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體液……治療?”韓亭熙爆紅著臉,幹巴巴地重複褚澤的話。他的眼睛盡管失去了神采,但五官仍鮮活的好像會說話。耳尖微動,韓亭熙敏銳的耳力能夠聽見,此刻依蘿並不在室內。隻有他和褚澤二人。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但隨即而來的,就是腦海裏因為“體液”二字,而翻湧的各種不可描述的畫麵。“對。”褚澤的聲音由遠及近。“我複刻了依蘿的能力。”衣物布料摩擦,室內此時很安靜,隻有二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韓亭熙就這樣聽著褚澤的聲音,在腦海裏構想出男人此刻的動作神情。“怎麽了?”腳步聲停在了身前,褚澤溫熱的氣息在頭頂上方。他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帶著把小鉤子,在空氣中劃出幾分曖昧的質感。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肌膚的感受好像變得更加敏感,褚澤的聲音都似乎化作無形的手,輕輕撫摸在了肌膚之上。“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韓亭熙手指摳了一下床單,向後稍微靠了一下。低笑帶著男人獨有的性感,從頭頂上方俯下。韓亭熙在一片空寂的視野中,下意識抬起了頭,然後下一秒,就被一隻手牢牢握住了下頜。唇微張,紅潤的唇珠綴在上麵,仿佛亟待人輕輕咬上去,看看是否能嚐到汁水。往日淩厲張揚的眉眼,此刻有著不聚焦的空茫。看上去無辜又可憐。褚澤拇指揉了一下那枚唇珠,欣賞地想,真漂亮。片刻後,才湊近,唇輕輕印在上麵,距離極近地低喃:“不是,或者說,不止是用性交的方式……”但緊接著。他深深吻住韓亭熙的唇,牙齒輕輕碾磨著,帶著幾分肆意的味道說:“但我隻喜歡和你用這種方式。”韓亭熙霎時間感覺半身都在酥麻。在褚澤吻住他,並用手扣住他的腰壓下去的時候,他茫然無措地憑借肌肉記憶勾住褚澤的脊背,腿蹭了一下對方。這種感受前所未有。以一種完全被控製的姿態,什麽也看不見,自己的一切都由對方來操控。就好像,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哭笑,一切的開關,都以一種獻祭的方式交給了褚澤。他嗚咽了一聲。也正是如此,褚澤也同時發現了韓亭熙與往日不同的反應。他新奇地抬起身,端詳著眼底不自覺泛起水霧的韓亭熙。“寶貝,你在緊張?”手指擦過韓亭熙的眼角,然後向下握住對方的手,指根嵌進指縫裏,是一種親密的信號。“我看不到你。”韓亭熙摸索著,將褚澤的握住放在胸口,心髒跳動的力量隔著胸腔一聲一聲震在褚澤的掌心。他皺著眉,握得很緊,模樣看上去茫然可憐。韓亭熙又重複:“我看不到你。”褚澤本想惡劣一些。但看到韓亭熙的模樣,他忍不住無奈笑了。俯身把韓亭熙緊緊抱在懷裏,肌膚最大麵積貼在一起。他吻了吻韓亭熙側臉,手輕撫對方的脊背,聲音又低又溫柔:“這樣好嗎?”接著,用哄誘的語氣說:“這個姿勢……喜歡嗎?”最終,韓亭熙在一聲聲破碎的嗚咽中,眼前漸漸有了微茫的光亮。而那時,他已經無力為失而複得的光明而喜悅,隻汗濕著閉上眼,睡在了褚澤的懷裏。取締智腦第221章 在廣袤無垠的宇宙裏, 世界樹靜靜伸展著巨大的樹冠。靜謐荒蕪的深空裏,它明亮、神奇。像一種不存在於這片維度的神秘事物。世界樹也確實不凡。沒有人力幹預,以一種非星球的模式, 成為生靈們的生存之所, 給予流浪者們庇護, 最後成為如今的“眠樹文明”。就是某種法則的化身。但即便如此,對於各大一級文明而言, 也隻是一件讓人驚歎的宇宙瑰寶而已。可以在各大文明的目光之下擁有自己的文明, 但絕不可僭越不可做出任何超出允許的舉動。世界樹自誕生之後,一直安靜沉默。似乎無欲無求, 隻尋求一隅之地的安穩而已。但直到今日。在距安全線並不遙遠的宇宙邊境,屬於洛塔利亞爾共和國的星域中。有一條藍色的、美麗的根脈,悄無聲息又堅決地從虛空中探出。然後無聲落地、紮根。一株晶瑩剔透的碧藍小樹,就這樣搖曳著枝椏, 出現在了珀斯等人的眼前。“感召樹神的神諭, 於此地落地生根,自此將神恩福澤洛塔利亞爾共和國。”藍用平直的語氣說道。他肩上的黑鳥抖了抖翅膀,側著頭,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盯著樹苗一眨不眨, 看上去似乎極為專注的樣子。珀斯和叢意聽到這句話, 神色是一種隱晦的動容。無人知曉, 在這一刻, 他們這些起義軍領袖內心深處的震動。他們在曆史的一個關鍵節點。在這之前,洛塔利亞爾共和國綿延數千年, 龐大的宇宙文明雄踞星際一方。而在這之後人類文明的又一次猛烈戰火將起。更新與迭代。新生文明與舊文明的博弈, 自此正式拉開棋局。未來仍處在迷霧之中,但起義軍一方無比堅信, 他們屬於勝利。“時機到了。”珀斯聽到自己深呼吸,聲音難掩起伏地說。“藍,保護好樹神的根脈,開啟這裏的智腦攔截。”他說。“會不會太倉促了?”叢意問,“樹神的根脈剛剛紮根,我們還不確定是否能夠真正取締智腦的一部分意識。”珀斯唇峰冷峻,聲音帶著雷厲風行的果決。“間諜還未清查幹淨,在樹神的消息還未泄漏之前,這是最出其不意的一次進攻。”接著,他道:“而且,我們應該相信樹神的決策。”珀斯垂眸低聲道:“在我們決定將‘世界樹’作為取締的關鍵之後。”這片廣袤的大地上,藍俯身用指尖碰了碰新生的藍色枝椏。枝椏有著柔軟而堅韌的觸感,輕輕擺動中,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也確實如此。它承載著世界樹的意識,是一種將世界樹規則擴散輻射的樞紐。“我會隨身攜帶,在我死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手掌向上,藍色的根脈便浮在了藍的掌心上方。他注視著這棵好像在虛實之間存在的樹苗,承諾道。“那接下來”珀斯聲音壓下,目光帶著冷意,和一點難以察覺的野心和狠戾,看向遙遠的天際線盡頭,那無窮遠的宇宙深處。似乎隔著重重虛空,看到了中心研究所中的中心研究員……以及盧蘭。他低聲道:“該到了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清澈的水流滑過肌理,乳白色的霧氣蒸騰、盤旋而上。潮濕之中,有幾聲氣急敗壞似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