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久,當張誌文再次醒來,他就聽到一陣聒噪的叫罵聲,這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有些遠,可似乎又有些近,感覺有些飄忽,但卻吵得人耳根生疼,他忍不住看向了遠處,在那一片漆黑之中,一個光點在扭曲變化,並且還不停的攻擊著一層透明護罩。


    “快放本座出去!”


    “讓本座出去啊!”


    “你且等著!待本座出去了,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


    這光點不停的叫罵,不停的攻擊,可忽然間,一道紫雷一閃而過,轟的一聲直接打在了它身上,它瞬間一個哆嗦,一股白芒散開的同時,它發出一聲慘叫聲,繼而嗖的一下逃了。


    張誌文呆呆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半天,他的記憶才慢慢恢複,他想起來了,他不是讓老頭抓住了嗎?不是被老頭用古怪的法術攻擊了嗎?那老頭在他昏迷之前,似乎說什麽要奪了他的軀體之類的恐怖話語嗎?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他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他正身處仙府之中,仙府還是老樣子,一座孤島漂浮在虛空之中,孤島之外一片黑暗,而那個光點就在孤島之外,似乎剛剛企圖破開仙府的護罩進入這裏?


    張誌文其實一直不清楚這座仙府到底是什麽情況,大約隻是知道在這裏種植靈草會快速生長,隻要給予靈草足夠的靈氣的話,那靈草應該會源源不絕的產出,可對仙府其他情況那就一無所知了。


    如果不是那個光點出現在仙府外麵,他是不知道外麵居然也是能夠出去的。


    想到這裏,他便來到了仙府的邊緣,他試著觸碰了一下看不見的護罩,一股輕柔的力量傳來,可沒有將他彈開,而是非常柔和,也非常親切的感覺,仿佛母親一樣,似乎生怕弄傷了他這顆柔弱的光球。


    張誌文這下愈發好奇了,他念頭一動,他居然一下就穿過了護罩,來到了外麵虛無的世界,可一進入這個虛無的世界,張誌文馬上就感覺到強烈的不安,這種感覺仿佛與生俱來,刻在了骨子裏一樣,他嚇的連忙又跑了回來,他一回來,那種強烈的不安瞬間就消失了,仿佛在這護罩之中,他有了母親的嗬護,再也不會有任何危險能夠接近他。


    張誌文就漂浮在護罩的旁邊,呆呆的看著虛空,他從小到大,從未真正的感受過母親的嗬護,雖說小時候母親也很疼愛他,但很可惜的,他八歲的時候,母親和父親就雙雙自盡了,就留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苟活在世,而如今他卻再次感受到了這種來自母親一般的溫暖,甚至他感覺這似乎是隻有蜷縮在母體之內才有的感覺……


    轟的一聲,仙府忽然震動了一下,繼而坐落在最中央的那座石碑猛地發出一道金光,張誌文忍不住看去,隻見那石碑上赫然又多了一排字。


    原本石碑上刻著張誌文的名字,還有他的修為,現在多了一樣,那就是命格,而命格顯示,張誌文的命格為下品。


    張誌文就算不懂什麽叫命格,可看到這下品二字,他怎麽還不懂什麽意思,那自然說他命賤的意思,對此,張誌文沒什麽意外,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大富大貴之命,有些人,則是窮苦勞碌命,可大多數人都是窮苦勞碌命,他張誌文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生逢亂世,必然九死一生,不足為奇。


    可張誌文又奇怪,因為這石碑上除了名字之外,第二個可是修為,那修為可是能提升的,難不成這命格也能提升?對此,張誌文就不太肯定了,他至今對這座神秘的石碑也了解甚少,不過修仙確實是逆天之舉,那最終會如何,應該是沒人知道。


    張誌文對此也不多想,他隻是想到了剛剛另外那個光點攻擊護罩的事情,那家夥應該就是老頭的化身元神,他是沒想到老頭竟然也闖入了仙府之中,所幸這仙府護罩保護了他,否則這老頭現在隻怕已經將他吃了?


    張誌文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老頭要如何對付他,從老頭之前的表情神態,那分明就是一種見到美味的樣子,那種邪惡且貪婪的氣息,張誌文還是感受的非常強烈的。


    隻不過這會兒老頭的元神似乎受到了來自虛空紫雷的打擊而遁走了,這老頭的元神也夠堅韌的,虛空紫雷打擊之下居然還不死,反正張誌文現在可不敢去碰那紫雷,雖然他沒有被劈過,可他感覺,他估計挨不住。


    正在張誌文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叫罵聲再次出現了。


    “你這王八羔子,你將本座困在此地欲於何為?!”


    “看本座不打死你!”


