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很近,林文宴垂落的手,正挨挨蹭蹭地碰著他的手背。他從電梯牆鏡麵裏窺伺那一點點的接觸。分秒間, 他抬起眼眸,正對上同樣望著自己的一道視線。他掩飾住某種蠢動, 嘀咕:“今天這麽忙嗎?怎麽到這個點還沒吃午飯?”傅煊專注地凝視他, 沒有立刻回答。少許, 等電梯打開, 他才邊踏出去邊道:“今天的例會之後是季度匯報,有些項目多花了點時間磋商。”林文宴點著頭, 隨他穿過長長的走廊。兩邊的辦公間裏,有個別的助理進出,見到傅煊都點頭打個招呼,隨後留意到後麵的人。這位特助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辦公室裏見林文宴。她最驚訝的是,傅先生下樓去接林文宴之外,還沒戴手套。這意味著什麽?她需要好好思索一番。剛進辦公室,林文宴轉身就看到他在解西裝。今天傅煊穿了件薄呢的西裝,每件衣服都是量體裁衣,無比合身,與他這副優雅矜持的氣質相得益彰之餘,還增添一份沉穩氣度。脫掉西裝後,露出被y字背帶壓住的淺藍色襯衣,沉穩沒了,更多的是性感。一種獨屬於成熟男人的性感。從身材到氣質,兩者皆迷人。林文宴看著他將襯衣掛去衣架,抬手時寬肩窄腰的身材線條異常清晰,仿佛透過這一件薄薄的襯衣,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身軀,堪稱是賞心悅目。等傅煊轉身,林文宴故作淡然地扯扯帽子,把自己投進沙發裏。上次來就發現,辦公室的沙發雖然是商務款,卻極其舒服,很適合犯懶地時候躺一躺。帽簷下,林文宴的視線落在走向自己的腳步上。他想,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嚴謹的傅先生,會不會在工作繁忙之際躺著休息一會兒。傅煊走到他麵前,抬手去摘帽子。林文宴孩子氣地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仰頭問道:“幹嘛?”發現他沒放手後,他支支吾吾:“你不吃午飯嗎?午餐呢?在哪裏?”傅煊沒有與這頂帽子較勁,單手撐在沙發背上,偏過臉俯首靠過去,幾乎貼著他的臉說:“在這裏。”林文宴:?他大驚失色:“你”傅煊勾唇淡笑,在他臉上親了下:“幾點的活動開場?”林文宴心裏強烈抨擊:允許你親了嗎你就親?沒有分寸,你也得有禮貌吧!他咬咬牙,沒好氣地說:“兩點。”“這麽趕?”傅煊挑眉,“知道了。”林文宴正疑惑他指的是時間還是別的什麽,就被他打橫抱起,護著帽子的手本能地去拽住他的襯衣。傅煊抱緊他的手臂收著力,走向辦公室配套的休息間,卻是抬腳踢開門,門撞在牆上反彈回來正好碰上。安靜的空間裏發出明顯的一道噪音。林文宴才意識到他渾身的肌肉都似乎繃緊了,望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某種強烈的渴望。被抱到床上時,他的帽子已經掉落在外麵地毯上,被壓下來的劉海遮了眉宇,顯出更明顯的少年氣。他睫毛往下落,顫了顫,正要說話緩解這膠著曖昧的氣氛,卻被身前的男人按住肩往下躺,隨後而來的是一個熱切的吻。林文宴握住被子的手,覆上來一隻更寬大有力的手掌。他順著本能,反而將手蓋上去,在唇舌撕扯中,為自己爭取一點點的“上風”。急促沉重的呼吸間,林文宴迷迷糊糊地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話。“……我昨晚沒睡著。”“為什麽避開我?”在密不透風的親吻中,林文宴退卻時,下巴被他的拇指用力托起,抵出一個繃緊的弧度,力度之重,下頜骨都隱隱疼痛。