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誌文還是沒吭聲,因為老頭有一些事情並沒有說出來,比如他為什麽跑這麽大老遠來垣國,又藏身在商會,而且還是一個打掃倉庫的下人,這是其一。


    其二,這老頭明顯前後判若兩人,張誌文之前遇到的跟現在看到的,完全就是兩個人,這到底是什麽原因?難不成這老頭腦子有問題?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其三,為什麽老頭一開始不發難?張誌文可是去了倉庫兩次了,但老頭都沒有動手,如果說老頭擔心動手引來商會的注意,那也不可能,以老頭的實力,怎麽可能會怕了商會?可為什麽現在動手了?難道現在時機成熟了?


    有這三個疑點,張誌文就不可能信了老頭的話,甚至老頭自稱名叫孫遠山,他都懷疑這名字是假的,這江湖上都已經夠複雜的了,更何況是修仙者?


    不過真假與否,張誌文不在乎,反正這老頭遲早要死,他現在隻要守在這裏,看著老頭一點點變虛弱,最終徹底消失,那麽這個心頭大患就算鏟除了,否則的話,這老頭一直在此地,讓張誌文多少是有些不安的。


    因此,既然老頭刻意不提這幾個疑點,那張誌文也懶得問,張誌文就幹脆打坐下來,他倒要看看這老頭能撐到什麽時候。


    老頭見張誌文居然對他不理不睬,甚至還打坐修煉起來,他頓時又氣急敗壞起來,又破口大罵了。


    見老頭本性再次暴露,張誌文連多看他一眼都懶得多看,他在外流浪的這些年,什麽人都見過,像老頭這種還算不上什麽,有這種反複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的性格,那太正常了。


    老頭罵了一陣,虛空之中又來了一道紫雷,這一次,老頭倒是機靈多了,可能是早就提防,他一下就提前躲開,可他沒想到隨後緊跟著又是一道紫雷劈下,打的他差點魂飛魄散,哇哇慘叫不已。


    這一次,張誌文總算睜開眼了,他淡淡看了老頭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老頭本以為張誌文是改變心意了,心底還有些激動,可轉眼張誌文就又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這可把他再次氣的不行,但偏偏又無可奈何。


    其實張誌文隻不過是想看一下老頭現在什麽情況,這一道紫雷劈下來,老頭再次變得更加虛弱,張誌文估摸著,大約是每三個時辰劈一道雷,然後每一次都會奪走老頭將近五分之一的元神力量,也就說,這老頭頂多再挨兩下就完蛋。


    張誌文不知道為什麽仙府這裏會有這種紫雷,這紫雷似乎對元神有極大的破壞力,反正他對紫雷是異常畏懼的,他根本不敢輕易跑出去嚐試。


    老頭慘叫了好一陣,傳來虛弱的聲音:“少俠,老夫真的快不行了,你說吧,你怎樣才能放老夫出去?”


    張誌文依舊沒有吭聲,跟一個快死的東西,他沒有必要浪費口舌。


    “你這王八羔子,你的心腸怎麽這麽毒辣?你難道見死不救?”


    老頭瞬間再次翻臉,又是破口大罵,而且越罵越難聽。


    張誌文也有些忍不住了,直接甩出去一個大金箭術。


    這大金箭術正好克製水係法術,老頭又已經變的非常虛弱,故而這一招竟然無力抵擋,元神差點讓張誌文打的快要散掉!


    見老頭如此,張誌文還等什麽?他又扔出去一個大金箭術,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盡早除掉這個禍患,那才是正事!


    果然,老頭已然無力招架,又被張誌文的大金箭術打中,元神瞬間變的極度虛弱,幾乎奄奄一息。


    “別……別……”


    老頭終於怕了,可張誌文哪裏容得他廢話,這時候不趕盡殺絕,還等著老頭恢複過來再找他麻煩?


    “不不!”


    老頭見張誌文又要扔出大金箭術,他頓時驚駭道,“你不能殺我,否則你會有大麻煩的!”


    張誌文眉頭微微一蹙,停下手。


    “什麽麻煩?”


    張誌文冷然看著老頭,如果對方還在胡說八道,他可以保證下一個大金箭術直接讓對方魂飛魄散!


    “你且聽老夫慢慢說來!”


