殺他。


    既然如此,張誌文怎麽可能會出去?他站起身,看向了飛仙城。


    飛仙城近在咫尺,高大的城牆比他想象的要宏偉許多,比起武平縣,這裏的城牆足足高了數倍不止,那敦厚的黑色巨石一塊塊砌在一起,幾乎沒有縫隙,宛如巧奪天工一般,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強烈衝擊。


    不過讓張誌文疑惑的是,為什麽這裏幾乎沒有什麽修仙者經過,這六天六夜過去了,他沒有看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修仙者。


    他帶著疑惑,朝飛仙城走去。


    不多久,他就來到了城門口,他終於看到了除了他之外的第一個活人了 ,這個人大約三十開外的歲數,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戰服,抱著一根長槍倚靠在牆邊,似乎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而張誌文走過來後,他感覺到了動靜,這才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可當他看到是張誌文後,卻露出意外的眼神,似乎非常好奇張誌文怎麽出現在這裏。


    “小子,你哪裏來的?”男子眯著眼睛,問道。


    張誌文連忙抱拳:“我從垣國過來的。”


    “垣國?”男子再次意外,而後又忽然笑道,“這真是見了鬼了,垣國什麽時候出了修仙者了?那又小又窮的地方……來來,你說說,你垣國那個地方的。”


    “在下武平人士。”張誌文也沒有隱瞞,他現在對飛仙城一無所知,他肯定不敢胡亂說話。


    “武平?沒聽說過!”男子搖搖頭,而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算了,管你哪裏來的,先查驗一下。”


    他說完這話,伸手拿出一枚珠子,這珠子大約鵝蛋大小,他注入一絲靈力後,那珠子瞬間散發出淡淡而又迷蒙的光輝,而光輝裏赫然出現了一些景象畫麵,那畫麵分明就是幾天前張誌文被白衣男子追殺的畫麵。


    “嘿,一個偽麵人還居然如此囂張,不過算他識相……”


    男子看著畫麵,似乎在喃喃自語,而後他收起珠子,朝張誌文說道,“行了,那你過來登記一下,然後上交入城費,以後你就是咱飛仙城的散修了。”


    男子似乎已經沒什麽興趣多說什麽,拿出一個冊子遞給張誌文,讓張誌文填了名字,年齡,出生地點等等一些基本信息。


    張誌文如此填寫,包括父母雙亡的事情,也沒有隱瞞,填完後,他交給了對方,而對方拿過冊子看了一下,又去一個箱子裏翻箱倒櫃了一番,似乎查找什麽東西,終於,他找到了另外一本冊子,然後他翻了開來,隨後就問道:“你可知道武平城東是否有一條桂花街?”


    張誌文一愣,不知道對方為何這麽問,但他還是如實回道:“不清楚,我記得城東沒有桂花街。”


    “嗯,算你答對了,沒有桂花街,倒是有一條清河路,對吧?”男子又問道。


    張誌文這下明白了,原來男子是查驗他底細,他便點點頭:“是的,有清河路,往武平河方向的。”


    “嗯,你這說的倒是對的,行了,交了錢就能入城了。”男子終於確定了張誌文的身份。


    “交錢?”張誌文對飛仙城一無所知,不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麽錢,這各國錢幣也不太一樣的吧?


    “對,但凡值錢的都行,多少給點意思嘛。”男子終於露出一個讓張誌文熟悉的市儈笑容,可張誌文馬上也明白了,其實入城是不需要錢的,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開口,張誌文也曉得怎麽做,他身上沒什麽東西值錢,隻有一張已經用的差不多的禦風符,除此外,那就隻剩下孤仙果的種子了,種子倒是有好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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