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昨日三皇兄齊和所說,到底還是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比較合適,她對折春招了招手,“折春,你回宮去趟太子哥哥那,和他說讓他忙完了申時過來我這一趟。”


    折春剛才顯然剛才聽到了馬車裏自家公主和準駙馬的對話,知道這個申時其實就是蘇於淵放衙的時間,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嘉寧又打了個哈欠,幹脆便去小息片刻,等她醒來的時候,不光折春回來了,還帶著昨日沒能一同出宮的攬夏。


    她看了看攬夏額頭上的傷口,結的痂都已經開始了脫落。就是傷口有些猙獰,當時地上又不幹淨進了些砂石未能及時清理幹淨,怕是要留疤了。


    攬夏感覺到了自家公主的視線,心裏酸澀的難受,她忽而跪了下去,“公主,奴婢有事稟報。”


    嘉寧剛睡醒,還有些微微的困倦,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有哪裏看不出來她想說什麽?她坐到了桌邊,伸手端起花茶喝了一口,“你說吧。”


    攬夏咬了咬下唇,眼神複雜極了,“關於清明祭祀那次,奴婢隱瞞了些東西,求公主責罰。”


    嘉寧擺了擺手,“你說吧,罰不罰你我自然會看。”


    攬夏上眼簾顫了顫,“暖冬她有一個在一起對食三年的小太監,名叫巴言。”


    嘉寧眼睛微微睜大,整整三年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不對,暖冬那丫頭確實應該是有心上人的,好多分給四人的料子,折春、攬夏、臨秋都給自己做了東西,卻很少看到暖冬也做,現在看來,八成就是做了送人了。


    攬夏接著說,“那次奴婢跟著公主去養心殿,在德順公公……”


    她沒說完,就被嘉寧打斷了,她聲音有些拔高,她簡直受到了驚嚇,“德順是暖冬的對食??!”


    攬夏沒想到自家公主會誤會,顧不上自己還跪著,連連擺手,“不是!是德順公公的徒弟巴言。”


    “哦,對對。你剛才說了暖冬的對食叫巴言,繼續說。”嘉寧伸手拍了拍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髒,這會兒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這個誤會真的是嚇到她了。


    一邊的折春顯然也是聽岔了,伸手拿過茶壺給自家公主又續上了一杯花茶,還是用的蘇於淵在天台寺給帶的那些,這兩日公主一直很喜歡這個。


    攬夏剛才的忐忑都被自家公主給打了岔,一時間哭笑不得的情緒占了上風,竟然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找不回剛才的情緒,“是。這巴言不是陛下的人,他是周妃的人。”


    這一句話說完,整個屋子裏忽然就靜了下來。嘉寧平日裏活潑單純的眼睛裏盛滿了凝重和怒火,但是當看到攬夏額頭上的傷口的時候,又想到剛才自己聽岔了部分,愣是忍住了沒有當場發火,隻是說,“繼續。”


    攬夏深吸了口氣,“奴婢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周妃的人,那日暖冬身上被灑上了酒水,奴婢陪著她去換衣裳,去之前才暖冬的荷包裏隻有一些碎銀子,因為奴婢和暖冬住一屋,所以知道。但是當她出來的時候,麵色有些紅,荷包也看起來沉了些。”


    “所以那時候其實那塊藥玉就已經到了暖冬的荷包裏?”嘉寧聲音有些顫,但是暖冬已經死了,又不想對攬夏發火,到底還是保持著理智。


    “是。”攬夏哪裏見過自家公主這般?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是話已經開了口,就不能夠再收回去,若是一次說不完更加的要命,“奴婢當時隻想找出一個能夠救下暖冬,不牽連公主且能夠幫到公主的法子,便隨意攀咬了周妃娘娘,卻不想竟然意外的咬出了母後的真凶。”


    嘉寧聽到這笑了,聽起來有些嘲諷,“攬夏你也是厲害,隨意的攀咬都能咬到點子上。”


    攬夏抖了抖,她以為公主是懷疑自己,畢竟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換個人來說,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偏偏就是這麽巧合,她沒有辯解,繼續說,“昨日奴婢送暖冬回來之後,去找了巴言。”


    嘉寧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摔到桌上,嚇的整個屋子裏都靜了,攬夏閉了閉眼,已經做好了豁出命去的覺悟。


    然而和大家想的不一樣的地方是,嘉寧竟然並沒有發作攬夏,她說的話讓攬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豬腦子嗎?!明知道那個巴言有問題,為什麽還獨自去找他?這麽快就想要也遇害然後去陪暖冬?!”