    ……


    老頭的元神再次出現了,他速度極快,嗖的一聲來到了張誌文近前,然後各種法術朝張誌文狂轟濫炸過來。


    這法術有張誌文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大體上看去,應該是水係法術,隻不過老頭釋放出來後,都是黑色的氣息,時而是數十枚水劍,時而是一圈圈旋渦,時而又是一層層波浪,威力似乎還頗是驚人,打擊在護罩上,護罩不停的晃動,可這護罩始終無法被攻破。


    張誌文見狀,這才稍稍安心下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其他修仙者釋放水係攻擊法術,那一圈圈旋渦模樣的法術,張誌文是領教過的,相當厲害,有些顛倒乾坤的威力,而水劍看著也不好惹的樣子,還有這一層層波浪,不斷的衝擊過來,也是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在這種水係法術麵前,火係法術恐怕是很難發揮作用,隻要一層層波浪衝擊一番,隻怕連大火球術都隻會吃癟。


    老頭攻擊了好一會兒,見根本還是奈何不得護罩半分,他也有些疲倦了,他終於停了下來,他就死死盯著張誌文,口中不停叫罵。


    張誌文也是被他罵煩了,他也一股子氣上來了,忍不住回嘴:“老狗,你罵夠沒有?!”


    說真的,張誌文一向不喜跟人爭吵,不作無謂的口舌之爭,可這老東西實在罵的難聽,而且沒完沒了,這就是泥菩薩也是有幾分火氣上來的。


    “兔崽子,你居然敢罵本座?!”老頭顯然沒想到張誌文竟然會罵他。


    “罵你又如何?你這老狗,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點!”張誌文雖然不擅長罵人,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常年在外流浪,見過最多的就是各種嘴巴不幹不淨的人了,那罵起人來叫一個天昏地暗。


    老頭被張誌文罵了兩句,居然還真就不罵人了,估計著這麽罵下去,他是討不得便宜,畢竟他一大把歲數,還似乎有些自持身份的樣子,跟一個小孩罵來罵去,那豈非顏麵盡失?


    見他沒吭聲,張誌文自然也懶得吭聲,他不會蠢得去試探對方,反正他現在也似乎沒有什麽威脅了,那幹脆就想一想怎麽滅了這個老頭。


    想到這裏,他抬手就是一記風刃朝老頭射去,老頭冷不丁的被留神直接就讓風刃轟中了,他慘叫也是,跌飛了出去,一下竟然消失在了虛空之中,不過張誌文清楚,這老頭還沒死,氣息還在。


    果然,不多片刻,老頭罵罵咧咧回來了,見到張誌文,再次朝張誌文發起瘋狂的攻擊,但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結局,任憑老頭如何攻擊護罩,他根本就無法攻破。


    不但如此,老頭的氣息明顯減弱了許多,而這時候,虛空中猛地又出現了一道紫雷,這紫雷不偏不倚的再次劈在了老頭身上,這一次,老頭的元神差點沒被劈散架,他慘叫一聲,然後嗖的一下逃了。


    張誌文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老頭似乎用不著他動手消滅啊,隻要外麵那些紫雷再給他來兩下,隻怕這老東西就會魂飛魄散了吧?


    還別說,不多久,老頭還真就又回來了,隻是這會兒老頭看上去已經有些不行了,他一回來就虛張聲勢道:“你這娃娃,簡直不識好歹,你且放老夫進去,老夫定然不會傷你,否則的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張誌文沒吭聲,就這種三歲小孩都不信的話,他就不明白這老頭怎麽說得出口。


    老頭見張誌文不上當,他頓時氣急敗壞了。


    “你這王八犢子,快放本座進去,否則本座絕不饒你!”


    “你到底放不放?你這兔崽子!”


    “好!好!你等著!”


    ……


    老頭一陣威脅無果,又開始攻擊,張誌文這會兒已經不急了,他甚至連動手都懶得動手,因為老頭的氣息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減弱!


    隻要他繼續作死下去,他必然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果然,老頭折騰一陣,徹底沒了脾氣。


    “少俠,別這樣,算老夫錯了,你隻要放了老夫,你讓老夫做什麽,老夫都絕對做到。”老頭一臉真摯的看著張誌文,這表情倒很是誠懇。


    張誌文還是不吭聲,這種騙鬼的話,他在城外流浪的時候沒有聽過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


    老頭見張誌文絲毫不為所動,他頓時有些急了,他便開始叨叨他的身份來曆,叨叨他過往的輝煌。


    對此,張誌文倒是有些興趣,也就當說書的來聽。


    一番話叨叨,張誌文大體明白了,這老頭居然還是一個大散修家族的長老,這個大散修家族在八萬裏之外的趙國,那趙國自然比垣國強大許多倍,幅員遼闊,資源豐富,甚至在其附近的飛仙城,老頭也是舉足輕重之輩,似乎擔任什麽副城主之類的要職。


    因此,老頭大體上意思就是說,等他出去了,他可以給予張誌文許多好處,想要修仙資源,他給,想要美貌道侶,他也給,總之,這好處一般人聽了也是會動心,而且老頭可是當著張誌文的麵許下的血誓,這修仙者發誓可不一樣,一旦發誓,必然有效,否則天打五雷轟。


    看得出來,老頭似乎是真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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