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點好嗑是怎麽回事?”“太好嗑了啊!”“我的天,剛剛那人哭的我都心碎了,他是誰啊?魔尊好寵他......”“這倆人身邊像是自帶結界一樣,別人一點都插不進去......”“一個美的驚心動魄,一個清雅俊秀,好配啊...”尤其是萬刃門的女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眼中閃耀的都是嗑到糖了的光亮。楚柯盛在石階下找到身前帶血,失魂落魄的臨庭,生拉硬拽的把人拽回房間,“大師兄,蘇兄應是一早就知道那人是魔尊。”臨庭閉了閉眼,是他先入為主了,不過明知道那人是魔尊,蘇兄還沒有丁點介意,看來在蘇珩的眼中,根本就不介意這些。不在意外人的眼光,更不在意別人會如何說。“你去吧,等過些日子,我去道歉。”楚柯盛呐呐道,“...我也去。”言炔知道蘇珩不想回攬山澗,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棧,要了間房,把人抱進了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怎麽樣?疼的厲害嗎?”蘇珩可算是止住了眼淚,搖搖頭,他已經感覺不到右腳的存在了。言炔浸濕了帕子,給蘇珩擦了擦臉和手,又掐了個清塵決,把對方身上清理幹淨,這才坐到床邊上,把人抱在懷中。像是抱住了失而複得的寶貝。“是我不好,我不該試探你的,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隻是想,你若是怕了,我就離你遠一些,你也知道,這世間遍地都是罵我的,我管不住他們的嘴,也不想你受這樣的委屈。”眼淚流多了,蘇珩眼睛連著額頭都痛了起來,靠在言炔肩膀上,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和你保證,絕對沒有第二次了。”蘇珩總算是找回了聲音,“......我不怕。”言炔心裏像是被紮成了漏勺,細細密密的痛感從心上傳來,摟緊了懷中的蘇珩,“嗯,我早就該知道,你什麽都不怕。”蘇珩不怕萬古的魔物,不怕百日香毒發時致命的痛感,甚至連死都不怕,不在意任何人的話,也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唯一怕的,好像就是找不到他。所願的是讓他順遂,想的也是煉丹賺靈石給他下聘禮。為什麽要讓這樣的人傷心成這樣?怎麽舍得讓這樣的人傷心成這樣啊...第27章 於白被攬山澗掌門烈雲均一路拎到了客棧門口,身後還墜著個尾巴,柳如相乘著靈器跟在後麵。客棧門口華澤正等的不耐煩。烈雲均下了劍,“什麽大事,還要老夫跑一趟?”“言炔的事,算不算大?”烈雲均一梗,轉身回到劍上,“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就不跟著摻和了,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再找我。”說罷就禦劍遠去,不見蹤影。年輕人的事?歲數大過烈雲均一輪的華澤,這會兒也懶得去挑這個見風使舵的掌門的茬。被扔下劍的於白站定後,整理了一下被拉出褶皺的衣服,對著一旁噓寒問暖的柳如相安慰了一番,這才讓華澤前麵帶路。直到敲響了後院房間的門,華澤算了算時間,還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攬山澗的陣法算是保住了。於白進房後給蘇珩檢查了一下傷勢,便讓言炔按住了蘇珩,準備動手,“會有點疼,你忍住些。”蘇珩平躺在床上點頭,估計是骨頭錯位了,剛開始就疼的厲害,疼的鑽心,不過這點小傷倒是沒什麽,隻平靜道,“你弄吧沒事。”於白上前握著蘇珩腫了兩圈的腳踝,一拉一掰,隻聽兩聲骨節摩擦的聲音,腳踝就複位了回來。蘇珩咬著牙雖沒吭聲,但是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去,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言炔看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好像傷在了他的身上一樣,“疼不疼?肯定疼...”轉頭又問於白,“於白你有沒有止疼的丹藥之類的...”於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客氣的把言炔請出了房間,和他比劃了一下,“找兩塊這麽大,這麽厚的木板來。”言炔站在門口十分不理解,“你不是醫修嗎?不能讓蘇珩馬上好起來嗎?要木板做什麽,不會吧,難道你還要給他上夾板?你到底會不會啊...”於白黑著臉關上了門,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個之前多說句話都像是要命一樣的魔尊,話癆起來不顧別人死活的模樣。於白從儲物袋中找出止疼的膏藥,給蘇珩的腳踝處細細的塗抹了一遍,“丹藥都有丹毒,聽說你入了丹道,想必也知道這點,你剛開始修煉根骨還未養成,最好不吃這些。”“外傷還好一些,若是普通人怎麽也要養上三四個月,你的話,這傷養個月餘就差不多了。”腳踝處被於白纏了一圈又一圈,勒緊後於白又道,“盡量不要用這隻腳吃力,恢複的也快一些。”蘇珩點頭,“謝謝你。”