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蘇於淵一直很平靜的眼睛亮了亮,這是有些鬆口了?


    齊衍走前又看了蘇於淵一眼,“你這個駙馬孤先認下了,若是之後有什麽對不起嘉寧的地方,莫怪孤手下不留情麵。”


    蘇於淵心甘情願的行了一個大禮,將太子齊衍送了出去,人都走了半晌都沒起來。


    嘉寧有些奇怪,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於淵?起來啦。”


    蘇於淵剛才抵著的頭抬起來,哪裏還看得到什麽正經,笑的勾人極了,讓眉眼微挑,慢悠悠的從地上起來了,“太子殿下這關算是過了?”


    嘉寧聽到這話,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暫時是過了,但看以後。”


    蘇於淵笑了,眼波流轉愣是像個妖精,“公主以後便不喜歡於淵了嗎?於淵可是會傷心的呢。”


    嘉寧臉爆紅,伸出兩隻手捏住了他的臉頰,用力的往外拉,直直的把他的臉頰捏的紅了,“怎麽會呢,嘉寧最喜歡蘇於淵了。”


    第47章 訂婚宴 ...


    四月初六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春風拂麵, 平白的人羞紅了臉。


    嘉寧的臉有些紅,一整晚翻來覆去的都沒有睡好。昨日蘇於淵的話總是圍繞著她在夢裏反反複複, 加上今日四月初六, 正是兩人訂婚的日子。訂婚雖然不比大婚繁瑣,但是依然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由於躲避宮裏各方母家有適齡子侄的妃嬪, 又或者沒有子嗣想要和她打好關係的妃嬪。兒子在沒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帝王的情況下, 也就是一個王爺,然而現在所有的皇嗣中,封了的也隻有嘉寧一個,雖然能夠理解, 但是嘉寧依然為那被踏破的門檻頭疼。


    她今日一早的便回了宮, 這會兒正在自己的福寧宮裏, 而福寧宮現在不止是她自己,還有她的母後端木皇後。


    端木皇後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眼底微微有些複雜,她的小姑娘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啊, “嘉寧要訂婚就這般開心?”


    嘉寧眨了眨眼,今日的妝容很精致,漂亮的桃花眼更加的誘人。她聽到這話竟也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 那也不能臭著張臉吧?”


    女兒大了總是要嫁的,她也不是那種要把女兒留成老姑娘的。現在的人選看來,蘇於淵確實已經是最好的人選了, 可是她想到陛下和衍兒說的……又總覺得有種似乎誰都比蘇於淵強的樣子。


    端木皇後看著一身玄色赤色相間的鎮國公主服飾,難得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最終也隻是心裏歎了口氣,左右不過是訂婚而不是賜婚或者大婚,不管如何,鎮國公主這個身份就已經給了嘉寧最大的自由了。


    “嘉寧覺得蘇於淵這個人做駙馬如何?”她坐在旁邊看著嘉寧貼了花鈿,給氣質上平添了些嫵媚和誘人,長大了不少。


    嘉寧麵前的銅鏡映出了身後正在給她發鬢上簪添發飾的折春,她有些疑惑母後為什麽會問這麽個問題,卻還是認真的思考了才說,“蘇於淵很好。”


    端木皇後聽到她的回答,有那麽一瞬的恍惚,笑了笑又問:“嘉寧很喜歡?”


    嘉寧眼睛微微張大,臉頰紅了紅,比剛才上妝時候的胭脂的紅還要紅一些,似乎想到了什麽,“是啊,嘉寧很喜歡。”


    她算是聽出來了,通過銅鏡看向母後,“母後這般的問,莫不是對於淵有意見?”


    端木皇後完全看不出來半點不對,她笑著調侃她,“你這個丫頭,這還沒嫁人呢就想著胳膊肘向外拐了?”


    意見當然是沒有的,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卻是想要給自家女兒一個最好的歸宿。她其實私下裏問過陛下,為什麽不直接賜婚,擇日大婚,而是要弄一個訂婚出來?當時陛下的表情有些微妙,說的什麽?


    他說,‘蘇於淵這個人或許是個人才,卻並不是一個走正道的人才,城府過於深沉。’


    她聽了,問,‘那為什麽還要讓他和嘉寧訂婚呢?’