    攬夏腦子嗡的一聲,沒忍住就紅了眼眶,她何德何能能被自家公主這般放在心上?她何德何能?!


    “然後呢?”嘉寧皺眉,接著問。


    她一直以為攬夏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碰到這種問題她竟然蠢得可怕,也算是全頭全尾的回來了。


    “回公主,奴婢覺得……巴言似乎是喜歡暖冬的。”攬夏表情有些糾結,帶著臉上剛才滑落的淚痕,看起來有些奇怪。


    她見自家公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吞吞吐吐的說,“奴婢見到他的地方,是奴婢無意中跟著暖冬看到的兩人常見的老地方。”


    攬夏想到昨日自己一時衝動說的那句‘暖冬死了,你害的。’的時候,巴言的表情看起來不對,而且他的那句‘我知道。’聽起來怎麽也不像是上次他自己和暖冬說的從沒愛過。


    “你想說什麽?”嘉寧聽的有些糾結,這要是真的愛,這樣的愛可真的有些可怕了,能夠親手推著自己愛的人去死嗎?


    攬夏跪著行了一禮,“奴婢自薦,鬥膽想要去策反巴言。奴婢覺得巴言那裏或許會有大皇子的秘密,想要將功折罪。”


    嘉寧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一直覺得攬夏不像是一個宮女,真的說起來,其實深宮宮妃或者和細作其實更加適合她這個奇怪的性格。上輩子的自作主張去了那個大王子的府上,這輩子又來。


    “本公主看起來差那一點消息?”嘉寧有些無奈,她在攬夏心裏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形象?到底是怎麽樣的想法啊,簡直想要找個錘頭將她的腦袋錘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


    攬夏這會讓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確實有跟不上自家公主的想法,她忐忑的看了看自家公主,敏銳的覺得她沒有因為這個生自己的氣。


    嘉寧看著她,語氣認真,“將那個巴言往慎刑司一送,就算他有再多的秘密一樣能夠一個個的說出來,又怎麽用賠上本公主的一個大宮女?”


    她想了想,又說:“這麽重要的事攬夏你竟然現在才說,讓那個巴言在父皇身邊埋了那麽久,就罰你抄上二十遍佛經靜靜心,一個月之後本公主可是要查看的。”


    攬夏眼眶紅紅的,哪裏不知道這是自家公主護著自己?她沒再說什麽,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上次清明祭祀那樣一鬧,雖然成功的救了暖冬又弄死了周妃,卻徹底的毀了自己的名聲和清白,這些日子裏宮裏有色的眼睛看她她又怎麽會感覺不出來?


    然而自家公主想要保她,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又怎麽能夠那般脆弱?便是她名聲盡毀,隻要自家公主還要她,她攬夏就能堅定的挺起腰板來,因為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自家公主的臉麵。


    想到這,攬夏挺直了腰板,行了一禮,見自家公主允了,便退了出去。那二十遍佛經自家公主沒說具體抄什麽,然而攬夏卻並不打算找一本短的來應付,而是打算找一本長度算得上是懲罰的佛經來。


    ……


    時間過得其實挺快,申時還差一會兒,太子齊衍就已經到了。他那邊雖然忙,但是卻並不是完全沒辦法抽出時間來的,自家妹妹有事,再怎麽忙也能來。


    他一身太子的杏黃色便服,和今日嘉寧身上杏黃色的襦裙放在一起,倒是更加的顯示了兩個人的相像。一母同胞的兄妹倆,平日裏就有六七分的相像,今日由於衣服,看起來更是達到了□□分的相似了。


    齊衍進來之後先看了看自家的妹妹,確定她身上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情緒看起來也沒有受委屈,才算是放下了一點心,有心思能夠和她說笑了,“嘉寧今日叫哥哥來,可是昨日才見今日又想念為兄了?”


    嘉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啊,哥哥今日來的倒是早,還是得等等。”


    齊衍有些奇怪,他向四周看了看,“怎麽,難道除了為兄還有其他的人要來?這也不像是嘉寧要擺宴的樣子啊?”


    嘉寧親自給自家太子哥哥添了杯茶,“時辰快到了,等等於淵放衙後過來就說。”


    齊衍皺了皺眉,帶著些沒有掩飾的嫌棄,“什麽事情不能現在說,還得讓孤一個太子去等他?”