於白笑笑,“沒事。”綁好腳踝後,於白站起身來,把那瓶藥膏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這個藥每隔三天換一次,夾板帶十天。”“好。”蘇珩在儲物袋中掏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這一百來個靈石夠不夠,問道,“攬山澗的醫修出診要收多少靈石啊?”於白笑眯了眼睛,“看診誠惠一千。”“......”日哦,這麽貴?他得開多少爐,煉多少丹,才能賺夠一千個靈石?蘇珩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掏出之前煉的韻靈丹,除去賣給萬刃門的,剩下的都在這個瓷瓶裏了,“......這是我煉的韻靈丹,剩下的等我再攢攢,能賒賬嗎?”於白在心裏笑的喘不過氣來,實打實的被蘇珩戳到了心軟之處,也不知道言炔那個強種怎麽就這麽好命,撿到這麽個妙人。伸手揉了揉蘇珩的頭發,“你煉的丹啊,那可以抵看診費了。”於白隨手把桌上的瓷瓶踹到儲物袋中,也沒當回事,準備留個紀念,剛走出了門,就見言炔找來了兩塊木板,“大小差不多,傷已經給他綁好了,你把木板左右纏上就好。”於白又和言炔重複了一遍注意事項,這才拉著柳如相離開了小院。言炔又看向還坐在院中的華澤,“你還不走?”華澤,......冷笑了一聲,抽出劍來。“事忙完了,盡快回萬古。”撂下一句話,便禦劍而去,這人真的是多餘關心他一丁點。等院中安靜了下來,言炔關上房門,又掐訣封住,這才捧著木板走到床邊,按照於白說的,把兩個夾板纏在了蘇珩的腳踝處。“好些了嗎?”蘇珩點頭,至少沒有那種脹痛感了,藥膏涼絲絲的,隻要不用勁,就不算很疼,“沒事了。”言炔側身坐在床上,把蘇珩的雙腿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心上細密的痛感似要把他吞沒了,“怎麽就傷到腳了,身上還有其他傷嗎?”蘇珩沒吭聲,他在石階上摔下去,滾了好幾圈,身上肯定有磕破到的地方,就他這個嫩皮,被用力捏一下手腕都能磨紅,這會兒身上被磕到的地方指定不是紅了就是青了。“讓我看看好嗎?”見言炔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蘇珩心裏一抽一抽的,“你隨便看。”褪下衣衫後,果然傷不止一處,一身的白嫩皮青一塊紅一塊的。“真沒什麽事,也不疼,就是看著嚇人而已。”感覺到言炔塗藥的指尖都在抖,蘇珩安慰道,“就是摔了一跤扭到腳而已,這點傷算不了什麽,和我之前中的毒相比,也就疼一點點。”正麵塗完了藥,言炔把蘇珩翻了個身繼續塗後麵,檢查完全身,確認除了一些磕碰到的地方,沒有其他問題,這才鬆了口氣。蘇珩這身體還是太脆弱了,雖然純靈體這種體質極為罕見,但根骨弱,最好還是要重新塑造一下才好。可能是吸了不少迷香,情緒波動太大,蘇珩剛開始還覺得言炔給他塗藥時,指尖流連在皮膚上,有點癢癢的,等翻過身來,沒一會兒就視線就迷糊了。傷在腳上不利於行,下秘境的事隻能是拖一拖,起碼也要等到腳上的傷拆了夾板再說。於是連續幾日,蘇珩大部分時間都隻能活動在客棧的屋中。活動也僅僅是從床邊單腿蹦到桌邊倒些水喝,僅僅是這樣,言炔還是攔著他,“要什麽就喊我,你這樣不利於養傷。”被看的死死的,蘇珩感覺養腳傷這些天骨頭都退化了,他隻是扭到腳而已,又不是骨折,真的不至於這樣。床上躺著無聊,蘇珩就拿著雲鏡看,如今雲鏡上都在討論魔尊出世的事,他之前化身噴子那條懸賞令消息下,留言已經上萬條,說什麽的都有,但敢接的人確實是沒有,如今任務依舊是未接狀態。【攬山澗掌門在做什麽?十八山山主不管事了?】【攬山澗弟子,問了師父,師父讓我別跟著摻和這些事。】【魔修不在萬古魔窟待著,出來做什麽?攬山澗不管事,還有人管沒有?】【有沒有萬刃門的弟子出來說說,你們還好嗎?】蘇珩沒耐心一條一條細看,翻了好幾頁才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風。【萬刃門弟子在這呢,宗門內安好,就是護山大陣失靈了,還有弱弱的說一句,其實魔尊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嚇人。】【同上,家人們誰懂啊...魔尊說話語氣比我家那個溫柔多了,親眼看到魔尊把人抱走,那個膩歪勁,我都羨慕了...】【就是說,好像魔尊來萬刃山毀了護山大陣,抱走一個人之後就沒下文了,不知道要做什麽。】下麵的一堆消息蘇珩一目十行的略過一下,感覺樓層越來越歪,大部分人關注的重點都不在魔尊出世這個點上了,而是被帶的正在挖被魔尊抱走的人到底是誰...蘇珩揉了揉眼睛,丟開雲鏡,照這個速度,沒幾天他就能被人挖個底掉,不過管他呢,至少沒人接懸賞令就好。蘇珩下不了床,這幾日的飯菜都是言炔做的,不過食材還是他幫著處理過的。蘇珩端來剛煮好的粥放到床前,見蘇珩還在看雲鏡,便道,“別擔心,這百年間對我的懸賞令下了好多次了,沒人會接的,大多數人都是看個熱鬧。”蘇珩十分不理解,“攬山澗為什麽不幫你澄清?你明明做了那麽多事,他們這簡直是踩在你頭上得來的名聲,什麽仙界第一宗門,我呸!”言炔笑笑,盛了一碗粥出來端在手裏,用瓷勺慢慢攪拌放涼,“沒什麽好澄清的,我確實是魔。”仙魔有別,即便這個魔沒做過什麽禍亂蒼生的事,那也是被這個世道不認可的,言炔沒有多說,蘇珩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