    他當時的眼神有些奇怪,半晌之後才說,‘若是挖空心思百般算計,隻是為了嘉寧的真心,而他對嘉寧也是一腔真心的話,未必不可。’


    端木皇後忽然注意到了嘉寧的眼神,她看起來很喜歡蘇於淵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想再多其實也沒有什麽用處,她低低的笑了,用帕子掩唇,眼角的憂愁總算是消散了些。


    嘉寧不知道自家母後心裏到底想了什麽,她坐著的時間太長,伸手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的脖頸,然後就從銅鏡裏看到攬夏伸手幫她開始按揉。她從銅鏡裏看到了攬夏的額頭,那猙獰的傷口還是留下了疤痕,而已經愈合的額頭上留下的卻是一朵漂亮的芍藥花。


    攬夏覺得自己毀了麵容,不願意丟了她的臉麵,便固執的選擇了紋身。不過嘉寧看著額頭上紋著那朵半開的芍藥的攬夏,卻覺得她活的盛開了,比之前好的多。


    “還沒好嗎?”端木皇後手撐著頭,她已經坐在這裏兩個時辰了,“今日的訂婚放在了禦花園,除了後宮的那些個妃嬪,你的皇兄皇弟皇妹們,正三品及以上的朝臣和命婦。”


    嘉寧聽著,從鏡子裏看到的自己忽然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蘇於淵,自己今日都這般的好看,那蘇於淵是不是更加的好看呢?她眼神像是含著春水,波瀾微動,“母後急什麽?左右還不到時辰呢。”


    端木皇後挑了挑眉,語氣有些調侃,“也對,嘉寧今日可是要美美的,母後老了,竟然忘了這個。”


    折春總算是整理完了自家公主的發飾,扶著她起來開始整理配飾。今日鎮國公主的服飾有些過於強勢,她本來有些擔心自家公主會不會被衣裳壓下去,卻不想自家公主竟然能夠撐得起來這氣勢,還愣是把這衣裳穿的像是喜服一般。


    她不由心裏對自家公主有些膜拜,更加仔細的挑選好了,從精致的耳垂開始,一一的點綴好了,既符合了自家公主氣質,又符合了自家公主的身份,到腰飾的時候,折春卻有些猶豫了,到底是用紅寶石還是黑曜石?


    攬夏見她猶豫,心裏也是好笑,伸手徑直的取了那條黑曜石的腰飾。這哪裏還用選?端看上次自家公主的百般送給蘇於淵蘇狀元的那根黑曜石簪子,便知道黑曜石對自家公主來說幾乎完全可以想到蘇狀元那去。果然,她就見自家公主看到這腰飾的時候眼底閃過了滿意。


    “總算是好了?來母後這讓母後看看。”端木皇後放下手中端著的茶盞,自己也從位置上下來了,拉著嘉寧看了又看,歎息到,“不愧是陛下和本宮的公主,看嘉寧這好看的樣子。”


    嘉寧有些哭笑不得,今日的衣衫和頭飾倒是沒有上次那般沉重,“母後你這是誇兒臣呢還是變著法的誇您自己呢?”


    母女倆並沒有待多久,便相攜坐著軟轎去了禦花園。這訂婚宴定在了禦花園裏,四月是花季,早春的禦花園依然已經百花爭豔,風中都帶著清甜的花香味。


    宴席的位置是禦花園的中心,哪怕是從小來慣了,嘉寧甚至知道這裏有些什麽奇花異草。然而大概是今日的心緒作祟,嘉寧竟然覺得邊上和平日沒什麽區別的花草和假山、湖泊有著和平日不一樣的好看。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萬福,參見鎮國公主,公主千歲金安。”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萬福,參見鎮國公主,公主千歲金安。”


    雖然時辰還差一點,但是明顯該到的已經都到了,嘉寧眼尖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抿唇笑了笑。


    “諸位請起,今日來嘉寧的訂婚宴,便莫要拘束了。”端木皇後揚聲說,然後便坐在了鳳位上。


    行禮的人都起了,嘉寧卻並沒有急著入席。她看到了那邊過來的蘇於淵,一身紅色的衣衫,和自己今日的衣衫看起來莫名的相配,上次看到蘇於淵身著一身紅的時候還是他中了狀元那次。


    嘉寧抬眼的一瞬間撞進了蘇於淵眼眸的深處,一時間感覺有些沉溺進去的錯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歡喜,和濃烈的喜歡。他這一身紅,紅的像火,溫度卻牢牢地鎖住了她,她臉稍稍紅了,眼睛卻亮的驚人。


    “咳!”


    皇帝齊景源眼睛看看自家閨女,又看看蘇於淵那個臭小子,自己那麽大的一個人往這裏一站,竟然還沒有被自家女兒發現?完全不管自己走過來的時候身子被旁邊的假山遮住了,不光是嘉寧,就連其他的人也沒有看到他。


    而蘇於淵顯然剛才和陛下一起是從邊上過來的。


    嘉寧被這聲熟悉的咳嗽聲給打斷了思緒,感覺自己臉都要燒起來了,一時間不好意思再去看蘇於淵。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抱住了自家父皇的胳膊,“父皇您怎麽咳嗽了?可要讓李青鬆李太醫來看看?”