這件事,理應是這樣的嗎?根本不能呼吸。心髒像是生理性地被懸高,整個人懸空般,需要一個依托。不知過了多久,林文宴的唇畔發麻,迷離的眼眸半闔,視線閃爍中望著他高挺的鼻梁與英俊的臉龐。心髒被揪住而泛酸的感覺再次襲來,被抱得死緊的身體,每個骨節都在發脹,卻想要更多更深入。傅煊始終不敢閉眼,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可明確,唯獨懷裏這個人。像是一尾自由的魚,滑膩地讓他抓不住。前一陣還能抱著入眠,隨後就近在咫尺卻不可得到。傅煊未曾設想,自己也會患得患失。他稍稍抿住他薄軟的下唇,用了力氣。林文宴略感疼痛,皺眉後仰起脖頸,避開他的唇,大口地深呼吸。他嘟囔:“一會兒還要參加公開的活動。”傅煊的鼻尖滑過他的臉頰,在他耳垂處碰了碰,隨後抿上去。“嘶……”林文宴這下是真有點敏感,後腦勺抵在被子上,背脊向上弓起,抬手重重把人推到側身去。傅煊從後麵抱著他,手掌輕易地探進衣衫下擺,享受著掌心柔軟細膩的肌膚觸感。他細細地親吻他纖細的後頸:“宴宴,我想跟糯糯談談我們的事情。”嗓音低啞,顯得極其深沉。林文宴驚得陡然瞪眼:“我們……什麽事情?”他抓住他圈在腰間的手,“你別亂來!”傅煊像是一頭獅子,腦袋蹭了蹭他的鬢角:“你說我們什麽事情?”林文宴望天,語無倫次:“……不小心接了個吻的事情?”傅煊的輕笑聲,曖昧又性感。林文宴耳朵發癢,挪開些許,提醒道:“我真的要參加活動。”下巴被身側的男人掰過去,他不得不對上這雙漆黑有神的眼眸,卻似乎從裏麵看到了幾分戲謔。傅煊溫柔地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觸碰:“喜歡偷偷來是嗎?”林文宴:……他真的沒想好,鴕鳥般往被子裏藏起臉,甕聲甕氣地道:“先讓我想想,怎麽跟糯糯說。”他猛的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連忙推開他。結果沒推動,使勁半天最後才氣喘籲籲地說:“糯糯德國爺爺的事情呢?你跟我說說情況。”傅煊下巴靠在他後肩,把人全須全尾地抱在懷裏:“老爺子可能是真的病了。”林文宴感受著他每次一抱住就會越收越緊的力度,問道:“那糯糯要去看望老人家?”“嗯。”傅煊道,“不排除我送過去。”他看著林文宴的側臉,“一起去德國,當去旅遊?”林文宴倒是想出國旅遊,但是……“我最近忙專輯的事情,可能不方便。”“嗯。”傅煊應聲的同時,鬆開他的手,把人從床上拽起來。林文宴無處安放的眼神落在他有點扯亂的襯衣下擺。本來y字背帶就是用來壓住襯衣,保持儀態,現在衣服居然如此淩亂?這是誰幹的?林文宴轉開視線:該不會是剛才接吻時,自己去摸他的腰了吧?扶額。但是他都可以摸自己的腰!不能摸豈不是不公平?!傅煊站在他兩膝間,將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彎腰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林文宴緩緩仰頭:“……還要幹嘛?”眼眸裏是泰山大崩的震驚。傅煊手掌覆在他臉上,托起他的下巴,唇貼上去,嗓音低沉,帶著漫不經心地低笑,性感極了:“都是你的,想碰就碰。”林文宴:……Σ(⊙⊙"a他按捺住不該有的上揚情緒,反手拽住他襯衣的藍寶石袖扣,語氣是刻意地冷颼颼:“知道了。這個,我要了。”回程的路上,做造型期間,林文宴的大腦裏就回蕩著這致命誘惑的話。怎麽碰?要不,具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