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你沒事吧?”


    張誌文扶起二蛋,幫他拍掉身上的泥土。


    二蛋呆呆看著張誌文,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好半天,他才回過神。


    “誌文,你怎麽變這麽厲害了?”二蛋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麽,練了點武功,對付這些小流氓還是夠用了。”張誌文也沒有隱瞞,畢竟他現在是商會的煉藥學徒,這身份也隱瞞不了。


    二蛋頓時露出羨慕的表情,而後二人坐下交談了起來。


    經過一番交談,張誌文這才知道李煥雖然是二蛋的頭兒,可也隻是因為李煥以前也是待在竹牙幫的小乞丐的原因,再加上李煥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像發達了一些,所以就給兄弟們找了一些事情做。


    二蛋就是去碼頭給人搬運東西,平時打打雜什麽的,混口飯吃不成問題。


    不過因為這些天李煥好像沒來了,然後就有人來鬧事,剛剛那小流氓就是野狼幫的人,以前李煥在這裏,他們不敢怎麽樣,現在李煥不在了,這幫人就試圖霸占這個院子,所幸張誌文趕來的及時,否則二蛋隻怕會被人打死。


    這一下,張誌文就明白了事情大體的事情,而李煥所謂的發達實際上是加入了商會,成為了煉藥學徒,有了這個煉藥學徒的身份,給二蛋他們安排一點打雜的事情做一做,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至於李煥為什麽讓他去試藥,張誌文就不是非常理解,照道理,李煥是清楚試藥是有多麽危險的,難不成是因為看到他張誌文快活不下去的原因?


    又或者因為李煥知道前往血嶺采藥會有危險,一旦出事,擔心二蛋這些兄弟沒人照應?所以才讓他張誌文去冒險?因為一旦張誌文成功了,即便他李煥死了,張誌文也可以代替他來照顧二蛋這幾個人。


    但現在李煥已經死了,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原因就無從得知。


    至於李煥死了的事情,張誌文沒說,隻是說他離開了武平,現在由他過來照顧兄弟幾人,對此二蛋倒也不在意,二蛋也知道張誌文現在已經出息了,加入了商會,成為商會煉藥學徒,他一時也是替張誌文感到高興。


    正當張誌文和二蛋聊著的時候,外麵又衝進來一批人。


    這幫人明顯是剛剛被張誌文教訓之後那個小流氓去喊人來的。


    看到這幫人,二蛋下意識的有些害怕起來,因為這幫人可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人數也有幾十個,勢力不小。


    這幫人衝進來,為首的是一個獨眼男子,這男子一眼就看到張誌文,並且眼睛死死盯著張誌文身上的麻布衣服。


    他認得這是商會藥堂煉藥學徒的衣服,雖然是最低級的麻布學徒,可也是商會正式的弟子!


    他原本囂張跋扈的表情瞬間消失,繼而是緊張忐忑起來。


    “老大,就是這小子打了我們的!”


    那小流氓指著張誌文喊道。


    現在他老大來了,他自然不怕張誌文了,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你閉嘴!”


    獨眼男子不由惱了,他看到張誌文後就知道事情不妙,這什麽人不得罪居然跑去得罪商會的人,那不是找死?


    “不是,老大,你聽我說,這小子下手狠著呢,還說要滅了咱們野狼幫!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小流氓渾然沒看出自家老大的神態變化,依舊不依不饒。


    啪的一聲!


    獨眼男子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打的小流氓跌倒在地。


    可他一點也不在意,相反的,他連忙對張誌文露出謙卑的神態,抱拳鞠躬道:“對、對不住了,沒想到是商會的爺在這裏,都是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您老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二蛋也沒想到商會弟子的身份竟然如此管用,野狼幫的老大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甚至還低聲下氣的求張誌文放過他們。


    其實張誌文也沒想到,眼看著對方這麽多人過來,他實際上心裏也打鼓,他現在雖然身體強健了很多,可雙拳難敵四腿,對方人多勢眾的,真打起來,他怕也隻能拉著二蛋逃跑。


    可這野狼幫的老大卻馬上認慫,絲毫不拖泥帶水,由此可見商會的影響力是多大。


    不過張誌文表麵上沒有露出什麽聲色,隻是冷冷的擺擺手:“滾吧。”


    野狼幫老大頓時如獲大赦,帶著一幫小弟掉頭就走。


    至此,二蛋對張誌文那是崇拜的不得了。


    以前竹牙幫最巔峰的時候,野狼幫也不見得會這麽認慫害怕,可張誌文就往這裏一坐,嚇的一大幫人落荒而逃。


    其實別說區區一個野狼幫,哪怕是其他中等幫派數千人之多的,見到張誌文這種商會弟子也不敢亂來的,因為他們得罪的可不是張誌文一個人,而是他身後的龐然大物——武平商會!