    她哪裏不知道自家父皇隻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確實是有些過於順遂,嘉寧竟然也調皮的調侃起了自己的父皇。


    皇帝齊景源看著自家閨女,有些無奈又有些樂在其中的寵溺,“你可饒了父皇吧,前段時間那些苦藥可才停,來,今日的主角可是蘇於淵,不是朕。”


    他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怎麽樣想要吸引閨女注意力了,將身邊的蘇於淵賣了之後,便腳步輕快地往自家皇後旁邊的位置去,路上還記得叫起行禮的。


    嘉寧有些不自在,她發現蘇於淵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由的小聲問,“於淵你看什麽?有哪裏不對嗎?”


    蘇於淵柔和了眉眼,“怎麽會?隻是今日的嘉寧太過於好看,於淵一時間有些看呆了罷了。”


    今日和嘉寧不同的是,蘇於淵這身紅色的衣裳真的要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還是什麽,看著有些像是嫁衣了。反倒是嘉寧今日的衣著,看起來都倒是由於玄色的深沉,哪怕有著赤色的衣領袖口部分,卻也依然氣勢十足。


    蘇於淵並不在乎這些,他心裏想的卻是剛才和陛下在旁邊的假山後說的話,今日雖然是訂婚,但是到底不是大婚,所以時辰定的是申時三刻。也就是正常的放衙時間之後一些,比起時辰的安排,顯然來的人已經顯示出了足夠的重視。


    他眼神暗了暗,剛才陛下說訂婚之後就給他探親假,還說要有密旨給他。可是什麽情況下隻是訂婚就將他遠派呢?別說什麽才能什麽方便,這朝堂之上不可能完全沒有可用的人。將他支出去一個月,這一個月之後,他這個準駙馬變成過去才是他們希望的吧?


    蘇於淵心底翻湧著深沉的思緒,麵上卻依然沒有露出半點痕跡來。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嘉寧,他幾乎一有空、一有時間便去觀察嘉寧,他需要確定自己堅持的這個對象,她有沒有別的想法。


    若是她心裏是他,沒有別的什麽念頭,前麵便是千難萬難,他也願意為了她去闖上一闖。而如若是嘉寧也和陛下還有太子殿下一般想法……他心底的黑暗湧動了下,強自按了下去。


    不,嘉寧不是的。就像是自己心悅她一般,嘉寧也是心悅自己的,蘇於淵這般告訴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過於敏感,但是當他擁有了什麽的時候,總是不想要鬆開那雙自己已經擁有了的手。


    看著似乎過了很久,但其實並沒有,嘉寧聽到他的話之後,便笑了。


    “吉時到!”邊上的太監看著時辰,在吉時到了的時候揚聲道,邊上的絲竹樂聲也是同時便響了起來。


    皇帝齊景源端起了酒樽,笑著敬了一杯,“今日是朕和皇後的鎮國公主嘉寧的訂婚宴,嘉寧,你也長大了,父皇祝你順遂安康。”


    他說完邊上的妃嬪與臣子命婦便飲了一杯,跟著道,“祝鎮國公主順遂安康!”


    接著便是端木皇後,她端了一杯酒樽,“本宮一時間還有些恍惚,總覺得本宮的嘉寧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這會兒便長大的可以婚配了。蘇愛卿,本宮的嘉寧便交給你了,若是有半點負了她,可莫要怪本宮無情。”


    蘇於淵接過邊上宮人準備的酒樽,一口喝下,“於淵自當謹記。”


    這明眼人都看了出來,好幾個還有小心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這蘇於淵蘇狀元似乎並不是十分的簡在帝心啊?是不是,自己家裏的臭小子,其實還有機會?


    嘉寧微微蹙眉,到底顧忌著是自己的訂婚宴,並沒有直接詢問。她從旁邊的宮人手上接過了一樽酒,“今日嘉寧和於淵也要敬父皇母後一杯,這個駙馬,兒臣很滿意。”


    這話說完,整個禦花園都有些寂靜,就連奏樂的絲竹琴聲那邊,都有一瞬間的放小了聲響,多虧沒有主子發作,急忙的恢複了剛才的穩定。


    蘇於淵唇角沒忍住勾起了些弧度,他在嘉寧說的時候便也取了一樽酒,借著敬酒的動作遮掩住了。


    願得一人心,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心底有些玩味兒,然而剛才翻湧的思緒和負麵的心緒,卻似乎是被一隻小手輕輕地撫順,輕柔、微涼,舒適極了。


    嘉寧眼睛裏帶著堅定,她說過蘇於淵是她的人,那麽她自然會護他到底。她知道父皇母後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寫蘇於淵其他的麵,知道他並不是那般的君子,可是她一樣知道,這般邪氣的蘇於淵,卻是有著自己的傲骨和堅定的。


    多麽不易,她在他心裏。這讓她又怎麽能夠讓他獨自的去經曆?在自己明明可以撐起來的情況下?