    老頭已然被張誌文這種狠辣手段鎮住,他開始細說起一些事情。


    張誌文沒有放鬆警惕,但凡對方沒死,總可能是有幺蛾子出現,不過他聽著聽著,也皺起了眉頭。


    原來老頭還真叫孫遠山,但他可不是什麽飛仙城的副城主,而是一個叫淩雲宗門派的弟子,不過他在宗門之內地位一般,頗是不受待見,因此,他對宗門總是不滿,而又時常幻想著哪一天可以一飛衝天成為內門核心弟子,所以,他就想方設法的想得到他原本沒有資格得到的東西,比如淩雲宗的一些功法。


    終於,有一天讓他給找到機會偷到了一本功法,也就是現如今他展現出來的水係法術,可這事情很快就暴露了,淩雲宗的執法師兄就來調查他,而他自然就隻能逃跑,因為一旦被查出他偷了宗門的功法,那肯定必死無疑。


    但老頭一路從淩雲宗逃出來,越過了數萬裏之地,可還是難逃師兄的追殺,最終他被殺了,而僥幸的是他的元神逃了出去,然後就奪了現在這個肉身。


    可在他元神出逃後,他的元神當時被師兄打傷了,並留下了印記,但凡他元神再次出現,或者消失,那麽師兄還是可以找到他,並再次追殺過來。


    張誌文聽完這些,依舊沒有吭聲,因為這老頭說的話,他沒法分辨真假。


    要說這修仙者手段層出不窮,他自然是信的,但老頭說的是真是假,他卻不敢肯定。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殺了我,我師兄肯定會追殺過來的!”老頭再次信誓旦旦道。


    張誌文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那如果我放你出去,你那師兄不也一樣會追殺過來?”


    “嘿……那到時候就是我倒黴而已,不會連累你的。”老頭露出難看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因為謊言被戳破的尬笑,還是他以為張誌文很好騙而露出的陰笑。


    張誌文也笑了,他雖然不確定這裏麵多少真假,但有一點他清楚了,那就是老頭確實應該是逃到這個地方的,否則怎麽可能會藏身在一個掃倉庫的人身上?如此不起眼的人物,自然是避難最佳的肉身,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老頭前後判若兩人,張誌文不清楚這奪舍到底怎麽回事,可想來應該是老頭肉身之中有兩個元神,一個是這個所謂的孫遠山,一個是受害者,也就是老頭本體。


    “我且問你,你為何不在倉庫動手?而偏偏選在嶽馬橋?”張誌文忽然問道。


    “嘿……那不過就是因為老夫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嶽馬橋的寶庫,幾乎沒人去,當然是動手的好地方。”


    老頭還是一副尬笑且陰險的樣子。


    張誌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現在可以肯定,這老頭有些話應該是真的,比如張誌文如果殺了他,到時候肯定有人會來找麻煩,否則老頭不太可能一直強調這一點,但老頭並沒有透露細節,而對方更不可能是什麽宗門執法師兄來追殺,哪個宗門要大費周章的將一個無名小卒打的魂飛魄散的?不過這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問題,這個問題對張誌文來說確實是一個麻煩,而且相當麻煩。


    張誌文清楚,老頭不可能告訴他這背後的細節是什麽,因為老頭也不是傻子,一旦說了細節,自然讓張誌文有了準備,也有了更多的籌碼,那老頭還能活?


    想到這裏,張誌文便又說道:“放你出去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先把你之前那些法術教給我!”


    “那不行,那些法術教給你是沒問題,但你先放了我,我才好教你。”老頭見張誌文鬆口,可他竟然還想得寸進尺,居然跟張誌文談條件了。


    不得不說,這老頭狡猾的很,他越是如此,豈不是越說明有誠意?一般人就非常容易上當了,可張誌文見過了這種伎倆,他豈會上當?


    張誌文隻是淡淡一笑:“那算了,我反正也沒打算學。”


    “嗯?……”老頭愣住,他見張誌文不過就是一個少年人,哪裏知道張誌文竟然軟硬不吃。


    “那這樣,我先教你一個,然後你放我出去,我再把剩下的教你,你看,我現在如此虛弱,哪裏是你的對手?即便放我出去,也威脅不到你啊!”老頭不得不妥協退讓了。


    可張誌文再次打坐下來,然後閉上眼睛,對外不聞不問。


    老頭這下隻能幹瞪眼了,見過難對付的,可還真沒見過張誌文這種硬骨頭,可他哪裏知道,張誌文為了活下去,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見張誌文如此,老頭終於明白事不可為了,這如果還看不出來,他也是白混了。


    因此,老頭再次破口大罵起來,但迎接他的就是一個大金箭術,而老頭也在慘叫聲中漸漸消散,那元神宛如虛無一般,可一股深深的怨恨卻清晰傳來。


    那怨恨,張誌文感覺到了,而且非常清晰,似乎有著深深的不甘,而隨著這股怨恨都緩緩消散後,張誌文猛地心頭一震,仿佛什麽東西感應到了他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某種毒蛇盯住一樣的感覺!


    至此,張誌文清楚,老頭確實有些話沒騙他,老頭一死,馬上就有什麽東西盯上他了,可張誌文也有心理準備,老頭必然是要死的,否則他在這裏指不定搞出什麽幺蛾子,而外麵雖然有危險,可起碼比仙府讓人侵入要好的多,這仙府可是張誌文的秘密,他是萬萬容不得有外人知道這裏,更不可能讓老頭進入仙府,這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至於老頭的法術,張誌文並不貪心,有些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切不必要為了區區幾個法術而埋下巨大的隱患。


    但現在,張誌文要麵對即將到來的危機,而這個危機是什麽,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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