    嘉寧笑了,“明明讓折春和哥哥說的是申時,哥哥自己提前了半盞茶的功夫來了,等等就等等唄。”


    齊衍整張俊臉都有皺成了一團,“那個臭小子拐走了本殿下最親的妹妹,竟然還要等他,本殿下不樂意。”


    嘉寧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捏自家哥哥的鼻尖,看著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原本扁些的桃花眼瞪得圓圓的倒是更像她的桃花眼了。她這段時間和蘇於淵胡鬧玩慣了,伸手的時候還真的沒注意自己越矩了,捏上去的時候發現了卻也懶得計較,反正是自己的親哥哥總不至於會說她。


    “總不會是因為明日要訂婚,專門把哥哥叫出來看看你的準駙馬吧?”齊衍輕輕拍掉了嘉寧的手,有些不自在,其實他已經發現似乎真的有事情了,然而這會兒卻並不介意和自家妹妹聊一會兒,本來讓他等那個臭小子就已經不樂意了,抽時間陪妹妹是另一回事。


    “哥!”嘉寧臉紅了紅,太子哥哥怎麽和昨天不一樣啊。


    齊衍故意裝作歎了口氣,他喝了一口茶盞裏的茶,驚訝的發現並不是妹妹平日裏最喜歡的廬山雲霧,反而帶著一種牡丹的香氣,別有一番味道,“嘉寧你這是喜歡牡丹到把牡丹做成花茶了?還不錯啊,還有嗎?給哥哥也帶一點唄。”


    嘉寧挑了挑眉,眼神裏帶著點惡趣味,“好啊,等會兒於淵來了問問他他那裏還有沒有,這茶是他送的。”


    齊衍差點被她這句話噎到,悻悻地放下了茶盞,又別扭的覺得既然送給了嘉寧那就是嘉寧的東西,他喝點怎麽了?又端起來兩口喝完,“再續一杯。”


    嘉寧被他的反應逗笑了,自家哥哥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沒什麽說的親自給他續了一杯。


    兩人說了沒一會兒,蘇於淵就來了。


    他來之前都沒有回去,直接就穿著一身翰林院編修的官府過來了,嘉寧既然能說特別大的消息,那麽定然是不小了。今日惦記了一天,放衙後腳步快了不少,讓知道他是去找自家公主的一些人又咬碎了一口牙。


    蘇於淵進來的時候臨秋等在門口,便直接帶著就進去了,平日裏和嘉寧沒規矩慣了,也沒想太多。卻沒想到今日不光是自己過來,裏麵竟然還坐著一尊大佛。


    他幾乎瞬間就調整了表情,把剛才不太正經的笑容收斂了,看起來不能再正經了,然而剛才的笑卻已經被太子齊衍看到了。


    齊衍猛地皺起了眉,剛才和嘉寧說笑的時候沒覺得,也就是有人搶了自己妹妹,可是妹妹作為正一品的鎮國公主,婚姻本來就很自由,到了年紀不嫁人也不現實。到底蘇於淵也是一個狀元出身,自身才學應該還是不不差的。


    然而當他看到蘇於淵本人的時候,整個人卻覺得這個人實在的不正經,甚至能說的上是一個‘邪’字。這讓他怎麽能夠放心將妹妹交給他?齊衍沒有漏看蘇於淵笑的勾人的樣子,和自家妹妹那明顯扛不住紅了l*q臉的樣子,這虧得是公主。


    要是換個性別將這個蘇狀元放在後宮裏,怕不是整個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齊衍和蘇於淵兩個人之前的氣氛一時間過於凝重,嘉寧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伸手招了招,“於淵過來坐。”


    蘇於淵正經的給齊衍和嘉寧行了一禮,“臣蘇於淵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萬福,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金安。”


    嘉寧眨了眨眼,他倆之間其實基本上沒有講究這些的,一時間蘇於淵行禮她還有些不習慣。但是餘光看到見蘇於淵規矩的行禮,黑乎乎的臉色緩了些的太子哥哥,心裏也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了,便悄悄的沒有吭聲。


    齊衍故意晾了蘇於淵半盞茶的功夫,喝著蘇於淵送的牡丹茶,看著他規矩的跪拜行禮。到底也是自家妹妹的準駙馬,這期間看著他沒有向嘉寧求助,也沒有不耐煩的神情,十分的恭順。心裏卻越發的覺得這個人‘邪’,這般的能屈能伸,實在不像是一個正人君子的樣子。


    這個城府……自家這個天真爛漫的妹妹真的能夠吃得住嗎?齊衍有些擔心,但還是叫了起,這般晾著顯然什麽用都沒有,“免禮。”


    嘉寧見他總算是叫起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被自家哥哥瞪了一眼之後討好的衝他笑了笑,“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傳喚不得進來。”


    “是。”折春和臨秋兩個帶頭行了禮,便退了出去,各自守在離門有些距離的地方。


    齊衍皺了皺眉,“還需要屏退?到底什麽事啊?”