    嚇走了野狼幫這些人,張誌文就跟二蛋說起采購攀爬工具的事情,二蛋聽到這事情,他馬上拍胸口保證給張誌文辦妥當,至於張誌文給的四十個銅板的定金,二蛋死活都不肯拿。


    見如此,張誌文也不好勉強,二人約好時間,張誌文就離開了這裏。


    很快,他就回了藥堂的宅院,收拾了一下,再次出城。


    這一次,他就沒打算去弄什麽普通的藥材了,那些普通的藥材劃不來,搞一大堆也沒有多少獎勵,還不如專心采集十年份以上的藥材。


    如此,五日後,他再次回了縣城。


    這一次,他隻采集到了三棵十年份的藥材,這武平河道兩側的叢林裏,十年份藥材不多,也是張誌文沒日沒夜的尋找才勉強找到三棵。


    這樣一來,他就隻剩下最後五天的時間了,除去采購攀爬工具要花費的一兩枚銀葉子,他還需要十枚銀葉子才能湊夠會費。


    這就更加堅定了他要去懸崖那邊采藥的念頭,否則這個月他肯定要被處罰。


    他拿著三棵藥材就來到了外務堂。


    外務堂還是那個打雜的看著,對張誌文的到來,他依舊瞧都不瞧一眼。


    張誌文也不在意,拿出三棵藥材遞了過去:“我要換任務獎勵!”


    說完,他又拿出十枚鐵鏢,放在了桌子上,示意這次是要給銀葉子的了。


    那打雜的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他收起藥材,又拿起十枚鐵鏢,並當著張誌文的麵,取走了其中一枚,然後又從櫃子裏拿出了兩枚銀葉子扔在了桌子上:“拿去。”


    從頭到尾,張誌文就看著他一副欠揍的樣子沒吭聲,直到兩枚銀葉子扔在了桌子上,張誌文才冷冷道:“我給了三棵藥材,為何給我兩枚銀葉子?”


    “有何不對?你鐵鏢不足十枚,自然要扣掉一枚。”


    打雜的又拿出一枚鐵鏢,湊齊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繼而一副吃定張誌文的姿態說道:“瞧,這不就十枚鐵鏢,正好了?”


    張誌文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


    這打雜的就是公然貪了他一枚鐵鏢,在這個打雜的看來,張誌文不過就是一個麻布學徒而已,沒背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我明明給你十枚鐵鏢和三棵藥材,你還少我一枚銀葉子!”張誌文自然不肯就此罷手。


    他辛辛苦苦好幾天,好不容易才搞到點錢,可這家夥什麽都不用做,一下就拿走他一枚銀葉子,這跟明搶有何區別?


    “哦?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少給你銀葉子了?”打雜的一副早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戲謔的望著張誌文。


    見張誌文沒吭聲,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打雜的愈發得意道:“如果你有證據,我現在就馬上補給你,還給你賠禮道歉!”


    張誌文冷然盯著他,好一會兒,他默默拿起桌子上的鐵鏢和銀葉子,然後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切……”


    打雜的一聲恥笑,然後又吐了口唾沫:“呸,啥玩意兒!”


    張誌文腳步一頓,但很快,他繼續大步離開了這裏。


    他非常清楚,他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對方貪墨了他的錢,對方貪的不多,就一枚銀葉子,如果真因為這點錢將外務堂的倉庫翻出來查對比較,那肯定不現實。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沒有任何背景,在這裏基本上是任人欺負。


    如果換成是白衣學徒,給這個打雜的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奪走一枚銀葉子。


    可張誌文不行,他那所謂的師父林煉藥匠幾乎就是不會管他這些事情,甚至他覺得對方很可能巴不得他早點去死,免得連累他的名望。


    想到這裏,他清楚,他不僅要活下去,還要變得更強才可以,他沒有任何依靠,隻能靠自己,孤身一人,一直堅強的走下去。


    盡管被搶走了一枚銀葉子,但這一次總算勉強湊夠了采購攀爬工具的錢,所幸也是張誌文做事都是比較保守的原因,他多采集了一棵十年份的藥材,否則被這個該死的打雜的搶走一枚銀葉子,隻怕他又得跑出去一趟才能湊夠錢。


    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手了,否則不知道商會接下來會怎麽處罰他,他不想把命運交給別人手裏。


    不過想到懸崖那邊那密密麻麻一大堆的十年份以上的藥材,張誌文內心還是很激動的,搞定這一次,隻怕很久很久都不用擔心會費不夠交的問題了,不過希望那個地方還沒有人發現,他必須盡快趕在別人發現之前將那些藥材采集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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