    不,不可能的。


    皇帝齊景源從來沒見過自家女兒這樣堅定的眼神,心裏莫名有些觸動。他不說話,便就沒有人說話了,久久,他心裏他了口氣,看了眼雖然隱藏的很好,卻依然能看出他心情很好的蘇於淵。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蘇於淵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犯不著為了一個他傷了自己和嘉寧的父女情。


    皇帝笑了笑,一口飲了這杯酒,算是接了兩人的敬酒。周圍這會兒才算是又恢複了呼吸聲一般,觥籌交錯的聲音也出來了。


    帝後表了態度,接下來自然應該是作為儲君的齊衍,然而讓氣氛一窒的,卻是大皇子齊旭。


    他伸手拿著一樽酒,用手悠悠的將酒液微晃,聲音拉長,直接插在了太子齊衍說話前,“大皇兄也沒什麽好說的,這裏,便祝願嘉寧妹妹不是一腔癡心錯付,變成癡男怨女才好。”


    嘉寧幾乎瞬間便皺起了眉,這大喜的日子裏說這樣的祝福,簡直就是沒安好心,將惡意放在了明麵上。沒等她發作,便看到自家太子哥哥手上拿著的酒樽直接砸到了大皇子齊旭頭上,三角的青銅酒樽登時就砸出了鮮血,混著酒液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嚴重。


    “放肆!孤都沒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份?既然皇兄不尊君臣之道,這般大喜的日子便不勞煩皇兄了。”太子齊衍冷哼了一聲,用帕子將完全沒沾到東西的手細細的擦了一遍,“來人,送大皇子回他的宮裏。”


    嘉寧眼睛睜大,她隻有上次清明祭祀上見過這樣的太子哥哥,那一刀下去的氣勢讓她記到了現在。然而今日竟然能夠這般?她忽然有些擔心,上次是父皇昏迷,太子哥哥作為儲君,這般挖完全沒有半點不妥。


    可是這次父皇好好的,他這個儲君便也有了越矩之嫌,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自家父皇,卻發現他眼裏更多的卻是滿意與驕傲,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卻發現旁邊的蘇於淵竟然借著袖子寬大,手藏在袖子後麵和她調皮的寫字。


    見嘉寧看過來了,蘇於淵手指動的更快,組合起來顯然是一句話:‘我心悅你。’


    嘉寧耳根子紅了紅,沒好氣的想要翻個白眼,卻又受用極了。今日的訂婚宴才開始,兩人並排站在中央,也虧得蘇於淵的臉皮厚成這樣,她心裏呸了一口。


    然而蘇於淵餘光裏卻發現嘉寧的手也在袖子後開始畫字,字不多,組起來也就三個字:‘我知道。’他一瞬間有些想要扁扁嘴,怎麽還帶這樣的,什麽叫知道?但是心裏卻樂滋滋的。


    兩個人的小動作沒有人發現,又或者發現了的人也當做了沒發現。


    皇帝齊景源心裏很是欣慰,自從上次李青鬆李太醫說過他的壽命不多了之後,心裏最操心的便是儲君的青澀,若是再給他幾年,他定然能夠讓衍兒磨練的更加成熟,然而老天不給時間就真的沒辦法。


    然而今日,他卻發現自己一直以為十分青澀的儲君,竟然已經悄悄的成長的這般的驚人。後繼有人是一種什麽感覺?大概就是哪怕自己下去見了曆代的帝王,也不怕無顏麵對了。


    皇帝擺了擺手,“今日嘉寧的大好日子,既然旭兒身體不適就先回去吧,叫上太醫好好看看。”


    他這話一說,立馬就有侍衛將大皇子齊旭請了起來,齊旭眼神陰暗,自以為風度十足的笑了,“日子還就,為兄慢慢等。這個蘇於淵可不是一隻羊,將一條毒蛇引進自己的窩裏與蛇共舞,嘉寧你自求多福吧。”


    蘇於淵眼神有些危險,他心裏暗暗的給大皇子齊旭狠狠的記了一筆,今日可是他的大好日子。哪怕他真的是一條毒蛇,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由大皇子齊旭來說。


    哪怕都知道大皇子說的是胡話,大家卻也都自以為隱蔽的開始打量這個幸運的寵兒,一些用心去深挖的,在周妃死後那沒有再捂的那般嚴實,自然也是有人知道是嘉寧幫的忙。而之後的一樁樁一件件,若是跳開了事件本身。


    單看結果,儼然說是寒門狀元複仇記也不為過。


    一時間,幾個身居高位的官員看蘇於淵的眼神都有些微妙。最要命的是,其中竟然包括了皇後娘娘的母家端木家,簡直讓本來難度就夠高的情況下又提升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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