    嘉寧看了看他,也皺了皺眉,“昨日嘉寧剛到莊子上,就聽下人說貴客來等了大半天了,哥哥肯定猜不出來是誰。”


    齊衍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隨便一猜,“總不會是齊旭吧?”


    蘇於淵眼底波瀾流轉,然而這會兒到底太子殿下也在,既然決定跟著嘉寧一起站在太子這邊,這就是他之後要輔佐的君王,他心裏哪怕有些猜測,到底沒有搶了齊衍話頭的念頭。


    嘉寧輕輕抿了口茶,“不是大皇兄,是三皇兄齊和。”


    “齊和?那小子來你這做什麽?”齊衍總算是認真了些,齊和這個弟弟他是知道的,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也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典型。


    若是真的有什麽,也是應該去東宮找他啊,怎麽跑嘉寧這裏了?


    嘉寧表情有些微妙,“三皇兄說他看到……”


    她吞吞吐吐的,但是到底還是得說,眼睛一閉就說出來了,“三皇兄說他看到辰妃娘娘在寢殿和大皇兄偷情。”


    “噗!!!”齊衍沒忍住將嘴裏的茶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了好一會兒,接過嘉寧的帕子擦了擦,“這種醜聞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該來和你說吧?”


    蘇於淵同樣有些愕然,麵部做出了驚訝的表情,心裏卻在盤算著這件事的真實程度。既然能說出來,一種可能是這個三皇子本身就是一個認死理的呆子,另一種可能卻是有更深更重的消息埋在裏麵,讓他不得不說出來。


    當然,也不能去掉這是個心思深沉的人,說這些不過是布局而已的可能性。


    齊衍在麵對自家妹妹的時候經常都處於放鬆狀態,他現在卻終於的正視起來了,拿出了些儲君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什麽?”


    嘉寧眨了眨眼,見兩人都看著她,說,“三皇兄說,他聽到兩人在床榻上的對話:‘助大梁攻打聯合諸小國,再借大梁的手助他登位。’”


    一句話下來,整個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齊衍沉默了,他腦子裏迅速的思考最近的朝堂形勢和梁國的國情。然後發現這件事竟然很可能會是真的,“梁這個小國已經不能算是小國了,這段時間梁國的大王子領頭,踏平了周邊三個小國,擴大了自己國家的版圖。孤還疑惑過,這個大王子孤是見過的,並沒有那種開疆擴土的能力。”


    他這句話說出來,幾乎已經明擺著說那個消息確實有可能是真的了。


    蘇於淵眼神暗了暗,沒有接著保持沉默,他既然要輔佐太子做君王,怎麽也不能泯然眾人,適當的露才才是正道,“臣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齊衍聽到他出聲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挑了挑眉,“說吧。”


    “臣覺得,梁國這般異常的現象確實背後十有八九是有人推手,”他說著拱了拱手,“然而這並不能代表梁國背後的推手就一定是大皇子,有沒有可能會是三皇子?”


    嘉寧有些奇怪他為什麽會這麽想,但還是配合的說,“三皇兄母妃的家裏是沒有依靠的,當年本來就是一個小官,還出了意外,不然辰妃娘娘和三皇兄也不至於會一直安靜到現在。”


    蘇於淵見太子齊衍正在思索,沒有不讓他說的意思,便接著說,“恕於淵直言,若真的辰妃娘娘母族無所依靠,又沒有陛下的寵愛,這麽多年辰妃娘娘和三皇子的安全和生活還能這般順暢,確實還是疑點不小的。”


    齊衍皺眉深思,這個蘇於淵說的沒錯,他一直沒有想過這個方麵,隻覺得宮裏沒有奴才感欺負主子。然而現在想來,宮裏哪裏是那般平和的地方?捧高踩低才是常態啊。


    他細細的思量了,說:“齊和的品行還是可以的,他並不像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


    蘇於淵抬眼看向太子齊衍,“既然太子殿下說信三皇子的品行,那辰妃娘娘呢?”


    齊衍有些啞口無言,這個他還真的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辰妃他見的本來就不多。若說他信了齊和的說法,那邊是辰妃真的禍亂了宮闈,與齊旭在一起了。


    “蘇翰林的意思是?”齊衍一時間沒注意到,自己竟然被蘇於淵帶著走了,認真的開始聽他的說法。


    蘇於淵眼底深處閃過了些許流光,語氣十分的誠懇,“作為一個母親,最重要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兒子了。臣覺得辰妃娘娘的做法,很可能是想要為三皇子做些什麽。”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了,他說的很有道理,齊衍想了想,“孤回去後仔細的查查,今日便不在這裏多留了。蘇翰林既然來了,便多待上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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